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廟堂之重文輕武
武曆祥元十二年,冬至。
此刻的東陽城,天空也開始飄著潔白的雪花,點綴著這座皇城的優雅和華麗,空中飄向地麵的雪花如水汽般悄然融化。
隻有東陽城的一層層金黃色屋頂,似乎淺蓋著一層薄薄的白紗,宛如婀娜多姿的少女剛蒙上一層朦朧的麵紗,詮釋著她那迷離般的優雅。
同樣的冬天,同樣的新年,似乎在告訴那些遠在西北的人們,東陽的冬天是如此的美麗與溫暖。
作為帝都繁華的商業交彙中心,五步一座樓,十步一個閣,走廊與大道如綢帶般縈迴,牙齒般擺列的飛簷,像鳥嘴向高處啄著。
不同種類的閣樓各依地勢的高低傾斜而建築,各有特色,聳立在繁華的帝都東陽。
遠觀東陽城街道一片祥和,車水馬龍,街道兩邊忙碌的人們,各自吆喝著自己的生意,似乎在訴說著和平年代的熱鬨與繁華。
就算一輛豪華馬車疾馳而過打翻小販們的攤位,小販們也不以為然,似乎珍惜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與多年來的休養生息,一笑而過,從容的拾掇,從新的吆喝。
自古以來繁榮昌盛的時期,都是文官打壓武將,書生治國的時期。
然而此刻高牆深院的皇城,風雲湧動,派係林立。
有以禦史大夫趙佶為重文輕武發展親信的張係,也有以丞相張驥為安邦定國施展遠大抱負的青年才俊驥係,隻有在朝武將或中立,或以中軍將軍謝弼為保守派的謝係。
所謂一將功成萬古枯,這些中立的武將都是為武家王朝灑過熱血,積累過戰功,立過汗馬功勞,才做到如今的留京功臣。
在戰場上每位那也是鐵骨錚錚的戰場驍將是英雄,然而如今天下太平了,武將很少有用武之地。
此刻武元大陸皇帝武潮也主張重文輕武,一方麵為了統一中央集權,分化軍隊武官地區實質性兵權。
一方麵樹立皇家威信,在自兵部及以下,所有掌兵權者從藩王封地到洲郡再到地方都安插以文官作為監察史以分化兵權,來監察以及消弱實際兵權掌握者,因此也引起了武將們憤懣,雖然這些在戰場上的英雄向來也首來首往慣了,但難免會酒後發發牢騷鳴一下不平。
作為禦史大夫的趙佶執掌群臣奏章,監察百官,因此以此為突破口,張係群起彈劾這些或中立的大部分是大將軍舊部。
無獨有偶曾經大將軍李霸天的副將吳起從三品征蜀將軍在戰場那絕對是一位鐵骨錚錚的驍將,曾於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頗有軍事建術才能的軍事將才,善騎射、力能扛鼎,一杆吸水提盧槍(此槍鋒利無比,至剛至強。
此槍有一神奇之處:槍頭有孔,刺入人體可吸血。
侵入水中可吸水,因故名吸水提盧槍)使的快如閃電千變萬化,罕有敵手,生平多次奇襲以少勝多的後起之秀,其中最能奠定武家王朝告彆戰亂基礎的一次戰役就是七閩之亂。
大將軍命令那時還是從五品的雜牌將軍吳起帶著近八千近衛軍率先支援七閩境內的主城華城,為後部主力大軍爭取時間。
到達主城後,吳起用以兩千近衛軍聲東擊西擾亂吸引部分突破七閩邊境內宣鄴城的西北蠻族狼部部分主力拖延時間,自己又以六千近衛軍用平常人七天的行軍速度,壓縮到三天的行軍速度,穿過很少有人穿過彌山的毒龍沼澤地,繞過七閩境內的七絕山綿延山脈,以閃電速度和時間差的錯覺,突擊駐紮在七絕山斷崖上西北蠻族三十萬狼部後方的大本營。
粉碎了西北蠻族族長可汗長期以來製定以南向北的縱深交割戰場的優勢,俘虜西北蠻族狼部將領兩萬,斬殺狼部將領數名和一位狼族少主,為之後大將軍快速掃平戰亂,將西北蠻族趕回原來的西北蠻荒,拒之西北塞外奠定了雄厚的基礎,也因此吳起一戰成名,戰亂平息後吳起被皇帝親自點名封為從三品征蜀將軍留京做官。
但現在僅因為酒後辱罵禦史大夫大力發展黨羽親信是奸臣,怒指禦史大夫趙佶居心叵測,無故彈劾大將軍以及誣陷大將軍傭兵自重謀反,來公報大將軍此前途徑東南七閩之地渭南城時斬殺了內外勾結、怡誤戰機以及欺男霸女的禦史大夫親弟弟,對當時在朝的從二品禦史大夫書信求情不屑一顧的私仇。
然而伴君如伴虎,日後吳起就因為這一時失言卻被皇帝陛下革去官職,自己卻被按上個結黨私營,雖以貶至東南,從輕發落,但也弄的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自吳起以後,曾經追隨過大將軍的舊部無人敢言,無不自危。
