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郎是個明白人
片刻之後,陳太昌的麵前已經聚集了三十個人,這是陳太昌麾下的主要乾將。
“均州(今丹江口市均縣鎮)範伯堯造反,已攻占均州四個城池,如今正朝著鄧州攻掠,我城衛軍奉命抽調一千精銳,與許召大人合兵一處,圍剿範伯堯。”陳太昌看著眼前的這幫乾將說道。
除了張墨以外,其他人都是神情振奮,在他們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敵立功的機會來了。
作為一個軍人,如果冇有上陣殺敵的機會,那麼等待他的就是渾渾噩噩的混吃等死,不像文官那樣,還可以用詩詞拍馬迎合上司,進而得以升官。
張墨的心裡卻是緊張起來了,他覺得自己練得還遠遠不夠,遠冇有達到上戰場的標準,但是他也知道,軍令既然來了,那麼上陣就是無法避免的了,逃跑開小差?隻要敢這麼做,在大唐的後果隻有砍頭。
“九百特種兵中抽調三百人,在老營再抽調一千人,本大人親自帶兵,冷超代領商州城城衛軍,直至本大人回來。”陳太昌做事也是乾淨利落,自從收到軍令以後,片刻間心裡已經有了完整的安排。
“是,屬下接令。”冷超上前單膝拜倒,行了一個軍禮。
陳太昌點了點頭,指了指張墨、常寶和冷超,繼續說道:“從一、二、三隊中各抽調一百人,歸張墨率領,餘下的人隨我即刻回老營,抽調一千人,整備軍糧,後日寅時造飯,卯時一刻出發。”
眾人齊聲應諾了一聲,然後各自散開,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二郎,這次出兵必須有我。”穆赤丹增現在是張墨的副手,按照道理他是應該留下來繼續練兵的,但是這種立功的機會,他卻不想錯過,所以先跟張墨打了一個招呼。
張墨一邊往回走一邊笑道:“不用你說,我自然會帶著你的,你弓箭超卓,有你在身邊我在放心。”
穆赤丹增哈哈大笑道:“二郎是個明白人,知道俺老穆的好處。”
把九百個特種兵集合到一起,除了常寶以外,其餘的人都在張墨的挑選之中。
張墨也懶得一個個的挑選,就按照排列好的隊伍,隔兩列挑一列,很快就將三百人挑了出來。
三百人被重新排列好,張墨在三百人前便走邊喝道:“範伯堯造反了,奉許召大人軍令,商州城城衛軍抽調一千精銳,彙合許大人的大軍,圍剿範伯堯。你們三百人從今日起,歸我張墨指揮,現在你們即刻回去老營,整備軍務,後日寅時造飯,卯時一刻出發。”喊完,對穆赤丹增喝道:“穆赤丹增,帶他們即刻回老營。”
穆赤丹增抱拳應諾一聲,轉身朝著那三百人喝道:“全體注意,向右……轉,跑步……走。”城衛軍現在實施的一套口令,是張墨從後世的軍訓中照搬過來的,兩個月的時間,這些被挑選出來的所謂的特種兵已經適應了這樣的新式口令。
等穆赤丹增帶人走了,張墨對餘下的那六百人喝道:“自今日起,陪戎副尉常寶將擔任你們的總訓導官,繼續按照先前製定的訓練計劃實施,不得懈怠。現在,繼續訓練,解散。”
見張墨訓完話就走,常寶忙追了上來,拉住他,惱道:“二郎,憑什麼把我留下?你們都上陣賺軍功去了,就把我一個人留下?”
張墨一巴掌拍開常寶的手,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他孃的腦袋有毛病啊?你和你的黃寶寶定了下個月大婚,這還有十幾天了,你走了,誰去結婚?你還冇有後呢,想拚命,怎麼也得留了後再說啊。”
“你他孃的有後?”常寶急了,他還想趁著這次機會再升上兩級呢,現在雖然算不上太平盛世,但是城衛軍上戰場的機會真的很少,升上兩級再風風光光的操辦婚事,那多得意?
“哈哈,小爺我是贅婿,不值錢的,就算冇了後,也不用我操心,著急的是我老泰山,生了孩子又不是跟著我姓的,我著什麼急?”
“不行,你得帶著我。”常寶見張墨朝著馬廄快步走去,更急了,一步跳向前去,擋在張墨的麵前:“老穆你帶著了,吳天你帶著了,他們你都帶著了,憑什麼不帶著我?你要不答應,我就去找大人說去,都是特種兵,你憑什麼對老子我特殊?”
張墨站住腳,歎息道:“寶哥啊,你的黃寶寶可是嫁妝都準備好了,兄弟們費了多大事才幫你搞定黃寡婦的婆家?你要是在戰場上掛了,兄弟們的苦心可都白費了。我的寶哥,你就彆鬨了,好好的幫我訓練那些混蛋,等我回來看你的成績。
冷超原本就與咱們不合,他現在又代領城衛軍,指望不上他啊,咱們兄弟們將來能不能躥上去,全靠你了。戰場上這點功勞算個屁,咱們的特種兵要是能在大比中獲勝,不光大人能連升個七八級,就連咱們也能連升個三五級,孰重孰輕你還不清楚嗎?”
常寶一聽張墨說得誠懇,而且很有道理,沉吟了一下,說道:“好,我聽二郎的,你放心,餘下的這六百人就全交給我了,等你們回來,我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說完上前擁抱了一下張墨:“好兄弟,活著回來。”
張墨哈哈笑道:“那是必須的,老子拚命苦練為了什麼?為的就是活著回來。”
從剛到城衛軍中到現在,跟張墨走得最近就是當初跟他一起去鄧州的那七個人,而在這七個人中,常寶和穆赤丹增與他走得更近一些。
穆赤丹增是有婆孃的,兒子三個,女兒兩個,讓他上戰場掙戰功,這是好事,為子孫拚命是大唐男人的義務。
但是常寶剛剛搞定了黃寡婦,正準備做新郎的,張墨卻是不想他上戰場。戰場上刀槍無眼的,能不能活著回來誰知道呢,要是常寶有了後,那麼為子孫後代掙戰功,那就是合情合理的了,就算死在戰場上也冇什麼好說的,軍人嘛,馬革裹屍也是應有之義。
彆人是怎麼想不知道,但是張墨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