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廣宗城主府近在咫尺。
隻見兩匹三匹駿馬從兩側分彆朝著城主府疾馳而來。
張梁抱著張紘,跳下馬來,也不管馬,徑直朝對麵兩匹馬走去。
兩匹馬上分彆坐著一人。
當前一個年輕人頭戴黃巾,身披皮甲,分明是一員黃巾軍士。
而後麵這人,是 箇中年人,隨身帶著一個藥箱。
張梁放下張紘,對著那年輕人胸口就是一拳,隨即朗聲說道:“甄行,你是真行啊,讓你去請大夫,怎麼纔回來。”
“三將軍勿怪,這好大夫不好請啊。”
隨即他讓出一步,給張梁介紹到:“此人乃是江南名醫,叫做華佗,俺打聽了許久才知曉了他,帶他回來又費了許多周折,才拖延至此的。”
“江南人都傳這華佗能活死人,肉白骨,有一身通天的醫術,此番定能救咱將軍。”
張紘聽到華佗的名字,麵色雖然冇有變化,心中的笑意卻已經充滿了胸腔。
真可謂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來枕頭。
自己正要救張角一命,這就來個位神醫,且這華佗的醫術除了救張角外,對黃巾軍自己民眾,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打定了主意,張角要救,華佗也決不能放走。
隻是現在的華佗,頭髮還不像後世的遊戲卡牌畫的一樣花白。
麵容也是為了趕路蠟黃蠟黃的。
張梁聽罷也不再跟甄行糾纏,抱起張紘,拉著華佗就往府裡走去。
這華佗,也不管黃巾軍是何等名聲,隻顧著給人看病,也不見他反抗,跨上藥箱就跟著走。
不一會功夫,眾人就來到張角臥室之內。
隻見張角正光著膀子趴在床上,他的背上長了好大一塊癰瘡。
他閉目皺眉,額頭上的虛汗順著臉頰不停的淌下來,臉上的肌肉還隱隱抽動,似乎身體的病痛不停的刺激著他。
不一會功夫,張角就被疼的弓起了身子,整個人跪在床上蜷縮了起來。
華佗見狀,也是有些無奈。
這姓甄的漢子,一路上也不說話。
自己問了多次病人的情況,他就是不說。
此時見了張角,卻似得了背疽一般的絕症。
華佗當下坐在床邊,給張角號起脈來。
屋內幾人,氣都不敢大喘,生怕影響了神醫診病。
張紘的眼睛在自己的便宜老爹身上不停掃著,心想這病古代確實治不了,難怪張角在黃巾起義的第一年就飲恨了。
可想到自己係統商城裡麵的消炎藥,加上麵前的華佗,自己又有了幾分把握。
就聽華佗緩緩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對張梁欠身說道:“將軍,此病我亦是無能為力,還是儘快準備後事吧。”
張梁聽罷,雙眉皺起,他雙目瞪得溜圓直視甄行和華佗,眼珠都要瞪的掉了下來。
甄行看了眼張梁,也是被華佗的話嚇了一跳,用了這很多時間,從江南請來的神醫,此時若是無用武之地,三將軍豈能饒他。
他一把扯住華佗的衣袖,急忙說道:“華神醫,怎會如此,不都說神醫能起死回生麼,如何救不得俺們的天公將軍,難道你看不起俺黃巾軍?”
華佗讓甄行帶的一個趔趄,他喘著粗氣說道:“張將軍得的這是背疽之症啊,你可曾知曉誰得了此病還能治好的?”
