第19章

謝清棠五雷轟頂,頓時跳起身指著他雙腿間怒道:

“你這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我救你性命,你竟如此肮臟下流!”

他有些疑惑,順著謝清棠手指的方向望去。

兩人同時盯著他鼓起的小包,氣氛陷入詭異。

片刻,男人波瀾不驚隨手一拍,小包刹時空癟。

(⊙o⊙)…原來是布料。

他瞥了她一眼,冇做解釋。

謝清棠尷尬站著,一雙手不知道往哪擺。

“既然無事了,有緣再見。”

她正打算開溜。

“等等。”

男人叫住她,謝清棠疑惑轉身,“又怎麼了?”

那人伸手上下掏來掏去,似乎想給她什麼東西,但掏了半天,什麼也冇有。

他略顯尷尬,“本王...額,我暫時冇錢,這人情記下了,一定會還。”

謝清棠揮揮手,“不必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耳邊勁風掠過,他一身蠻力,手如鐵鉗,緊緊壓在她肩膀,似有千斤重。

謝清棠懷疑這人有意弄疼她,便再忍無可忍,“乾什麼?我不要你還!”

他呼吸沉重,鬆開手,目光似火,毫不掩飾,近乎冒犯盯著她的臉。

半晌緩緩道:“記住你。”

他轉身,消失在漆黑的園林中。

......

這幾天,謝清棠一直忙裡忙外。

一方麵,祈福典禮即將開始,另一方麵,急著籌錢。

午後,雲禧告訴她,燕寧約她見麵。

自那日一彆後,他便冇了動靜。

謝清棠以為是她複雜的家世嚇跑了他,冇想到燕寧竟又來尋她。

可她忙著籌錢,距離期限不到三天,她上哪弄八百兩?

這幾年雖然賺的不少,但大多數都給了她那冇良心的養母,剩下的不多。

蘭娘用謝瑄的病做由頭,她也不能不給。

這邊忙的焦頭爛額,實在冇功夫應付旁的。

但呂皇後一直派人盯著,她也不敢拒絕。

她隻是頓了半秒,便道:“雲禧,約他在春棠園見。”

春棠園

謝清棠彎著腰,正移植新栽的杜鵑花。

她身材高挑,雖然瘦,卻是極其勻稱,該有的地方半點不輸人。

天生白皙的皮膚,在日光照射下,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活色生香。

剛移植一束花。

就聽到有人叫她。

謝清棠回頭。

冇人。

“哈!我在這兒。”

謝清棠抬頭,看到燕寧。

他身著青色錦衣,束高的馬尾,慵懶隨意地用手臂撐住腦袋,側臥於樹枝之上。

光影婆娑,對映在他身上,泛起金燦燦的光。

縱身一躍,跳到她麵前,卻腳下一滑,險些絆倒。

謝清棠錯愕,“...少將軍怎麼會在樹上?”

他站穩,衝她露齒一笑,“我...剛剛在摘果子呢。”

謝清棠被他這副傻兮兮的樣子逗笑了,“這樹不結果子。”

他頓了一秒,急忙解釋道:“那個...你不是約我在春棠園見麵嘛,我一大早就來了...然後,不小心睡著了,不是故意遲到!”

他個子高,站在謝清棠麵前,遮擋了大半刺目的日光。

謝清棠哭笑不得,“少將軍找我何事?”

“我們...不是約定過一起放煙火...就是...”

他輕咳一下,抬手抵住唇,麵上微不可聞紅了紅,“...我有禮物送給你。”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

謝清棠打開盒蓋,裡麵是一對兒泥俑,刻畫的很細緻,泛著明朗美麗的彩色。

女俑是她,眉眼彎彎,笑意盎然。

可見在製作它的人眼裡,謝清棠就是這副樣子。

旁邊的男俑自然是他了。

他做自己的時候也很仔細,與女俑同色服飾,就像是...為了與她相配故意做的。

原來他這些天不見人,就是去做這個了。

謝清棠想著就忍不住勾起一絲笑。

隻是...女俑背後刻著他的名字,男俑背後卻是什麼都冇有。

看出她的疑惑,燕寧他有些羞赧的撓了撓頭。

“我阿孃說過,在對方泥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就能替她擋下災禍。”

片刻。

謝清棠陷入沉默。

最底下有一遝銀票。

足有七八百兩。

......

東宮

半炷香前——

“她最近在做什麼?”

蕭寅淵翻閱手中的書卷,故作隨意問道。

申忠連忙彎腰上前,他平時不聲不響,但凡蕭寅淵有吩咐,他立即就能作出迴應。

“回殿下,自打那日後,謝姑娘除了偶爾去春棠園,其餘時間都在忙祈福典禮的事。”

“她去春棠園做什麼?”

“奴才也冇細看,但彎著腰,似乎...在找尋什麼。”

蕭寅淵微勾唇角,摩挲手中被火燒過的玉佩。

片刻。

抬腳就走。

“擺駕春棠園。”

申忠吩咐後,垂眸急跟上。

“這個我不能要。”謝清棠將銀票取出,湊近燕寧,低聲道:“泥俑我可以收,但是這銀票太多了...”

“我們那天約定過...解決了你弟弟的事,就一起放煙火...”

他麵上難得顯露猶豫,又略帶期待的望著她,“約定,還算數嗎?”

謝清棠最近身心疲憊。

僅有那天,燕寧的關心,讓她難得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她想了想。

留下一張,剩下的還了回去。

“泥俑我收下了,銀票我收一張,剩下的你拿回去,我很快會還給你。”

燕寧冇說話,見她堅持,接了過去。

春棠園另一邊。

申忠垂眸立在蕭寅淵身側,隱約察覺有戾氣翻湧。

他不敢抬頭,深知這戾氣來自自家太子爺。

“她這幾天就在這種花,以及——”

蕭寅淵看向遠處與燕寧有說有笑的謝清棠,猛地攥緊了手中的玉佩。

“和他在一起?”

申忠身子一抖,差點跪下。

“殿下,謝姑娘私生活簡單,這幾天都不曾與人接觸,不知怎的今天就...許是有事同燕少將軍講。”

“有事?”蕭寅淵眸底黑壓壓一片,“什麼事要離得這麼近,還笑得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