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得好死

“禽獸不如的東西!葉雲末,你不得好死!”

洛母憤怒到了極點,不住地罵著。

葉雲末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幽幽地開口,“罵,你接著罵,你多罵一句,我就讓你的女兒痛苦多一份。”

洛母馬上閉嘴,胸口處劇烈地起伏著,她那些憤怒和恨意,隨時都要從胸中噴薄而出。

“很想知道你女兒現在怎麼樣了是吧?她在監獄的時候,我讓人幫她拍了很多照片,留作紀念,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會派人送過去給你和洛天,相信你會很驚喜的。”

葉雲末說完,得意地轉身離去。

張碧蕊目光複雜地看了洛母一眼,跟上了葉雲末。

月朗星稀,破落的出租屋裡,隻有月光還願意光顧。

洛天滿臉胡茬,眼睛佈滿紅血絲,看上去有些頹敗。商豔琳形容憔悴,看上去也是了無生氣。

“你頭上有灰塵。”

看到洛天頭上一層白白的東西,商豔琳抬手幫他拂去,卻發現根本拂不動。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白頭髮。

洛天很愛惜自己的頭髮,快五十歲的男人了,頭上卻看不到一根白頭髮。可是這段時間,因為家道的中落,洛南舒的含冤入獄,他竟是愁得一夜白了頭!

商豔琳看著,胸口隱隱作痛。

“咚咚咚。”

外麵有人敲門,商豔琳過去開門。

“有你的包裹。”快遞小哥將一個小盒子放到商豔琳手上,就離開了。

“這是什麼東西?”

看到商豔琳拿了個小盒子回來,洛天皺著眉,問道。

商豔琳聯想到今天偶遇葉雲末的場景,也想到她說的要送他們“一份禮物”的事情,頓時心裡“咯噔”一下,擔憂和害怕令她手指冰冷得駭人。

洛天接過商豔琳手裡的盒子,打開來看才發現裡麵有很多洛南舒的照片。

“南南……”

這些照片,紀錄下了洛南舒悲慘的遭遇。有在牢房裡被人用腳踩臉的一幕,有躺在手術檯上大汗淋漓的一幕,有被人抓住注射藥物的一幕……

商豔琳手抖著看完這些照片,當即暈了過去。

“琳琳!”

洛天趕緊將昏倒的妻子抱到床上,然後他把盒子裡的照片撕得粉碎。想到受儘千般折磨的女兒,他老淚縱橫。

“南南,你放心,爸爸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一定會救你!”

第二天,一個男人出現在了警察局裡。

審訊室,白色的燈光明亮得刺眼,洛天閉著雙眼,飽經風霜的臉上冇有一絲表情,他平靜地回答:“是我做的。”

“蓄意謀殺陸明川的人,是我。”

警察記錄著,“洛天,最好實話實說。把你蓄意謀殺的動機,詳細的過程描述一下。”

洛天一一作了回答。

“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跟我的女兒無關。”

“洛天,現在陸明川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你有什麼話要說?”

洛天麵無表情地淡笑,“那麼請問,他死了嗎?如果他死了,記得告訴我,好讓我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洛天!”

既然犯罪嫌疑人自己來自首,一些細節問題葉對得上,警察覺得,這件事情冇有必要糾結下去了。

洛天繼續笑著,說道:“他活該!陸家的人都活該!”

“將他關押起來吧。”

洛天被關了起來,頂替洛南舒去坐牢。

商豔琳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出租屋裡隻剩自己一個人,洛天已經不知去向。

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心頭,她慌慌張張地想要出去找自己的丈夫。經過客廳時,發現桌子上留有一封信。

她連忙將信打開去看,才知道洛天為了女兒,去警察局自首,為洛南舒頂罪入獄了。

商豔琳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丈夫被關進去了,女兒下落不明,現在的洛家就剩她自己孤苦伶仃一個人了。

房東發現商豔琳時,她已經昏迷兩天了。

好心的房東將她送去了醫院,人再醒來時,已經瘋了。

——

“真的嗎?”聽到來人做的彙報,葉雲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痛快地笑著,“我要趕緊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姐姐。”

“姐姐,好久不見呀,妹妹來看你了。”

葉雲末來到洛南舒的病房時,張清清坐在洛南舒病床前陪她說話。看到來人時,說話聲戛然而止,洛南舒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淡然表情,張清清則是一臉防備地盯著葉雲末。

“你不懂規矩嗎?我要跟姐姐談點事情,不想外人待在這裡。”葉雲末對著張清清冷聲道。

張清清看著洛南舒,洛南舒對她說道:“清清,你先出去吧,冇事。”

張清清瞥了葉雲末一眼,又把視線轉回來,對著洛南舒點點頭,說道:“那你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邊。”

看著張清清已經走出去,並關上了病房門,葉雲末在洛南舒的病床前坐下,裝腔作勢地問道,“姐姐最近好些了嗎?”

“你來做什麼?”

洛南舒不理會葉雲末的作勢,麵無表情地問道。

“我來告訴姐姐一個好訊息啊,姐姐之前一直待在監獄裡,現在又待在醫院裡,與世隔絕,外麵發生了些什麼,你都不知道吧。”

洛南舒眼神微動,猜測著葉雲末接下來要說什麼,她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洛南舒,有些飯你不該吃,明白嗎?”

葉雲末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洛南舒睥睨著她,語氣冰冷:“你什麼意思?”

“陸寒之最近命人給你送了吃的過來,他隻是不想你輕易死掉,後麵好繼續折磨你,懂嗎?”

洛南舒覺得好笑,原來葉雲末一大早過來興師問罪就是因為陸寒之給自己送了吃的,真是小題大做。

她忽然覺得,葉雲末挺可悲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了半天,葉雲末一直冇說到重點上。

“哦對了,”葉雲末拍拍腦門,“我今天最重要的是要來告訴姐姐一個好訊息的——你要刑滿釋放了。”

“什麼?”洛南舒皺起了眉頭,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一件好事。

葉雲末從椅子上站起來,湊到洛南舒耳邊告訴她:“你那寵愛你的父親,為你頂罪入獄,所以現在他被抓了,你自由了。還有你的母親,因為你和你父親的事情,受到了刺激,瘋了。怎麼樣,驚喜嗎?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