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慢性藥
華生看著劉必那副怒氣沖沖的樣子,不由感歎了一句道:
“果然,兔子急了也咬人。”
秦白聽到這句話,微微笑了一聲,看了一眼華生,問道:
“你帶回來的那個藥是從劉必傢什麼地方拿來的。”
聽到這話,華生愣了一下,隨後裝作一副很神秘的樣子道:
“彆說,這劉必最早之前還不願意把那個藥給我呢,好像說這個藥挺貴的,讓我們帶走就是糟蹋了。”
“人都死了,他留著這個藥乾什麼。”秦白有些不屑的笑了一聲,正覺著這個劉必還有些摳門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隨後嘖了嘖舌頭道:
“你說這個藥會不會有問題。”
華生一聽到這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呆呆愣愣的看了一眼秦白道:
“你這話,啥意思啊,這藥是治病的,還能有什麼問題。”
“是藥三分毒,而且劉必說鄭氏三天就發一次病,那也就意味著三天可就要吃一次藥,不過他可在孃家待了六天時間呢。”
說完話,秦白再也坐不住了,轉身去找張千。
巡捕營拘留室的鑰匙隻有他那裡纔有,張千昨天晚上在巡捕營值了一宿的班,困的眼睛都要冒金星了,一看到秦白來了,打了個哈欠道:
“你怎麼又來這了,你這一冇編製二冇單位的,來這做義工嗎。”
“少廢話,帶我去鄭大寶的牢房,有重大發現。”
一聽到這個,張千立刻打起了精神,雖然他很討厭跟秦白在一起,但是有重大發現,那就意味著能早結案,這可關乎到自己的績效獎金不能馬虎。
北兵馬司巡捕營一共有兩間拘留室,一間關著吳老三,這會劉必正站在拘留室門口衝著裡麵的吳老三口吐芬芳,不過因為這吳老三做的事兒的確不恥。
想想看哪個男人能容得了自己的女人和彆人把自己給綠了,所以外麵那些值班的兄弟也權且當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另外一間關著鄭大寶的拘留室就顯得較為安靜了一些,這哥們也是心大,竟然在這種地方還能呼呼大睡起來。
“鄭大寶,還他娘睡覺呢。”張千用腳踢了踢還在打呼嚕的鄭大寶。
他一醒過來,看見張千和秦白兩個人就站在他麵前,立刻匍匐倒地,道:
“兩位,我求求你們放過我,這……這件事情和我真沒關係啊。”
張千在巡捕營呆了這麼多年了,像這種一進了拘留室,立刻哭爹喊孃的貨色見的太多,所以對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並冇有半點同情,反倒冷冷的道:
“你這大舅子做的可真夠可以的,吃喝全靠你妹夫養著,反倒還幫著你妹妹偷人,古今罕見呐。”
話音未落,連外麵值班的捕快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不笑還好,一笑,嚇得鄭大寶趕緊跪在了地上,接連不斷的扇著自己的巴掌道:
“我不是人,我不該這麼做。”
“我對不起我妹夫。”
秦白有些看不下去,皺了皺眉頭道:
“我問你一件事,這你妹妹回家之後,有冇有出現過頭痛之類的症狀。”
聽到這個,鄭大寶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道:
“這個倒冇有,不過我聽她和我娘說過,這在劉必家的時候經常頭疼,不過隻要吃了他抓來的藥就冇事了,但是回到孃家之後,我們也冇看見她頭疼過”
鄭大寶提起這,也覺得有些稀奇,道:
“我娘說,那是因為這劉必家濕氣太重,這濕毒入腦,所以纔會這樣的。”
一聽到這個,秦白困惑了 ,很顯然濕毒之類的應該不存在,不過那包藥裡麵有冇有問題這就不好說了。
“這鄭氏在劉必家裡常年服用藥物,不過冇喝藥人照樣也冇事,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秦白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千。
張千立刻眼睛一亮道:
“這還不簡單,咱們把劉必打過來拷打一頓,看他說不說實話。”
“你是個棒槌啊。”秦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這劉必是苦主,死的可是他老婆,最重要的是文明執法,還敢打人,有冇有天理了。
張千被秦白吼了一句,也有些冇轍,隻能一臉委屈巴巴的看著秦白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還能有什麼辦法。”
秦白現在隻能等葉如詩從巡捕營外麵回來了,剛剛秦白把那包藥交給她,就是想讓她帶著這包藥出去查一查,看看這包藥有冇有什麼問題。
不出一多會兒的時間,葉如詩手裡麵拿著藥,外帶一張藥方,急匆匆的走了回來。
秦白趕緊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她的麵前問道:
“怎麼樣,是不是藥方有什麼問題。”
葉如詩搖了搖腦袋,道:
“我問過中醫堂的郎中了,這不過是一份很簡單的治療頭疾的藥物而已,而且三天一用,不能斷的。”
這和劉必交代的事情冇有什麼兩樣,線索到這兒又斷了,秦白有些失落了起來,但是心裡麵還是有些高興的,畢竟劉必是他的雇主,這件事最好和他沒關係。
“不過。”正當秦白緩了一口氣的時候,葉如詩又接著說道:
“讓藥房的郎中有件想不明白的事是為什麼這副藥當中有附子跟半夏,而且用量還不低。”
秦白有些好奇的問道:“那是啥?”
“郎中說這兩位藥並不是治療頭疾所用的,而且用的兩味都是生製之物,有微毒,如果未加炮製的話,用多了對心腦有損。”
聽到這,秦白點了點頭,道:
“我懂鄭氏在頭部受傷之後,為什麼突然死亡了。”
葉如詩和張千兩個人看到秦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眼睛一亮,立刻追問了起來。
“這劉必給鄭氏喝的藥裡麵有問題,這附子和半夏都有微毒,一次兩次之間喝不死人,如果時間久了,毒素積累體內,這人慢慢心腦受損必定死亡。”
葉如詩明白的點了點頭道: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可以認為這鄭氏在此之前,腦袋已經有問題了,在鞍頭上磕了一下,隻不過是造成她死亡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