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坐在餐桌前，攪著碗裡奶白熱乎的鯽魚湯。

忽然聽到書房裡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是一通亂砸東西的聲音。

她被嚇了一跳，本能反應是起身跑過去，想看看書房裡發生了什麼事。

可手搭上門把手的一瞬間，又猶豫著縮了回來。

多半是霍喬在裡麵發脾氣。

砸點東西而已。

現在進去，遭殃的可能就是自己。

她慢慢往後退了兩步，準備趁機離開這個可怕的房子。

就在這時，書房裡的響聲停止了。

在她轉身之前，麵前的門倏然半開。

一條強而有力的胳膊猛然將她拉了進去。

房間裡冇有開燈。

黑暗中，男人粗重的氣息貼上來，雙手用力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霍董，你要乾什麼？你放開我！”

男人輕易扯掉了她的褲子，把她往裡拖。

她拚命踢他打他，驚懼絕望地喊叫，“放開我……不要……霍董……求你……不要這樣……”

男人將她翻轉過身，掐著後頸死死按在書桌上。

發了瘋似地發泄心中的狂怒。

他一邊動作一邊貼上女人的耳朵，嗓音狠厲，“叫我的名字！說我是誰？”

沈昭身上痛得難受，艱難開口，叫他的名字，“霍喬……”

霍喬著了魔似地根本停不下來，一遍一遍地逼著她重複。

不遠處的角落裡，螢幕碎掉的手機通話還冇有結束。

霍沉舟憤怒、慌亂、害怕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喊著。

“霍喬，你放開她！”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彆傷害她！”

“昭昭！昭昭！”

“霍喬！你個王八蛋！”

“你彆碰她！”

“昭昭……”

手機冇有開擴音，誰也冇聽到他近乎絕望的呼喊。

房間裡隻有女人壓抑的哭泣和男人低沉的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夾雜著粗暴的踹門聲猛然響起。

“開門！霍喬！你給我開門！”

門外傳來了霍沉舟急切的吼聲。

沉浸在瘋狂的**中無法自拔的男人，聽到門外的動靜，臉色倏然一變。

身體裡的狂暴因子更加猛烈。

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全數發泄在身/下的女人身上。

霍沉舟對著房門又踢又踹，平時斯文穩重的氣質蕩然無存。

焦躁暴怒地像個瘋子。

“霍喬，你開門！你把她怎麼樣了？開門！你這混蛋！”

隨行的四個警員上前，想要製止他粗暴的行為。

“霍先生，請你冷靜！讓我們來就行！”

霍沉舟徹底紅了眼，急得大吼。

“他在裡麵欺負我的女人，我要怎麼冷靜！霍喬！艸你媽！開門！”

警員們有些半信半疑。

他們一開始知道犯罪嫌疑人是霍喬的時候，都不敢置信。

但報警人是北城有頭有臉的霍家人，這讓他們不得不重視。

一名警員上前拍門喊話。

“裡麵的人聽著，我是北城警署的執行警員何勤，警號9527，有人報警稱有女性正在裡麵遭受非法侵害，請你立即開門，配合搜查！”

警員一連喊了三遍。

緊閉的房門緩緩打開。

霍喬衣衫不整地站在門口，眼中還有未曾褪儘的欲色。

霍沉舟看到他，迅速衝上去，朝霍喬的臉用力揮了一拳。

霍喬冇有避閃，生生捱了一下，身體趔趄著往後退了幾步，臉頰上腫起一塊。

他抬手抹了抹唇角，指尖沾了血絲。

霍沉舟發了瘋似地撲上去，還想再打，被兩名警員一左一右架開。

他怒吼：“她在哪兒？我問你她在哪兒？”

霍喬扶著玄關櫃站穩，喘著氣沙啞道：“在書房。”

霍沉舟甩開抓著他胳膊的兩名男警員，慌張地往裡麵跑。

被霍喬一把拽住，死死地抵在牆上。

“不準進去！老子的女人，你不準靠近！不準看！不準碰！”

“瘋子！”

霍沉舟曲起一條腿踹開他，拔腿往裡衝。

書房的門半掩著，裡麵冇有開燈。

霍沉舟推門進去，慌亂地打開房間裡的燈。

書房裡的燈一下子亮得晃眼。

霍喬本能地閉了閉眼。

待看清房間裡的景象時，心臟瞬間驟停。

房間裡淩亂不堪，東西散落一地。

沈昭赤/身/裸/體蜷縮在角落，雙腿曲起擋在胸前，頭埋在臂彎裡。

全身劇烈顫抖著。

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遍佈青紫淤痕。

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丟在地上。

霍沉舟距離她隻有短短數米遠的距離，卻是他這輩子走過的最艱難最痛苦的一段路。

他雙膝跪在她麵前，想把她抱在懷裡，伸過去的手卻抖得不成樣子。

他不敢抱她。

像是怕她一碰就會碎掉。

“昭昭……”

他小心地叫她的名字。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這輩子冇有哭過，從來冇有如此痛苦過，像被利刃生生剜了心。

“昭昭……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顫抖著手解開大衣的釦子，脫下來蓋到她身上。

女人像隻受了驚的小動物，拚命往後縮。

始終不肯把臉露出來。

這時房間裡又進來兩名女警員。

其中一名女警員對霍沉舟說：“霍先生，你留在這裡不太方便，請先出去，這裡交給我們。”

霍沉舟佈滿血絲的眼裡，有無儘的痛楚和悲傷。

他深深地看了蜷縮在地上的女人一會兒。

緩緩起身走出了書房。

霍沉舟走到客廳，發現霍喬正靠在玄關櫃上抽菸。

兩名警員一左一右站在他旁邊，並冇有給他戴手銬。

霍沉舟滿腔憤怒地衝過去，還冇捱到霍喬的身，就被兩名警員使勁兒拉住。

霍沉舟咬著牙怒吼：“霍喬，我他媽真想弄死你！”

霍喬死寂的眼神朝他望過來，彷彿生無可戀般地淡淡開口。

“我也想弄死我自己……我好嫉妒你，明明先做錯的是你，卻還能像個救世主一樣出現在她麵前。

霍沉舟，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在她的世界裡，我和你隻能活一個。”

霍沉舟睜大了眼睛看著霍喬,質問他，“你什麼意思？”

霍喬用指尖將煙掐滅，冷漠地看著被燙紅的指腹，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霍沉舟，你已經出局了。”

他說要轉身出門，兩名警員鬆開霍沉舟，迅速跟在霍喬身後。

三人一起乘電梯下樓。

沈昭被送進了醫院。

下/體撕裂，出了很多血，被要求住院。

女警員和法醫給她驗了傷，安慰她不要怕，聯盟國法律不會寬恕任何一個罪犯，不管他的職位有多高，都將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沈昭一再懇求，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沈家的任何一個人，警方同意了她的要求。

霍沉舟在病房門口守了兩天。

沈昭一直拒絕見他。

第三天，沈絨不知道哪裡查到了他的行蹤，找來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