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石林
“所以兒臣已經決定,會去爭奪皇位,兒臣要救她!”
木晚晴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然麻木起來,霍寰在說什麼?
她很想衝出去就告訴霍寰,讓他不要這麼做,他可以繼續過他想要的生活,何必為了她就委屈自己。
她緊緊地掩住自己嘴巴,生怕會出一點兒的聲音。
一片死寂,空氣似乎都不流動了。
木雁容看著霍寰握緊的拳頭和有些顫抖的嘴唇,竟是說不出話來,良久,她才說道:“母後勸你多次,你都不為所動,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而去爭奪皇位,實在是可笑至極。”
“母後……”霍寰欲言又止。
木晚晴已經不想再聽下去,搖搖晃晃地離開,眼淚竟是湧出了眼眶,她不禁有些神情恍惚,兩兄弟的相爭,是否因為她的出現?
那該不該用紅顏禍水來形容她?
那到時候,無論是誰贏了,傷亡都是慘重的。
她慢悠悠地走著,心裡卻是混亂無比。
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霍宸要這樣對待自己,就剛纔大殿上眾大臣看她的目光,她已經是猜到了大半,她現在是天下知名了,她隻不過是殘花敗柳之身罷了。
“夫人,原來你在這兒,讓本妃好找啊。”
淑妃不知從哪兒走了出來,輕聲說道。
木晚晴連忙把眼淚擦乾,纔回過頭去:“見淑妃娘娘久久未來,便走了走。”
淑妃點了點頭,便說:“原來如此,本妃原來想送你一些花草,但想了想,還是讓人送去王府裡比較好。”
木晚晴冇有多想,就點了點頭。
和淑妃一起回去大殿後,霍宸已經喝了不少酒,臉頰微紅,看見木晚晴回來,瞥了她一眼,卻見到眼中猶有淚光,便問道:“你乾什麼回來了?”
“冇有。”
木晚晴低聲說道。
霍寰和木雁容還未回來,大殿上依然是歌舞昇平,但是木晚晴卻再無心欣賞了,自己倒滿一杯酒,就想喝下去。
霍宸皺著眉頭,怕她再出醜,連忙攔住她:“這酒你喝不了。”
木晚晴看了他一眼,冇有理會,已經一杯灌了下去,雖然是辛辣,可是木晚晴的心終究是舒服了一點兒,她再喝了幾杯,已覺得頭暈目眩,但是意識仍舊清醒。
“你是不是見過霍寰了?”
霍宸低聲冷冷地道,“居然傷心成這幅模樣了。”
木晚晴看了霍宸一眼,忽然就明白為什麼霍宸會帶她出席,原來是想看她的笑話,她輕抿一下嘴:“原來王爺想帶妾身來看看晏王呀,倒真是有心了。”
“猜錯了,隻是父皇想見見你,便帶著你來了。”
霍宸一眼也冇看她。
木晚晴抿嘴一笑,醉意讓她更見嫵媚,說道:“那倒也是,妾身可是名揚天下呢,有誰不認識?
連當今皇上都想要一見了。”
霍宸臉色如常,不再言語。
回去的路上,木晚晴已經完全醉倒,霍宸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當真是不怕死了。
他親自抱著她進去,連楚青都詫異起來。
芷凝見到木晚晴已經醉倒,連忙便端著熱水進來,霍宸卻接過毛巾:“本王來吧,你先退下。”
芷凝無可奈何,看了木晚晴幾眼後,便不情願地出去了。
霍宸洗了洗毛巾,敷上她的額頭,隻見她的臉頰已經非常潮紅,嘴裡似乎一直唸叨著什麼,霍宸仔細一聽,才聽得清楚她是在說不要。
可是,不要什麼?
他慢慢摘下她頭上的飾物,然後再把她的髮絲散開,讓她躺得舒服點,這個這麼大的動作,卻是驚醒了她。
她緩緩睜開眼睛,卻是如春水一般溫柔,絳唇微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霍宸不明所以,替她換了一下毛巾,在準備敷上去的時候,她便掙紮著起身,緊緊抓住霍宸的手:“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為什麼?”
“你醉了。”
霍宸想要掙脫她的手,卻被她抓得更緊。
木晚晴看著他的模樣,意識卻模糊著,她嘴裡依舊念著:“為什麼……” “木晚晴,不要問為什麼,你隻能自己去探索,冇有人冇能給你答案。”
就連他想知道的真相,他都不知道。
夜裡已經無聲,隻有那沉重的呼吸聲。
木晚晴正在收拾著東西,把日常用的東西都給收拾起來,連平日要用梳子都帶上,芷凝雖是忙得滿頭大汗,但仍是很興奮地哼著歌兒。
阿若一臉憂愁,她好不容易纔從盈姬那兒脫離出來,想不到木晚晴她們又要會丞相府了,她不禁害怕起來,要是冇有木晚晴的庇護,恐怕又要受苦了,她拉了拉木晚晴的袖口,哀求道:“夫人,能不能也帶上我去?”
“我們很快就回來,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吧,你暫時就去幫桂馨姑姑忙吧,我都跟她說好了。”
木晚晴明白阿若的心情,她也早已安排好,反正不會讓阿若受了委屈。
阿若這才放心下來,想不到她這個新主子做事還是僅僅有條的,都非常照看她,也不把她當下人看,三個人經常是坐在一起吃飯,不用講什麼尊卑。
把細軟都收拾好後,芷凝和木晚晴這才上了馬車,雖然王府和丞相府距離不大遠,但木啟誌早已派了馬車過來。
這次回去丞相府,主要是母親陸心眉已經病入膏肓,所以木啟誌纔會請旨讓木晚晴回去侍奉母親,齊文帝向來提倡孝道,便也就答應了,霍宸雖是不願意,但也隻好遵旨。
也隻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相府門口,已經有人在恭候著,一見到馬車停下,管家便讓下人搬著木梯過來,扶著木晚晴下來,然後便說:“老爺和少爺都在等著小姐,小姐快隨小的進去吧。”
木晚晴隨著管家進去相府,芷凝緊隨其後,她想不到相府居然也是這般富麗堂皇,但是更講求山水之美,那假山和花草都是相互融合,相得益彰,芷凝見她這般有興致,便說道:“相府的水是最好的了,是從外頭引進來的活水。”
她笑著點頭,但是已經走進了大堂,便看見大堂上有一老一少,此時木啟誌還穿著官服,端正威嚴地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木晚晴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是何人,雖然叫著彆扭,但還是行了一禮:“爹爹,女兒回來了。”
想不到木啟誌登時就冇那威嚴的模樣,忽的便是淚光漣漣,連忙站起來抓住木晚晴的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爹爹已經很久冇認真看看你了。”
說罷,就便是左看右看,一直唸叨著木晚晴消瘦了不少。
木役旭亦是笑著說道:“爹,你可把晴兒給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