“我之前也試著治過幾個這樣的病例,卻無一例外全部都死了。”
“將軍勿怪,小人實在無任何把握,且這背疽已然長成如此大小,我看,就算大羅神仙過來也是冇用了。”
張梁聽了華佗的話,心中的怒氣再也壓製不住,他抽出腰間長劍就要砍了甄行。
順帶著將這庸醫也一併砍死了算。
甄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羞愧的低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任憑張梁砍殺。
華佗倒也不甚害怕,隻一個勁的解釋道:“將軍,這是自古的絕症,非華某不治啊,切勿動怒,切勿動怒。”
張紘見狀,上去一把按住張梁的手。
他還是少年,張梁唯恐傷了侄子,卻真的把劍放了下來。
隻聽張紘說道:“三叔,此非我黃巾軍士與華神醫之罪,這都是上天給我黃巾軍首領的考驗啊。”
張梁轉頭看向張紘,冇明白張紘在說什麼。
他怒氣未泄,瞪著大眼珠又掃了華佗一眼,口中不滿應道:“哼,漢庭腐朽,宦官專權,民不聊生,若非大哥帶著我們一起組建黃巾,我們早就被當官的給霍霍死了,上天為何考驗大哥?”
看見床上痛苦萬分的張角,再看看跪在地上垂頭喪氣的甄行,張梁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一把掙開張紘的手,再次舉劍,抓住華佗就要砍去。
張紘見自己實在在力量上難以按住張梁,隻能大喊一聲:“三叔且慢,我有辦法救父親。”
“啊?”華佗張大了嘴巴,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張紘。
“我的兒!”張角也在痛苦中轉頭看向張紘,竟然流下了兩行眼淚。
“什麼!”張梁一鬆手,華佗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隨即他便抓住了張紘的手,張梁的手勁實在太大,竟然把張紘的手腕捏的哢哢作響。
“紘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疼,疼,三叔,背疽乃醫道所不能治,自古便如此。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若非上天給我父親考驗,怎會讓我黃巾首領得此絕症?”
聽到張紘的話,床上的張角卻嘴角抽搐起來,心想:“臭小子誤我,符水救人或許有些醫道在裡麵,但我會法術卻是忽悠人啊,這哪是天要考驗我,分明是懲罰我,這小子不會是要成為張角第二吧。”
他看向張紘,麵露痛苦的說道:“紘兒此言當真?”
張紘麵色微怔,隨即明白過來張角不信的原因,也是啞然失笑。
他對著張角,正色一禮說道:“父親勿慌,兒子是張角的兒子,會點醫術總不會很奇怪的吧。”
張角嘴都氣歪了,他痛苦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又黯淡下去。
想到自己傳奇的一生,張角輕笑了起來。反正也是個死,讓紘兒試一下又有何妨。
張梁卻不耐的說道:“少說這些,你且告訴我如何治的了你父親。”
張紘緩身坐下,也不理張梁,對著坐在地上的華佗問道:“敢問華神醫,你之前治療的幾人,都是怎麼治的?”
華佗見這少年人,在這等時候還能泰然自若,也頗為欣賞他,但卻根本不信這娃娃能治療背疽。
就算這娃娃從孃胎裡麵開始學醫,又能有幾分本事,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能治療背疽之症。
他在醫學上本就傲骨錚錚,卻也不好欺負後輩,於是說道:“先用鋒利小刀割去背上的背癰,再用針線將傷口縫合,以藥物敷之,最後再調製口服之藥。”
“那人又是怎麼死的呢?”
華佗麵色明顯有些羞愧,卻也不願因此輸了陣,他直視張紘的眼睛,說道:“皆是因為高熱不退,患處腫脹發膿潰爛而亡。”
張紘聽了華佗的話,也不禁被這個三國名醫所折服,華佗不愧是手術治療的鼻祖。
這等簡陋的條件下,依舊能自創開刀手術的先河。
隻可惜他的治療方法雖然對,但卻不能防止患處感染,這才讓病人都死了。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我確實是能救我父性命。”
再次聽到張紘的說辭,幾人都是一臉茫然。
“敢問小將軍,如何治病?”華佗還是不信。
張梁和甄行也疑惑的看著張紘。
就是在床上掙紮的張角,也歪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兒子,滿臉的希冀。
隻聽張紘輕笑一聲,小嘴中吐出兩個字:“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