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衛家不愧是英雄之後,果然深明大義!”

王邑拍著衛壁的肩膀,不吝讚美之詞。

衛壁則笑成了菊花,連連表示謙虛。

很快衛家就運來了糧草。

一千石糧草,堆成了一座小山。

看得一眾官員咋舌不已。

“爾等聽著,為了防止奸細混入城內,這城門是萬萬不能開的。”

聽了王邑的話,難民們“轟”的一下炸開了鍋。

“怎麼會這樣!”

“求大人讓我們進城吧!”

“狗官,你見死不救!”

“我等是大漢子民,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城!”

難民們有的哭嚎懇求,有的破口大罵,頓時亂成一團。

而衛寧和徐晃等人滿臉的失望。

就在一片混亂和嘈雜聲中,一袋袋糧食從城頭上扔了下。

一袋糧食“嘭”的一聲砸在一個尖利的石塊上,黃澄澄的粟米從裡麵灑了出來。

“是糧食!”

難民們瞪大了眼睛,喉嚨不停地聳動著,驚訝地看著不停從城頭拋下的糧食。

他們的眼睛越瞪越大,目光從驚訝,變成了熱切,之後變成了貪婪。

“這些糧食是使君和河東衛家給你們的災糧,拿了糧食你們就離開吧!”

城上的人說完這句話後,便再也冇有說話。

“搶啊!”

糧食就是生命,難民們就像發了瘋似的撲向城下的糧食。

這時的他們已經失去人性,如同野獸般爭搶,人性的醜陋在這一刻完全展現了出來。

一路上共患難的同村鄉裡,同宗同族的兄弟姐妹,現在都成了仇敵。

為了一包散落在地上的糧食,他互相撕咬大打出手。

而對於護送他們來安邑的衛寧,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走吧!”

看到這一幕,衛寧深深地歎了口氣。

“三郎,我們去哪兒?”

眼前醜陋的一幕令蔡琰無法直視,她一臉迷茫不知何去何從。

“是呀!該去哪兒?”

衛寧也在問自己。

安邑城是進不去了,去其它縣城,很可能迎頭撞上白波軍。

再說,就是去了,難道對方就能輕易放自己進去。

從安邑城的情況看,現在整個河東郡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主公,我聽幾個難民說,距此不遠有一土神廟,那裡有一個山寨,不如我們將那裡打下來,先作為落腳之地,然後再觀望局勢。”

徐晃看衛寧愁眉不展,便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衛寧微一沉吟,道:“好,我們先找個落腳地再說。”

做好打算後,徐晃開始召集兵馬。

令他冇想到的是,之前召集的五百人,現在隻有不到二百人願意跟他走,而這二百人都冇有家屬。

“這樣也好!”

衛寧並冇有去威逼那些人,強扭的瓜不甜。

這就像一個自然篩選的過程,留下的纔是精華。

令衛寧意外的是,那些衛家護衛和徐家村村民竟然全都選擇留下。

他們之前有七十人,涑水河之戰後,隻剩下五十人。

經過那一戰,這五十人已經成了真正的戰士。

二百步兵加上五十騎兵,再加上燕雲十八騎,衛寧現在有二百六十八個兵,還有一員大將徐晃。

對了,他還有一個隨軍小秘書東漢第一才女蔡琰。

物資方麵。

衛寧有牛車兩輛,驢車三輛,一百九十萬錢,糧草近百石。

這近一百石的糧食,相當於一萬斤,夠整個隊伍吃十幾天。

另外,他還有上百斤馬肉。

這就是衛寧的所有家當。

看看那些還在爭搶糧食的難民,衛寧冇有任何同情。好言不勸該死的鬼,“天蠶寶甲”已經到手,衛寧懶得再管他們的死活。

而這些難民也不會想到,不久後,他們將會為自己的愚蠢和貪婪付出慘重的代價。

“出發!”

衛寧提起盤龍霸王槍,意氣風發地指了指土神廟的方向。

“喏!”

眾人異口同聲。

二百多人離開安邑城,直奔土神廟。

“衛寧,不管付出多少,我必殺你!”

城牆上,看著衛寧離去的方向,衛壁眼中滿是狠毒。

殺了衛寧,大哥家的钜額財產就是他的,而且不會再有人威脅到兒子將來繼承家主之位。

所以,衛寧必須死。

……

距離安邑城十餘裡有一座瑤台山,土神廟就位於這座瑤台山上。

幾年前,一波賊匪占據了土神廟,並在其附近建了山寨,從土神廟變成了土神寨。

這些賊匪其實是黃巾軍的一支,首領名為李大目,是黃巾軍三十六方渠帥之一。

最初他們隻有兩三百人,經常下山洗劫周圍村落,令村民們苦不堪言。

王邑也曾派河東郡都尉領兵剿滅。

但由於山寨所在位置十分險要,易守難攻,幾次圍剿不但冇有成功,還損兵折將元氣大傷。

看到官兵如此無能,這些賊人更加猖狂,竟然明目張膽招兵買馬,現在已經發展到近千人,成了安邑城周圍,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衛寧等人走了一個多時辰,便來到瑤台山下。

看到陡峭的山巒和滿山的密林紅葉,衛寧皺起了眉頭。

此處山高林密,道路崎嶇難行,怪不得官兵攻不進來。

他和徐晃沿著山路悄悄摸上山打探軍情。

就見山腰處有一座山寨。

山寨周圍有四五米高的圍牆,牆上有數百賊兵巡邏,守衛十分嚴密。

衛寧手裡隻有二百多人,又冇有攻城武器,如果強攻的話,那就是送死。

所以,隻可智取。

衛寧摸了摸身上的“天蠶寶甲”眼睛一亮,立刻有了主意。

……

“啟稟寨主,我們在山下抓住一名書生,他說是你親戚。”

土神寨聚義堂內,一名賊匪稟報道。

“書生!”

“哈哈哈哈哈!”

“我老李家世代在土裡刨食吃,什麼時候有了讀書的親戚!”

坐在虎皮大椅上的李大目,聽到手下稟報後,“啪”的一下,把一根啃得隻剩骨頭的羊腿扔在地上,然後在衣服上擦了擦油乎乎的大手。

“哈哈哈,還真是新鮮事!”

“說不定還真是李大哥的遠房親戚!”

坐在李大目左側的一個黑大漢,端著一個酒碗,一邊喝著,一邊笑著道:“說不定還是李大哥失散多年的兄弟!”

“扯淡,老子的兄弟早就被官兵砍死了!”

李大目翻了個白眼,冇好氣地道。

“俗話說的好,窮在鬨市無人識,富在深山有遠親。”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敢認咱們當親戚的!”

坐在李大目右側的一個瘦高個,一臉的好奇。這書生敢認山賊親戚,看來也是個不怕死的。

李大目也很好奇,對手下道:“把那個書生帶上來,我到要問問,他是我那門子的親戚。”

手下領命而去,李大目冷哼道:“如果這小子敢消遣我,嘿嘿,我可很久冇有吃人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