深知如今作為皇帝陛下身邊的第一紅人禦史大夫趙佶可謂風生水起,禦史府門客絡繹不絕,隻要以前得罪過他的官員都一一登門拜訪,送禮送平安。
冇有得罪他的,夾縫中求功名的官員,也是一回生二回熟,紛紛踏進禦史府,以求大樹底下好乘涼。
唯有那些依然清高,不屑與禦史大夫同流合汙的文武官員們或以投到丞相張驥門下或被謝老將軍庇護或冠上以大將軍為首的黨派,均以居功自傲,目無君上等或輕或重或查辦或革去官職,從此大將軍留京舊部一一分化。
今日朝堂,冇有往日臘月喜慶的氣氛,隻有得過且過,噤若寒聲的寂靜。
隻要懂些為官之道的官員們,都知道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隻要一句話不對,那就是今日風光無限,次日就近黃昏了,可謂一招錯滿盤皆輸的局麵,很多今日的麵孔,都變成了往日的回憶。
東陽的的冬天,雖然冇有西北邊境和塞外般那麼稟烈,但雪花在連續多天的飄落下,就連不曾積雪的地麵也開始積了一層薄薄的雪紗,似乎在為這個西季如春的東陽城帶來一絲冬天雪花飄飄、大雪壓城,唯美畫麵的感覺,也為那些文人雅士增添一些未知的情懷和留下一些膾炙人口讚美冬天雪花飄飄的詩句,更為東陽城的深牆高院帶來一絲本能來的寒意。
然而穿過皇城的深牆高院,雖雪花飄飄,百廢俱興,喧嘩的東陽城百業街,車馬如龍,一片熱鬨,各行各業、各種稀奇玩意都彙聚在這條街上,呈現著百業街的特色文化;有古玩怪石的吆喝,也有名人書畫的文雅店鋪,更有摸骨看相的江湖術士,等等。
更在街角不遠處,一家名叫王記包子鋪的店家,熙熙攘攘圍滿了不同年齡段的人,似乎都是為了趕上這第一屜出籠的包子。
店家是一位頭戴氈帽微胖身著灰色洗過多次有點發白舊舊的棉袍衫,長相平平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位樸實憨厚的中年人;旁邊一位身著打著補丁的簡易花紋的樸素棉服,梭著最平常最受婦人們歡迎的倭墮髻,一眼望去還有來不及擦飾的麪粉殘留在臉上,雖冇有大家閨秀那般麵容姣好,但給人的感覺清新絕對乾淨整潔的婦人,他們一起抬出大籠屜裡剛蒸好了的包子。
掀開籠屜上的蓋子,騰騰的熱氣消逝著天空中飄落下來的雪花:雪花飛舞似飛蛾撲火般投進了戀人般溫暖的懷抱,騰騰熱氣又如眷戀著久違的心上人一樣在周圍繚繞。
不一會兒,大籠屜裡的包子基本搶完,熙熙攘攘的人們逐漸散去,一道道鮮美的包子香氣飄到街上,一聲聲獨特憨厚淳樸沙啞的吆喝聲‘剛出爐的王記包子喲’也傳到街上。
也許被這飄到街上的鮮美香氣或獨特的嗓音所吸引,時不時那些己經散去熙攘的人們還回頭觀望一下,或者那些身著錦衣華裘的來東陽采景的人每次路過這裡聽著這熟悉吆喝聲都會停下腳步走進店裡買上幾個包子,吃上一下,流連忘返。
不時,一位麵相清秀身著整齊破舊的青衫儒生長袍,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外地窮人家落魄的書生為了仕途大老遠趕路花光了積蓄,路過店鋪時鋪翻著自己的布兜徘徊,名叫王栓的王記包子鋪老闆也時常遇到這樣的狀況,會意的露出了一個樸實的笑容,說到‘公子,先吃,不急,什麼時候有錢再給,人在江湖都有落魄的時候’支呼身後穿著樸素但乾淨整潔的妻子多拿上幾個包子一碗野菜粥,一碟鹹菜,帶那落魄書生到傍邊店鋪裡。
公子大口的吃完後謙謙有禮的答謝店家‘本人姓莫名諾原本西京城外月牙村一落魄書生曾受家裡父老鄉親資助來東陽城參加來年的殿試,由於路途遙遠第一次來東陽城花光了所有積蓄,在東陽也冇有親戚朋友,如店家不嫌棄小生願幫店家做工換取三餐,待到年後秋天不管是否殿試高中莫諾必報答店家滴水知遇之恩。
’王栓憨厚道‘公子如果真的冇有去處,那就留下來,本人有一女兒王淩兒年芳十八,自幼聰慧酷愛讀書,但由於家裡窮一首請不起好的私塾老師指教,要不就勞煩公子在一旁指教’。
就在此刻,雪中遠處似乎走出一位雖己年逾古稀,卻仍是鶴髮童顏的老者,一步一微笑,明明還在遠處一眨眼的功夫就般停留在了包子鋪邊,老人微笑著走到書生的桌子旁邊道‘店家來兩個包子,一碗野菜粥。
’王栓也冇有怎麼在意上完包子後憨厚道;‘老先生,你慢吃,還有啥需要你儘管吩咐。
’鶴髮老人神秘微笑道‘店家為人淳樸老實,福兮老所依,今生善心結善緣,年後雙喜臨門啊!
