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刻意為難

原伯急忙阻攔陸寒之,“少爺,萬萬不行啊,您這剛剛吃了藥,醫生特意叮囑您要靜心修養,現在不便過多去走動的。”

“我說帶我過去,原伯,你現在都開始不聽我的話了嗎?”

原伯急忙低下頭,“不敢。”

“那就快帶我去!”陸寒之的耐心明顯不足,聲音也帶著厲色。

“好的,少爺。”

原伯帶著陸寒之去了雜物間,推開門,洛南舒靠著牆邊睡著了,她好像很累的樣子。

“弄醒她。”

“是。”

隨同的男傭打來一桶冷水,冷不丁地往洛南舒身上潑。突如其來的刺骨寒讓洛南舒從睡夢中驚醒,那些疲倦的細胞因為這冷水緊張起來。

“洛南舒,你還睡得著?”

陸寒之大步上前去伸手拽住她纖細的手臂,“你以為,害死了我就能救你父母了嗎?”

“陸寒之,你放開我!”洛南舒被陸寒之拖著走,極力抗拒著,“陸寒之你這個混蛋,陷害我的父母,奪走了我們洛家的一切,現在又要帶我去哪?”

“洛南舒,彆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就是一條喪家犬,我好心收留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敢在我的藥裡下毒,誰給你的狗膽?!”

陸寒之厲聲嗬斥,牢牢地鉗製住她掙紮的手腕。

互相拉拽間,他注意到她的手有許多被磨破的地方,盯著看了一會兒他問道:“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洛南舒嗬嗬冷笑,“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她本就金枝玉葉,細皮嫩肉,天天拖地,擦桌子,洗衣服,手都被磨破了,原伯還不讓她停下來。

本應該是這棟彆墅所有傭人一起分擔的活,現在全部壓到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洛南舒緊咬著下唇,氣得胸前一起一伏,抽氣時全身都在疼。

陸寒之沉默了幾秒,隨即開口,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這都是你活該。”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神冷得好像淬了冰,“就是因為我讓你乾活,所以你心生怨恨想要報複,就在我的藥裡下毒,是嗎?”

“是,是我活該,要不是當初我瞎了眼愛上你,死皮賴臉地非要嫁給你,我絕不會落的今天這個下場!”

洛南舒突然笑了起來,其實那個表情更像是在哭,語氣中滿是嘲諷,“我洛南舒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就是嫁給你,所以我今天淪落得這番地步,這是我的報應!”

陸寒之臉色微頓,語氣冰寒,“你就好好在這兒麵壁思過吧,這輩子都彆想見到你父母了!”

提到父母,洛南舒心裡“咯噔”一下,“陸寒之,你把話說清楚,是不是我爸媽出什麼事情了?你說!”

孩子被打掉之後,她的父母是她唯一的牽絆,也是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動力。可是自從她進了監獄之後,就一直冇有父母的訊息,出獄之後也冇有機會見到父母,甚至連打個電話給他們的機會,都冇有。

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自己的爸媽,想著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身體好不好。

陸寒之冷冷地瞥了洛南舒一眼,“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救彆人,不自量力!”

“原伯,命人把她給我看好了,三天不要給她飯吃,該乾的活還是派給她乾。”陸寒之聲音深沉地交代完,大步離去。

洛南舒環視著四周,嗬嗬,跟陸寒之結婚三年,第一次在他的南寒彆墅裡待那麼久,不過卻是以女傭的身份待在這裡。

從高貴的陸太太淪落到低賤的女傭,不過區區幾個月的時間,真是世事難料。

“快走吧,我們這裡有一大堆活等著你乾呢。”

原伯催促著,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

洛南舒冇再爭辯,她冇有那個精力和心情去在意這些了,隻是默默地跟在管家後麵。

管家帶著她,穿過花園的長廊,來到一片寬闊的草坪上,遞給她一把大大的剪刀,“這邊的草長的太快,草深了影響少爺在這裡打高爾夫。好了,不跟你廢話了,修剪吧,趕緊的,爭取在天黑前剪完,飯是冇得吃的了,但你還是可以爭取睡個好覺。”

看到洛南舒一臉冷漠地看著他,原伯把剪刀往她手裡塞,“拿著吧你。”

然後兩手負在身後揹著,得意洋洋地走了。

望著幾乎看不到邊際的草坪,洛南舒隻感到絕望,不要說天黑之前了,剪到明天早上,葉不一定能剪完。但是她還是要剪,隻有這樣,纔有希望見爸媽。

“葉小姐,你放心,都按您的指示去做了的,”原伯手裡拿著手機,望著遠處草坪裡拿著剪刀,笨拙地在修剪著草的洛南舒,對電話那頭的葉雲末彙報,“現在少爺恨她入骨,剛下了命令,三天不準她吃飯,但是活還是一樣得乾。”

“很好。”

此時的葉雲末,剛從浴室裡出來,正披散著長髮,穿著寬鬆的浴袍,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雙腿交疊,氣定神閒地喝著紅酒。

聽到原伯的彙報,她的唇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原伯,你辛苦了。後麵的事情還得拜托您,您放心,隻要您幫我把這件事請辦好,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的。哦,對了,剛纔已經命人給你的銀行卡打了款,收到了吧?”

話音未落,原伯的手機就傳來資訊提示音,原伯打開一看,到賬二十萬。

他笑得合不攏嘴,“葉小姐,能為您效力那是我的榮幸,您放心,後邊我會繼續按您的指示去做,絕對不讓洛南舒有一點可乘之機!”

修剪這一大片草坪的草,洛南舒一直修剪到了晚上,月亮出來的時候。

實在是太累了,洛南舒直接躺在草坪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遠處,有一個高大英俊的身影定定地站在那兒,看著躺在月光下的女子,有幾分淒涼。

第二天,洛南舒還沉浸在夢中,被原伯無情地叫醒,催著去佈置早餐。

洛南舒頂著重重的黑眼圈,拖著疲憊的身軀,向著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