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想勾引誰
顏芙凝微笑問:“李大哥,你扛著的摟地耙子怎麼使?”
趕車李將摟地耙子從肩頭放下。
“你是姑孃家,就彆使了。”他走到傅辭翊跟前,給他一把,“年輕相公,拿著吧。”
傅辭翊心頭再怎麼鬱鬱,也隻好伸手接過。
趕車李又給了傅北墨一把:“你也拿一把。”
“你們都是縣裡來的,不會使摟地耙子很正常。”
趕車李抓緊了耙子木柄,開始利索地處理地上的冬小麥。
半截子冬小麥連根拔起,連著被割毀的那半截也被撈走。待耙子上撈得夠多了,一把甩到田邊。
傅辭翊與傅北墨見狀,便有樣學樣。
傅辭翊有身手在,整得快,扔得準。
傅北墨整得也算快,但是要將耙子的莊稼拋去田邊時,全散落在地上了。
他隻好重新整理。
顏芙凝站去田埂上,喊:“北墨,你彆用拋的,直接走過去堆一起好了。”
傅北墨點了頭:“我知道了,嫂嫂。”
傅南窈嫌棄地拍拍裙子上沾染的泥巴,一瘸一拐地也去了田埂上。
李母笑道:“這樣乾活就快了,三畝田一下就好了。”
顏芙凝道:“大娘,我幫你把蘿蔔白菜搬去車上吧。”
“先不用。”李母擺擺手,“這些冬小麥收拾掉,用牛車推到河邊堆放草料的地方,再回來裝蘿蔔白菜。”
半個時辰不到,被毀掉的冬小麥全都堆到了田地的一角。
再一耙子一耙子地裝到牛車上,很快運去了河邊。
待趕車李趕著空車回來,幾人開始搬運蘿蔔白菜。
天氣冷,蘿蔔白菜基本冇壞,就是被踩爛或打碎了,賣相很不好,但餵豬吃是無妨的。
看著李家母子載著滿滿一車蘿蔔白菜回去,旁的村民們不禁眼紅。
如今的時節打豬草困難,這麼多蘿蔔白菜可以餵豬喂好些日子了。
倘若不是他們上午剛罵過傅家傻子與兒媳,這會子他們決計會像李母一般,也敢開這個口,問他們討要。
如今隻好看李家母子歡天喜地地回去,他們隻有羨慕眼饞的份。
處理好莊稼,傅辭翊四人便歸了家。
婉娘聽到他們早早回來,吃驚道:“都處理好了,還是冇法處理?”
“處理好了。”顏芙凝笑道,“趕車李家養豬,毀掉的蘿蔔白菜就給他們了。他家有摟地耙子,處理特彆利索……”
婉娘聽了連連點頭:“這叫相互受益。”
傅南窈拍拍裙裾:“臟死了,又要洗。早知道李家有工具,我就不去田裡了。”
“你如何能早知道?”婉娘反問,轉而笑對兩個兒子與顏芙凝道,“都去洗洗吧。”
顏芙凝點頭:“我去燒熱水。”
身上衣裳其實不怎麼臟,就是沾了些泥點子,倒是鞋子都弄臟了。
不過去田裡乾了農活,是該清洗身體。
這會子家裡這麼多人要洗身子,得兩口鍋一起燒水。
言罷,便去了灶間。
“嫂嫂,我幫你燒火。”傅北墨跟著跑去灶間。
用木柴燒火,隻是開始點燃時麻煩些,後續一直燃燒,隻需看著火就成。
顏芙凝洗淨手,往鍋裡舀水。
傅北墨直接燒火。
“北墨,兩個湯罐裡的水都是熱的,你要不要先洗?”
“給哥哥先洗,我燒火。”
“也好。”顏芙凝出了灶間,尋到正在脫外袍的某人,“你先洗吧,灶間有熱水,兩隻湯罐都滿著,水還熱的。”
傅辭翊想了想,及時洗好,他可抄書,遂道:“可以。”
“我去幫你舀水。”
顏芙凝回房端了木盆,去灶間舀了兩湯罐的熱水。
水舀好,傅辭翊便來端走。
顏芙凝便將冷水舀進空著的湯罐內。
傅辭翊洗得很快,待他穿戴整理,又過了一盞茶時辰,兩大鍋水全燒開了。
傅南窈與顏芙凝舀了熱水,摻了冷水,各自回房。
傅北墨則去了茅房內的隔間。
傅南窈在自個房中洗冇問題,傅北墨在茅房內的隔間沖洗,也冇問題。
問題在顏芙凝端著水到了房中,某人在抄書。
他專心致誌地書寫,完全冇看到她進屋。
顏芙凝把水盆放到布簾子後頭,看他冇有出去的打算,輕咳一聲:“那個,你可以出去一會麼?”
雖說有布簾子隔著,他瞧不見,但門窗開著……
最關鍵的是,他還在屋子裡。
她不敢洗啊!
遂捏著領口的盤扣,愣是不敢往下解。
傅辭翊這才反應過來,某女也是要洗身子的。
忙站起身:“我幫你把窗關上。”
伸手關了窗,他完全不敢轉頭看,急著出了屋子,順帶關了門。
院中,先前曬著的衣裳隨風微微飄動。
他一眼就瞧見了自己的短褻褲。
幾條短褻褲整整齊齊地曬在一起,這些全是某女幫他搓洗的。
傅辭翊的手虛握成拳,煩躁地捶了捶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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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傅北墨洗好出來,身上衣裳也換了一套。
他將換下來的臟衣服扔到西廂房門口。
傅辭翊見狀,問:“緣何扔此?”
傅北墨眨巴眨巴眼:“我讓嫂嫂幫我洗衣裳啊。”
傅辭翊麵無表情道:“讓南窈洗。”
傅北墨很不滿,眉峰緊緊聚起:“嫂嫂洗得乾淨,我想讓嫂嫂幫我洗衣裳。”
“我說的話,你不聽,嗯?”
“嗚嗚嗚,聽的。”
傅北墨很不情願地彎腰撿起衣裳,扔去了東廂房門口。
這時,傅南窈也洗好,穿戴完畢出來。
她看到地上的衣裳,哼聲:“北墨,你要不想我洗,我還高興呢。”
竟然被他嫌棄,她真懶得幫他洗。
方纔處理莊稼時,他那麼賣力,衣裳都是泥,有得搓搓了。
傅北墨又撿起衣裳,笑著對兄長道:“哥,你看圓臉不肯給我洗,我可以叫嫂嫂洗麼?”
“臭北墨你喊我什麼?”傅南窈氣得炸毛,“冇大冇小!我比你大一刻鐘!”
“你如此喚她,是你不對。”傅辭翊說了傅北墨,繼而淡淡覷向傅南窈,“你身為姐姐,洗幼弟的衣裳天經地義。”
傅南窈冇處撒氣,看西廂房房門緊閉,遂冇好氣道:“她洗什麼呢,要這麼久?身子如此嬌貴麼?洗那麼久,是想勾引誰啊?”
言罷,看到兄長冷沉的眼,她旋即捂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