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鐘，天還是透透的黑，穀父穀母輕手輕腳起來了，兩人收拾一通收拾。

穀雨揉著眼睛出來了，隻見穀母正往三輪車上裝東西，一大袋20斤的麪粉正往外分成兩袋，“雨娃醒啦，鍋裡有飯，天亮了你一熱吃了上學去就行。”

穀雨：“媽，你這是……？”

穀母：“我少帶些，帶多了沉，怕也賣不完。”

穀雨看了看穀父穀母備的東西冇有多少份，說道：“這些都不夠賣的。”

穀母一手麪粉，舀麵的動作停下來了：“這些真的能賣完嗎？”

肯定能賣完。

穀父做的美食的魅力不可小覷，要是吃過的人冇再帶人來吃，那可能……是他冇朋友。

穀雨說：“嗯，而且我感覺可以再帶一點麪粉，這些都不夠。”

穀母將信將疑，想想女兒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又往車上裝了一袋麪粉。

裝完了，兩人讓穀雨回去睡覺，穀雨早已擠上了車，將將巴巴坐下。

穀母：“你上車乾什麼？”

穀雨說：“我今天請假了。”

穀母：“你這孩子，請什麼假，我們倆就行的。”

穀雨逗穀母：“真的？那我下車了。”

穀母糾結一秒，服軟了：“要不……還是跟我一起？”

*

擺攤的位置靠近扶縣一中，隔一條街，這裡也是整個鎮子最熱鬨的地方。

現在剛三點鐘，街上冇什麼人，四月的早晨帶有寒意，穀雨打了個帶眼淚的哈欠。

穀父穀母兩人，分工明確，男女搭配乾活兒不累。

早早泡上的羊肉、羊腿骨從清水中撈出來，丟到大桶裡煮上，加入各種調料，將底湯煮得奶白鮮香。

麵也發好了，拿出來在案板上切成小劑子，再放入烤爐中烤製。

羊肉泡饃的饃是要放涼了掰成小塊兒纔好吃，來不及的話，用刀切成小塊兒也特彆快。

粉絲涼水泡軟，香菜、青蒜苗切段。

穀雨站在哪裡都有點礙事，最後穀母給她分配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搬小板凳坐遠遠的，不礙事兒的活：把泡好的木耳分成一小朵一小朵的。

鍋裡的羊肉慢慢燉煮著，穀父埋著頭和麪、烤餅。

不知不覺五點多了，羊湯熬好了，太陽也要從東方升起了。

旁邊賣豆漿、油條、豆腐腦、水煎包、胡辣湯的各式攤子都出了出來。

之前這裡也有一家賣羊肉泡饃的，但是他看人下菜碟兒，老人小孩給的少，年輕人不給好臉色。

但每天來的人就還挺多，一家獨大，生意好得讓整條街都眼饞。

扶縣一中高三的化學老師華老師，天天來吃，連吃了10天都還想吃，但是回想起來好像也不是特彆好吃，他就知道不對勁，報警一查，果然是偷偷放了大煙花。

這家羊湯老闆進橘子了，後後麵陸陸續續又來了兩三家羊肉泡饃。但都乾不久，因為“味道”比不上之前最開始那家的。

後來就冇人來這兒擺攤賣羊肉泡饃了。

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家。

隔壁水煎包老闆開玩笑地問，“你家冇加什麼特殊的東西吧？”

穀雨說：“加了呀。”

水煎包老闆渾身緊繃，心中警鈴大作，準備隨時撥打報警電話。

穀雨又說：“加了您特殊的關心。”

“小姑娘真會開玩笑，嗬嗬，嗬嗬。”水煎包老闆討了個冇趣，還是去給自己家乾活了。

反正他是不會吃羊肉泡饃的，且看他能開幾天。

天漸漸的亮了，街上的人開始多了。

羊湯越熬越香，香氣飄到了大街上。

華老師是愛喝羊湯吃羊肉泡饃的，奈何這條街上的羊肉泡饃總是開兩天就不開了，他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