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長安城。

鴻運樓。

秦牧四人正在雅間內,推杯換盞,舉杯頻頻。

五百兩黃金家底,秦牧也算個小土豪,將鴻運樓的好酒好菜要了個遍。

程處默幾人吃的不亦樂乎。

平日裡他們拿月錢出來吃酒,哪裡來得起這種地方。

“秦兄,你這也太奢侈了,鴻運樓這地方,俺爹平日裡都捨不得來。”

“俺就算髮了月錢,也請不起你...”

程處默端起麵前的酒盞一飲而儘,對著秦牧含糊道。

“無妨...”秦牧隨意夾了口菜,送入嘴中,“錢財乃身外之物,你們開心便好,不必在意。”

秦牧從來不是個小氣的人,長孫衝,程處默幾人對他不錯,秦牧自然拿他們當兄弟。

尤其是長孫衝,不知跟他在一起,被長孫無忌罵了幾次。

鴻運樓的飯菜,他們吃的香,可秦牧隻覺一般。

唐朝冇有炒菜,隻有烤,蒸,水煮三種烹飪方式。

蔬菜方麵更是慘的可憐,土豆紅薯是冇有的,調味的青椒洋蔥辣椒更是不可能。

彆說其它調料,就算鹽都是奢侈品。

這些礦鹽中不僅摻有雜質,而且苦澀。

即便如此,鹽對於唐人來說,那也是稀罕玩意,不是頓頓都能吃上的。

尤其是天下大亂剛剛結束,就連士卒平日裡的食鹽,都是配額製。

所以這菜肴於秦牧而言,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嘿嘿,還是秦兄大方。”

“這鴻運樓的酒菜就是不一樣,菜好酒更美...”

“若是等我拿了朝廷俸祿,天天來鴻運樓吃酒...”

幾人邊吃,邊感慨。

秦牧心裡盤算著,若是開個酒館,弄點高度酒,再搞幾個炒菜。

那生意絕對火爆。

手中有五百兩黃金,除了整修府宅,請丫鬟仆人,秦牧還能剩下不少。

突然,係統聲音在秦牧腦海浮現。

“叮!係統檢測,宿主已在鴻運樓吃酒一個時辰,符合鹹魚行為,獎勵【醫神傳承】。”

與此同時。

秦牧隻覺龐大記憶正向他腦海中湧入。

營帳中。

一名身高九尺,髯長二尺,麵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的綠袍男子正坐於案牘前,捋順鬍鬚,泰然自若。

在他身側,一名白髮白髯,仙風道骨的老醫師,正拿著平刃小刀向綠袍男子手臂的傷口中刺入。

刀刃刮骨,鮮血淋漓,可綠袍男子依舊談笑風生,不為所動。

秦牧心中一驚。

神醫華佗。

武聖關雲長。

刮骨療毒。

嗡。

秦牧瞬間清醒。

房間內的長孫衝與程處默四人正在舉杯。

這一切,隻在一瞬間。

而秦牧卻擁有了醫神傳承。

吃酒都能變強?這真是讓秦牧安安靜靜的當一條鹹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秦牧幾人出了鴻運樓,便向府邸而去。

唐初,宵禁製度十分嚴格,若是在宵禁時仍在街上行走,便會犯夜,遭受笞打。

不過,其中亦有人情,若是疾病、生育、死喪那還是可以通行的。

幾人正走著,突然一匹受了驚的胡馬正在街道上,發了瘋似的亂撞。

在胡馬後麵,三個大漢正在追趕。

突然。

胡馬向左疾馳,一旁孩童被嚇的一驚,跌坐地上,放聲大哭。

唏律律...

胡馬受驚,人立而起,眼看孩童就要命喪黃泉。

“快躲開!”

“不要啊!”

“快救救他”

周圍路人驚呼尖叫。

長孫衝幾人已經邁動腳步,秦牧也已躥至半路。

千鈞之刻。

一個身著粗布,身姿矯健,長相俊朗的男子已經將孩童護於身後。

踏!

男子左手臂力抗胡馬,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砰!

右拳隨之揮舞而出,拳風呼嘯,將胡馬砸翻倒地。

猶如神兵天降,偉岸異常。

周圍眾人皆是瞠目結舌。

力抗馬蹄,一拳乾胡馬,這哪裡是正常人可以擁有的力量!

男子將孩童抱起來,交到衝過來的孩童母親手中。

“多謝郎君,多謝郎君...”

母親接過孩童,眼眶濕潤,對男子不停道謝。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男子淡淡回了一句,理都冇理翻地吐血的胡馬,轉身就走。

程處默幾人在一旁驚歎。

“我的天,長安還有這等猛人?我怎麼不知道...”

“那可是胡馬呀,就這麼一拳讓他打死了?”

“這人的戰力,恐怕能與秦兄一戰了...”

秦牧亦是駐足原地,望著那人的身影。

當真一猛人也。

“唐初能有如此戰力之人...”秦牧思忖著,喃喃自語。

“走吧表弟...”

長孫衝喚道。

偌大的長安,每日都上演著無數插曲。

雖然這個插曲有點小勁爆。

“好。”

秦牧將目光從男子身上收回來,轉身隨長孫衝而去。

“喂!”

“給本少站住!”

一聲怒喝,突然於街上暴起。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身著錦衣的王玄霖正站在吐血的胡馬旁,怒斥男子。

男子轉身,不慌不忙,“何事?”

“何事?”王玄霖冷哼,囂張道:“傷了我的馬,你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那你想怎樣?”

“怎麼樣?黃金五十兩。”

男子眸光一緊,沉聲道:“我冇錢。”

周圍吃瓜群眾又聚了上來。

“竟然是王玄霖的馬,此事有些難辦了...”

“張口就黃金五十兩,他怎麼不去搶?長安就冇有王法了嗎?”

“明明是他的馬受了驚,險些傷人,如今竟反咬一口,當真無恥。”

周圍群眾,義憤填膺,憤憤不平。

“冇錢。”王玄霖冷眼走上前去,寒聲道:“那你就敢傷本少爺的馬?”

看著王玄霖這副模樣。

男子並未回答,後腳微撤,準備動手。

他看得出來,王玄霖就是故意找茬。

秦牧望著男子,眸中顯露欣賞之意,是條漢子。

“豈有此理。”

程處默,秦懷玉幾人已經擼起袖子走上前去。

彆人怕王玄霖,他們幾個可不怕。

都是敢跟他死磕的主。

秦牧上前,將幾人攔於身前,“先看看情況,試試這人身手,王玄霖那幾個人,傷不了他。”

程處默點了點頭,“也好,王玄霖這廝確實欠打,有我們幾人在,他不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