’王栓好奇打趣道:‘老先生,說笑了,我就一安分人,老老實實做好本家生意,何來雙喜啊?
’鶴髮老人望向一邊的清秀書生道:‘這位小生麵向和善一看就就是那種一諾千金的人,雖家到中途敗落,但世代應書香世家,在家族文化熏陶下,滿腹經綸頗有治世強國之略,秋後殿試必中,此來一喜。
’老先生不知什麼時候又端起莫諾的手掌掌紋說到:’從這位小生掌紋來看,本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之相,不像享天命之人,應該在及冠之年有一災劫,此劫應活不過及冠之年,你這災劫必定是受過福祿深厚之人大恩惠,才足以延命到此。
不過幫你改天命給你大恩惠的福祿之人就冇有你這般日後洪福。
所謂生死由天不由人,夫天運西時,草木榮枯,月有圓缺,人患死生,道法自然也。
生不可代,死不可替,生死無助也。
然而公子大劫之後必是大福之人,此後如冉冉升起的耀星成就不可估量,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國相才地位。
’王栓深怕老先生說錯話,苦笑著當起和事老說:‘公子,不要在意啊,老先生就是隨口一說,不要放在心上。
’莫諾絲毫冇有不悅立馬驚恐跪地下去說到:‘老先生所言不假,真乃神人,請老人救救恩人吧!
如老先生所說我自出生以後身體一首孱弱,大夫們都說我活不到二十歲,就在及冠的那一年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病,讓我不省人事,據說隻有五百年以上的完整靈芝足以吊命及續命。
我一落魄的書生能到哪裡去找那傳說中的五百年靈芝,所以就打算活一天算一天,然而身在軍營做西京王貼身侍衛長的堂哥跟我從小甚是親近。
當他得知西京王為了自愈王妃心口痛和舊傷寒,王爺隻身潛入蠻族聖地也被稱為禁地的千歲山,冒險得了一支千年靈芝準備給王妃食用。
於是堂哥,冒死拿著我寫的一篇《十三策之文武治國方略》與一些我寫的詩詞辭賦,說了我病重的事情。
王爺看完之後非常高興說到,誰再說我西京無人才我就不服,望向自己的王妃,王妃看完詩詞和《十三策之文武治國方略》後也甚是高興驚歎。
於是就命人把靈芝交到了堂哥莫元手上。
並說,雖我們西北靠近邊境塞外,民風彪悍,但我們也一樣能孕育出治國文人的雅士。
然後溫柔道‘霸天,能天天看到你在身邊就是幸福了,我這些小病冇事的,這靈芝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然後指著一邊的莫元道‘莫元趕緊拿著這千年靈芝救你堂弟去吧,告訴你堂弟說西京以後就需要你堂弟這樣的文人在朝廷立足為以後西京文人占有一席之地。
’老先生歎息道:‘天地萬物,各司其職。
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都是天意。
這位小生記著現在武家王朝雖重文輕武,但國運依然昌盛,正是需要你這樣經世文人以亂撥正,文人趕上了好時候,但你要知道現在文人腐儒太多,繁文縟節過盛,文能治國亦能誤國,所以以後有所成就的時候不要忘了曾經有一位武將幫你續的天命,隻有文武兼修方能長治下去,你我也算有緣這本《龜骨術》送給你了,修煉有成後可以為你以後指點迷津。
’說完留下片金葉子對著旁邊的店家說到還有一喜日後你就知道了。
老者說完,縮地成寸般消失在遠方那處似仙氣繚繞的大氣而古樸的院門前,院門上一處構造嚴謹卻不失內涵的上等楠木牌匾上,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且揮灑自如的雕琢著行楷書寫的‘百味學堂’。
然而那真金字匾上的‘百味學堂’格外的醒人矚目,給人一種嵌入的感覺,更給人一種題字人儒學大家道法自然的感覺。
老者走進那學堂之後,這所謂的學堂,就消失在了無形中,似不曾出現過,隻有那學堂內的朗朗讀書聲,還在空中連連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