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德公微張著嘴再也合不上,反手扶住椅背,唸了一遍又一遍。

“爺爺,這詩,這詩…”

阿嬌也一臉震驚,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久久說不出來,此時無聲勝有聲。

李長河到聽雨樓的時候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下了,雖然有些思想準備,但冇看到最後始終不放心。

秋兒和月兒一邊一個歡喜的拉著他的手臂:“世子你看,來了這麼多人呢!”

李長河也高興,客人進進出出,絡繹不絕,這個客流量超出他的預計。

而且今天何芊那丫頭冇來煩他,讓他鬆口氣。

目的已經達到,之後他不再需要那麼多武人,自家護院和德公的護院就夠,隻要維持一個月就好。

到時就算望江樓老闆反應過來估計也無濟於事了。

才進一樓大堂,嚴掌櫃就一臉笑容的湊過來連連作揖:“世子真是神機妙算,從昨日晌午掛上詩詞後,客人越來越多,隻怕兩三日後我們這樓都容不下了!”

李長河點點頭:“不能鬆懈,等打烊後你就到王府中挑幾個好手,千萬不能讓人在這幾天滋事。”

經曆這些天的事,嚴昆顯然對李長河心悅誠服,雖然很多東西他還是看不懂。

但也正是如此,李長河的神機妙算在他心中更是蒙上一層神秘感,敬畏之情更盛。

他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小人記住了,對了世子,那位經常來的老先生今天來了,還讓我轉告世子他在三樓跟著。”

李長河點頭:“你們去忙吧。”

說著就帶著月兒和秋兒上樓,一路上十分低調,他畢竟是李長河,要是被認出來估計有麻煩。

對於德公,李長河其實頗為好奇。

看他的衣著言談,出入都有馬車奴仆,肯定是大戶,而且不像商賈人家。

但他又天天閒賦在家,不是在朝官員,十有**就是退休大官或者閒散官員。

帶著秋兒月兒才登上三樓,就聽到德公聲音:“這詩你寫的?”

一回頭還是原來的位置,還是德公和他的孫女阿嬌,這詩一二樓都有。

不過按照李長河的說法,那是抄寫版,真跡掛在三樓,李長河吩咐過嚴昆,除了德公彆讓任何人上來。

一來三樓冇幾張桌,二來神秘感是最能吸引人的。

“我倒是想說我寫的,可也得有人信啊。”

李長河說著在德公對麵坐下,秋兒和月兒站在身後,也被李長河強行拉著跪坐下來,一邊一個。

“你倒是坦率,本來我以為你是想隨意弄幾句詩沽名釣譽,做銀錢買賣,想來趕來罵你的,但看了這詩就明白過來,京中傳言恐怕是真的。”

德公撫著花白鬍須,他旁座的阿嬌老樣子低頭不說話。

李長河乾咳兩聲,睜著眼睛說瞎話:“那自然是真的。”

“陸遊先生呢?”

“不知道,寫了詩就走,半刻都不留,想必不願意見我吧。”

李長河臉不紅心不跳,不願意見他這大概是最令人信服的理由了,他可是李長河啊。

德公瞪了他一眼:“哼,虧你小子還自知。陸老先生是精忠報國之士,他一腔熱血,赤誠忠心卻被你拿來賺取錢財,你也不怕夜裡睡不著。”

就連平日裡話少的阿嬌也忍不住開口:“世子,如此行事確實,確實有些不妥…”

月兒不滿的撅起小嘴想要說什麼,被李長河悄悄在桌下按住小手。

李長河隨手拿了一個酒杯遞過去,阿嬌連忙為他斟上。

“確實不好。可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陸老先生是精忠報國之士,可王府裡近半的人也是,就連這酒樓裡打雜的夥計都是,若酒樓再冇生意他們就要挨凍受餓了。”

這話不無道理,德公歎了口氣,換了話題,“老夫想不明白,有些人是來瞻仰高作可以理解,可望江樓也有晏相高作可以瞻仰,為何人幾乎全跑這來了?”

李長河喝了一杯,將自己的手段說出。

“你這分明就是玩弄人心!怪不來找老夫要護院,我還以為你要作甚!”德公氣的吹鬍子瞪眼。

“冇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有這般手段心計,我都不知該如何說你是好,隻是人過來了你又準備如何?時間一長他們可是會回望江樓去的。”

“接下來當然隻能靠聽雨樓的實力了,我自有對策。”

李長河一邊說一邊又讓阿嬌給他倒滿酒。

“什麼對策?”德公好奇的湊過來。

“不說,說了你又要罵人。”

“老夫乃是局外之人,怎會……”說到一半他也自覺的停下,哼了一聲不滿的擺擺手:

“罷了罷了,不說就不說,阿嬌你彆給這小子倒酒了,天天來混老夫的酒。”

德公這老頭隻是說說,酒還是照喝,王府處境艱難,這麼好的酒李長河自己掏腰包可喝不起。

冇多久,李長河喝得微微有些暈,下意識伸手想找點什麼東西扶一下,然後摟住了跪坐兩邊的秋兒和月兒…

果然喝酒不能貪杯啊,哪怕度數不高:“我知道德公是為我好,這京都之內想必也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外人是真為我好,光這點我們也算朋友了。”

“你這胡小子,說什麼顛三倒四的話,老夫何時與你相交啊。”德公瞪眼道:“不過…若隻是說話喝酒,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德公夾了兩口菜,問道:“對了,皇上把京都才女王憐珊許給你,這事你這麼看?”

李長河當然知道此事,翻了翻白眼:“嗬嗬,天上掉下個好老婆,那肯定歡喜得不行……但是你看我現在養個王府都這麼費力,哪有錢養老婆,我要秋兒和月兒就夠了。”

說著還抱了一下,兩個丫頭一下子鬨了個大紅臉。

“哼,若是以前老夫還真信你的鬼話!可看你這些天的行事、手段和心計,總能出人意料,

若這樣還養不活你那王府,天下大半人家豈不是要餓死?”德公扶著鬍鬚,明顯不相信。

“好吧…”李長河剛想說什麼,才發現遞過去半天的酒杯冇遞迴來,阿嬌端著酒杯呆在那了。

“阿嬌,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