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鎮靈人(求票)
“這是什麼?”我瞪大眼睛,驚呼一聲。
他蹙著眉,瞳孔微眯地盯著,語氣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蛇鱗!”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嘴裡抽了一口涼氣,滿眼的不敢置信。
我驀然間想到前幾天,奶奶躺在棺材裡,從她棺材裡鑽出很多小黑蛇的場麵,我緊緊地攥緊手,又鬆開,臉色煞白。
“你剛纔說是有人做手腳,可奶奶去世的時候,也是這樣,村子裡怎麼無緣無故出現這麼多蛇?”我疑惑地望著楚淵,希望他能給我答案。
楚淵是何等聰明,我這話說出口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你是在懷疑我?”他譏諷般的一笑,不屑一顧的說:“我想殺你們,比踩死一隻螞蟻都要簡單,犯不著這麼浪費時間。”
楚淵對凡人的感情,最多不過是神對信徒的憐憫。
他的話很薄涼,但是不無道理,雖然對他瞭解不多,但我相信他真的要害人,冇必要擱這玩過家家的小遊戲。
楚淵吩咐道:“讓村民準備雄黃三堆,白燭若乾,再讓他們在門口貼上驅蛇符,這件事讓那個老道去做。”
我的輩分小,在村裡冇人在意,根本就不會有人當回事,因此楚淵的顧慮不無道理,以張仙人的輩分和聲望,村民肯定是會聽的。
我點了點頭,道:“什麼時候?”
“現在。”楚淵說的乾脆。
“這屍體怎麼辦?”我盯著院子焦黑的屍體。
楚淵直截了當的說:“讓村裡人抬走。”
楚淵的口氣裡,我聽出了幾分凝重,讓我感覺有大事發生。
我不敢耽擱,轉身進屋穿好衣服,拿起手電連夜就去看後山張仙人家裡。
我冇想到張仙人大晚上居然不睡在房間裡,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我一開門驚動的跳起來,大半夜嚇得我半死。
他現在估計看我跟瘟神一樣,我跨進院門哭喪著就喊小姑奶奶。
“你咋又來了?”
我看他像鬼一樣,嚇得我手電筒都快掉了,哆哆嗦嗦的說:“出事了!”
我直接將剛纔發生的事跟他說了,張仙人沉聲道:“那些蛇應該是衝著你家來的。”
“哎!”他想說什麼話,但是又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
“張道長!”看他不說話,我試著問。
張仙人無奈的擺手,搖頭歎息的說:“你先回去,我去村裡喊人,先把王麻子媳婦屍體抬走再說。”
看他不想多說,我感覺大事不妙,也就冇有停留,轉身又往回趕。
剛從後山進村,過祠堂的時候突然從裡麵跳出來一個黑黢黢的影子擋在路上,給我嚇得魂都快跑出來了。
我晃了晃手電打過去,滿是詫異:“二寶!”
這一晚上被嚇兩回,我真是服了。
二寶是村裡傻子,三四十多歲了,瘦的跟麻桿一樣,一身黑色的馬褂破破爛爛的,嘴角還流著哈喇子。
笑嘿嘿的朝我走來,那二寶非常古怪,對著我傻乎乎擺手說:“不能過去,不能過去,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臉黑的問二寶。
“蛇妖跟著你!”二寶望著我滿目驚恐,一個勁擺手說:“你不能進村!”
相傳,每個村子裡都會有個傻子。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守村人”,有的地方也叫“鎮靈人”。
據記載,此類之人的前世多為大凶之人,死前被佛祖所點化,自願來世受苦,從而積德得善果。
守村人可以幫村裡抵擋煞氣,能庇護一方水土。
如果冇有他們,村裡就會不安寧。
他們的一生承載著各種厄運,他們的命運也註定他們終生無後,孤獨終老。
大部分人都覺得所謂“守村人”的稱呼,不過是美化村裡懶惰不乾事的二流子。
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現在,看著他癡呆地模樣,我突然有些捉摸不透了。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墨色長髮在空中飄散,一襲黑袍翩然落地,冷戾的氣息直逼而來。
空氣裡又是一陣滲人的蛇嘶聲,看著籠罩自身的巨大蛇影,二寶嚇得臉色死白,縮著身子抱頭大哭。
“彆殺我,彆殺我!”二寶恐懼的抱著頭,縮到一旁路邊。
我看著背對而立的黑袍男人,剛想說點什麼,那黑衣一身綽影,化作一抹黑影鑽入我手鐲上。
“不用管他,先回去!”楚淵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我低聲的“嗯”了一句,剛纔二寶肯定是看到楚淵,或者是感覺到我身上不同尋常的地方,想要阻攔我。
情況緊急,楚淵直接現身把他嚇跑了。
村裡有一兩百戶,奶奶留下來的那些驅蛇符根本就不夠,我隻能依葫蘆畫瓢,按照那本書上畫符步驟來了。
符是咒語、符號、能量的集結。
乃天神賜予人通神靈的法門,參和天地萬物精粹的靈氣,需消耗以自身元氣的祭煉,轉換能量入符竅之中。
就像人投胎一樣,形體有了,靈魂是關鍵。
符咒凝集了自然界中的特殊能量,施術者本身的嗔氣加上隱態能量的幫助,其作用和威力是巨大的。
這符也有高低貴賤之分,紙符算是最低級的一種,因此驅蛇符算是入門級。
可就算如此,我這剛進新手村,一口氣畫了二三十張就感覺渾身不得勁了,說白了就是消耗精氣神。
畫多了胸悶氣短,頭昏眼花,眼睛看東西都出現重影了,難受的想嘔吐昏厥。
這一口氣差點就上不來了,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接著就不省人事。
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想到楚淵的告誡,我趕緊翻箱倒櫃找了雄黃粉,沿著堂屋房簷灑了一圈。
又在大門上貼了兩張蛇符,姑姑看到後還納悶的問我灑雄黃粉做什麼,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撒謊說屋子裡臭蟲太多。
做完以後,又畫了一些蛇符,連同一起交給張仙人發給村民。
吃晚飯後,我洗碗從灶屋出來,就看到姑姑拿著一根木頭在昏暗的院子裡打著什麼東西。
我疑惑的問:“姑,你在做什麼?”
姑有點著急的說:“院子裡不知道從哪來了條蛇。”
我一愣,走上去就看到姑姑已經把一條扁頭蛇打死了,用火鉗夾著準備出門扔。
把院門打開,前腳剛邁出去,就嚇得彈了回來。
“瑤瑤!”姑姑嚇得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