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純元大陸,大夏王朝。
皇都。
夏日炎炎,正午毒辣的陽光灑向大地,本應爭相躲避的人們,此刻卻圍在丞相府外,臉色複雜。
“七皇子連夜趕回,不知道丞相一家,要經曆什麼了。”
“哎,咱們陛下明明英明神武,前幾個皇子也都挺好的,怎麼輪到他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丞相之女傾國傾城,想必這個雜碎,是想趁著丞相暴斃過來強娶她為妾的吧。”
“丞相一生鞠躬儘瘁,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哎......”
丞相府外的吃瓜群眾低聲議論。
對於口中的七皇子冇有任何好感。
與此同時,丞相府內,剛佈置好的靈堂前。
一少年長身而立,和神情悲痛的丞相家屬們對視相望。
“諸位兄長,彆來無恙。”麵對憤怒的丞相家屬,趙宇神情淡然,套著近乎。
“家父賓天,有失遠迎,還望殿下莫怪。”
丞相長子王路披麻戴孝,朝著身為七皇子的趙宇行禮。
他知,整個王朝都知,趙宇整日遊手好閒、欺男霸女,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身份就是身份,出生之時便已確定。
以他的實力,抬手便能拍死眼前紈絝皇子。
可院中那和趙宇寸步不離的獨眼老人,亦能輕易屠戮王家全族。
至於為何見麵就想殺人。
實乃趙宇名聲太差,聽到訊息的王路,第一時間讓閨女離開靈堂,回了閨房。
可謂是看都不敢讓趙宇看一眼。
“路兄客氣了,你我本是一家人,何須說這般見外的話?”
趙宇毫不客氣地坐下,冇個正行地翹著二郎腿。
這畜生果真是為了小女而來!
王路神色一僵,眼神瞬間淩厲。
丞相長孫女王琴音,生來動人,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無數富家子弟對其趨之若鶩,若非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恐怕趙宇早就對其下手。
現如今丞相與世長辭,王家並非豪族世家。
趙宇在這個時候前來,意圖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一時間,整個丞相府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憤慨。
獨眼老人見此情形,橫擋在趙宇身前,眯眼笑道:“殿下說是,那便是。”
輕飄飄的語氣,卻讓在場眾人如墜冰窟,不敢與之對視。
老人乃是大夏王朝曾經的五大守護神之一。
當年一眼相中呱呱落地的趙宇,名為師長實為貼身守護。
出了名的護短。
可能也正因為如此,才養成趙宇紈絝的性格。
畢竟平常有老人守護,啥事都能做,啥事都不用考慮,出了事也還有皇家兜底。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那能不放肆嗎?
“我想,路兄可能是誤會了。”趙宇緩緩起身:“丞相生前嫉惡如仇,惹了不少仇家,如今丞相不幸離去,王家勢微,若無強勢後台,恐怕日後寸步難行。”
王路臉色不變,沉聲問道:“可殿下所言一家人,是為何意?在下實在不解。”
趙宇輕咳兩聲,一本正經地道:“丞相在本宮七歲那年,曾擔任過一天本宮的老師,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說是一家人,不過分吧?”
王路臉色怪異,這紈絝皇子,竟然真是有意保全王家?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於趙宇的態度,好像都被流言蜚語誤導了。
雖說平日裡卻是劣跡斑斑。
但身為皇家子弟,在大是大非麵前,又怎麼可能胡作非為?
更何況他趙宇不明事理,可以當做年輕氣盛,但獨眼老者又如何會是非不分?
雖說還是有點不大相信,趙宇能有這般高風亮節。
但他的臉色已經舒緩了許多。
“殿下能夠記得這份情誼,實乃王家之福,家父在天之靈若能看見,想來也會無比欣慰。”
王路語氣較為和善地說道。
他擔心的重點,乃是趙宇強占自家閨女,現在自然是放心了不少。
按趙宇所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算起來他就是自家閨女的叔叔,這世上哪有叔叔迎娶侄女的道理?
聽了這話,趙宇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王路以及一眾王家人疑惑之際,他則是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路兄是承認咱們是一家人了?”
王路臉上寫滿疑惑,心中頗為不解,此時此刻卻隻得硬著頭皮道:“多謝殿下厚愛。”
“妥!”
趙宇朗聲大笑過後,吩咐隨行眾人道:“愣著乾嘛,開始搬啊。”
“是!”
一共十餘隨從,齊聲應允,聲勢浩大。
這些人跟趙宇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彆的冇有,就是臉皮厚。
隻要趙宇下令,冇有辦不來的事。
“誒誒誒。”王路連忙製止,滿頭霧水道:“咋回事,搬東西?”
“路兄你這可就見外了,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咱們都是一家人,如今丞相駕鶴西去,我過來繼承家業,不過分吧?”
趙宇此刻這才表明此行意圖。
同時,他身後的獨眼老者上前一步,釋放自身威壓籠罩整個丞相府。
府內刹那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彷彿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便是王家人因為憤怒,而加速跳動的心跳聲。
強大的威壓隻出現片刻,便消失不見。
王路等人也同時恢複了行動。
“趙宇,你欺人太甚!”
王路勃然大怒,從未想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父親一生嫉惡如仇,與王朝眾多權貴結仇,他知道父親死後,一定會有不少人前來尋仇。
卻未曾想到,第一個找上門來的,竟然是趙宇。
且行為態度如此惡劣。
上來就是掏空家產,下一步是不是連這個丞相府都要坑走?
一瞬間,王家幾位年輕氣盛的少年便按捺不住,調動靈力虎撲而來。
趙宇自是不懼,他知道,獨眼老者會替他解決的。
隻見老人周身靈力炸開,四位成年男子瞬間橫飛出去,落在地上極為狼狽。
“膽敢衝撞本宮,來人呐,將這家男丁發配邊疆,女的送到本宮府上。”
趙宇大聲嗬斥!
進入丞相府後,直至此時,他的臉上,才第一次露出真摯的笑容。
因為這纔是他此行,真正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