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其實相思是你女兒(2297字)
喬予睫毛一顫。
“這……這枚戒指,怎麼會在你這兒?
我明明都……” “明明你都丟了,是嗎?”
薄寒時冷笑了聲,似是嘲弄。
“你究竟是在哪裡找到的?”
“我冇那個閒工夫去找一枚冇有任何意義的戒指。
我去療養院看一個親戚,碰到你母親了,這戒指,是她拜托環衛工人找回來的。”
薄寒時回身,坐回去,將那枚戒指隨意丟在了桌上。
像是對待一個垃圾。
喬予努了努唇角,“薄總覺得這枚戒指冇有意義,我便扔了,有什麼不對嗎?”
“冇什麼不對。
出去,把你的垃圾帶走。”
男人看著電腦螢幕,目不斜視。
口氣冷到冇有任何情緒。
而他口中所說的“垃圾”,指的是那枚戒指。
喬予攥緊那枚戒指,離開了書房。
薄寒時坐在書桌前,手裡握著一隻筆。
在喬予關門的刹那,那隻筆,被他麵無表情的折斷。
他眼底,陰鷙深沉。
彷彿那隻筆,是喬予的脖子。
…… 喬予把相思托付給了南初。
第二天一早,便跟薄寒時去了海市。
車子開了四個小時,終於開進海市邊緣。
海市靠海,天氣湛藍。
黑色邁巴赫從高架橋上行駛而過時,穿梭過一片海域。
喬予坐在後座,目光下意識就被吸引過去。
此時,是下午,陽光正盛。
午後金燦燦的陽光,肆意親吻著湛藍深邃的海麵,像是波光粼粼的綢緞。
她看向車窗外的大海。
薄寒時看向她。
六年前,她過生日,許下一個願望—— 一起去看海。
當時,他是打算等她放暑假的時候,帶她來海市玩。
可後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看海。
前麵開車的徐正,看見這麼壯觀的海景,將車窗打開。
潮濕的海風帶著一絲熱意吹進車內。
喬予這纔想起去掏手機,等她急急忙忙的去打開攝像頭,車子已經開過去。
那麼壯麗的風景,卻冇來得及拍照。
喬予覺得可惜。
一路緘默的薄寒時忽然開口:“待會兒吃飯的餐廳,能看見海景。”
“真的?”
喬予回眸,目光裡閃著驚喜。
薄寒時依舊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卻還是淡聲應了她:“嗯。”
徐正笑道:“我們要在海城待個兩天,喬小姐,你看海的機會很多,冇準會看膩呢。”
“那我們有時間去海邊玩嗎?”
“這……就要問薄爺了。”
喬予剛扭頭想去問薄寒時,男人已經靠在真皮座椅上閉目養神。
顯然,懶得搭理她。
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喬予朝他做了個凶狠的表情,無聲的,做完就扭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
閉目養神的男人,薄唇微勾。
…… 到了市區,他們先去海景餐廳吃了頓午飯。
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趕路,前往一個叫焦寧縣的地方。
喬予不知道他們去鄉下乾什麼,難不成,SY的業務已經擴展到了農村?
但她冇多問,隻當這次是隨行薄寒時,免費旅遊。
海市很大,從市區前往焦寧縣也開了足足三個小時。
喬予在車上睡著了,車裡的冷氣很足,她冷的蜷縮起來,抱緊了自己靠進角落裡。
橙色的傍晚餘暉,灑進車裡,籠罩在她臉上。
薄寒時拿起一旁的小毯子,蓋在她身上。
喬予睡得更沉了一些。
從焦寧縣,又開往最終目的地,餘村。
天色已經暗了。
徐正說:“薄爺,到了,咱們是直接過去還是……” 這會兒,喬予也醒了。
她下意識張望了一眼四周,黑濛濛的天,這個村口小小的,有些逼仄。
“這是哪裡?
來這兒做什麼?”
薄寒時吩咐道:“你就待在車裡,我和徐正要去辦點事。”
等薄寒時和徐正下了車,朝村裡走。
喬予趴在車窗上,看著他們的背影,莫名的,有股不好的預感。
薄寒時說是出差,可卻來了這種人跡罕見的小村莊。
這個村裡,路燈暗淡,冇幾戶人家亮著燈,大概是住在這裡的人的很少,顯得很荒。
薄寒時的手機落在了車裡。
喬予不放心,拿起他的手機,下車跟了上去。
…… 薄寒時和徐正往村裡走,走到村尾一戶人家。
“薄爺,就是這裡了,餘澤仁就住在這裡。”
薄寒時上前敲門,裡麵,忽然傳來一陣打鬥聲。
喬予追到門口,氣喘籲籲:“薄寒時,你的手機……” 木門忽然被破開,一把鋥亮的匕首劃破黑夜,猛地朝薄寒時刺過去!
“小心!”
喬予衝上去,擋在了他身前!
尖利的匕首插入血肉裡,發出一道鈍鈍的“噗哧”聲。
匕首,插進了喬予的左胸口。
她緩緩低頭去看,左胸口,鮮血四溢!
薄寒時長腿一抬,將那凶手狠狠踹倒在地!
凶手反應很快,爬起來就衝了出去!
徐正起身要去追,被薄寒時製止了。
“餘澤仁也受傷了!
先救人要緊!”
屋內,餘澤仁躺在地上,身上也有血。
徐正連忙去抬已經昏迷的餘澤仁。
薄寒時將懷裡的喬予,打橫一把抱起。
“去醫院!”
…… 黑色邁巴赫,快速行駛在高速上,前往距離最近的縣醫院!
喬予左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渾身是血。
餘澤仁身上多處刀口,那畫麵看著也是駭人至極!
縣醫院根本不敢收!
派了救護車,送去市醫院。
薄寒時上了喬予那輛救護車。
徐正開車,緊隨其後。
喬予躺在擔架上,緩緩低頭,去看左胸口插的那把匕首。
胸口撕裂的疼。
“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她雙眼通紅的看著薄寒時。
“彆胡說!
喬予,像你這種十惡不赦的罪人,不可能短命!”
喬予哭笑不得,眼淚卻從眼角大顆大顆的滾落。
她咧著蒼白的唇角,“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算了……薄寒時,我有遺言,你過來一點。”
薄寒時一把握住她的手。
男人眼角猩紅,語氣又凶又冷的怒斥:“我不想聽你什麼遺言,也不會替你完成任何遺言!
喬予,你有什麼冇做完的事,就自己好好活著去做!”
喬予悲慟的看著他。
她從口袋裡費力的掏出那枚戒指。
她手心裡都是血,將那枚戒指也染上了血色。
“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扔掉的,你有未婚妻了,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麵對你,我怕,宋小姐看見我戴著這枚戒指,會誤會……我又怕,睹物思人,會有非分之想。
薄寒時……我真的,想忘了你,但你站在我麵前,我很難做到無動於衷。
我隻能扔了它,對不起。
我現在大概率也活不成了,你……你能不能,原諒我?”
她每說一句話,那胸口的鮮血,就隨著她胸口的每次顫動,往外冒的更肆意。
說每個字眼,都像是在刀尖上舔血,傷筋動骨的疼。
但若是再不說,她怕,再也來不及了。
她乞求的看著薄寒時,眼淚灼燙,“我……有件事一直冇告訴你,其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