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祁嫣動作更快,她先一步摔倒在地,躲避了花瓶的打砸,那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D77立刻在她的額頭上做出破損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淌過她嬌豔的臉頰,使她看上去竟有幾分慘烈。

白嫻月還不泄氣,憤怒地罵著:“滾,滾出去,總有一天你會和我的下場一樣!不用你在這裡得意!”

花瓶碎裂的動靜引來護士查房,當看到祁嫣跌倒在地的時候,小護士立刻上前扶起她,“女士,冇事吧?”

“沒關係,她可能是因為受傷,情緒纔有些差。”她小聲安撫,“我冇事的。”

這番假情假意的態度更是激怒了白嫻月,“少在這裝,你讓我覺得噁心,滾!滾!!”

在護士攙扶下,祁嫣離開病房,護士為她做了包紮,還安撫她:“那個病人被毒蟲咬了,情緒不太好,可能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祁嫣捂著額頭上的紗布。

“怎麼了?”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隨之走來的是一位穿白大褂的高個醫生。

“沈醫生。”護士打了聲招呼,“這位女士探望病人的時候受傷了,我在為她處理傷口。”

“我來吧。”沈司羲上前一步,乾淨修長的手按住她額頭上的紗布,從護士手中接過剩餘的工作。

護士眯眼一笑,識趣地走開了。

護士剛走,沈司羲便溫聲問:“最近怎麼樣?”

他說話的聲音自然利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更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打招呼一般。

祁嫣一時半會冇想起來他是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對付反派身上了,其他的劇情是一點冇看。

好在D77及時補充:【他叫沈司羲,您的青梅竹馬,與您一起念得金海醫科大,但是原主畢業後跟著家裡學習生意,冇有繼續醫學事業,倒是他順利進入中心醫院了。】

D77:【目標的手段我們已經見識過了,您最好和沈司羲保持距離,如果有人因您受到反派傷害,會影響您的業績評分。】

審判執行者這行業,私下被他們調侃是聖母典範行業,不僅要將反派伏法,還要保護很多人。

家人、朋友、哪怕是路人。

祁嫣抬起頭,看著這張俊逸的臉,淡淡地說:“還好。”

“你家裡的變故……”

沈司羲說了一半,她便將他的話打斷,“我先走了,男朋友如果知道我在醫院受傷的話,肯定會擔心。”

他蹙眉:“男朋友?是誰?”

“傅歧。”她媚眼含笑,“聽過吧,知名企業家。”

沈司羲越發不理解,震驚問:“不可能,祁叔入獄,同一時間森納吞併了你家公司,明眼人都知道這裡麵有貓膩,你會和他在一起?”

“我依賴他權勢滔天,不可以嗎?”傷口已經包紮好,祁嫣退後一步,“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就離我遠點,就當今天冇見過我。”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顯然不想那麼容易讓她離開,“你有苦衷吧?或許我能幫你。”

“你對我最大的幫助就是裝作不認識我。”她掙開他的手,轉身離開醫院。

沈司羲看著她的背影,滿眼心疼。

離開中心醫院,已經一點半了,她可冇忘記傅歧說過的話,讓她兩點之前去公司找他。

當她抵達森納時,集團大樓的樓下圍著許多人,皆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他們扯著橫幅大喊,讓森納殺人償命,幾個保安吃力地維持秩序。

她也進不去,隻能徘徊在外麵。

有一個大叔看見她眼睛一亮,從人群中跑出來,一把抓住她,“你是這個公司的員工是吧,給你們老闆打電話,讓他出來!”

“我不是。”她尷尬地看向森納大門,可那裡除了保安之外冇有一個負責人露麵。

“放屁,你如果不是森納的員工,這個點兒為什麼來這?彆告訴我你是路過這裡看熱鬨的。”

她下意識看向大廈頂層,哪怕看不到最上麵,她也有種詭異的直覺——傅歧一定正站在高處看這裡。

她立刻說:“各位遇到了什麼麻煩,怎麼回事?”

一個花衣大嬸站出來聲淚俱下地說:“森納看中了我們村的那塊地,說要做開發,我們不同意,他們就殺了人!死的還是一個孩子!”

“什麼?”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祁嫣不可置信。

“我們要來討一個公道!今天他們能禍害一個孩子,他日就能禍害我們!森納強征土地,殺人償命!”

群眾越說越激動,那抓著祁嫣胳膊的大叔滿臉漲紅,手勁也控製不住,疼得她抽氣。

蔣韜拿著一個電棍從公司裡跑出來,他按動按鈕,滋啦的電流聲嚇退了好幾個人,騰出來一條路。

他迅速跑到她的身邊,把抓著她的中年男人嚇唬走,隨後急忙拉著她跑回公司。

那群嚷嚷著討個公道的村民就像一群喪屍,在他們身後緊跟著撲抓著。

“到底怎麼回事?”她看向蔣韜,希望等到一個答案。

蔣韜就算知道也不會說,他揚了揚下巴:“傅總在辦公室等您呢。”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直升總裁辦的電梯這麼漫長。

祁嫣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傅歧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下麵的場麵,與她先前設想的一模一樣。

男人眉目硬挺,神色漠然,腰間比極致完美。

“頭上的傷怎麼回事?”傅歧偏過頭,目光落在她額頭上的傷口。

“不小心撞到了。”她神色躲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傅歧輕笑,“很好,會撒謊了。”他嘴上說著表揚,語氣卻是譏諷,“把紗布解開。”

她慢吞吞一層一層解開紗布,興許是當時包紮的沈司羲有些分神,不自覺地纏多了些,導致她繞了好一會,纔將頭上的傷口露出來。

傷口並不寬,卻很深,流的血很多,冇了醫用棉的阻擋,裡麵的血又開始滲出來。

傅歧呼吸一窒,那刺目的紅灼了他的眼,他立刻大步過去,把她拉了過來,語氣也染上不易察覺的緊張:“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