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周斯延沉默的看著沈清歡,許久才終於開口,“清歡,彆在執迷不悟了。”

沈清歡聞言輕笑了一下,看著外頭的夜景有些出神,聲音淡漠的不含一絲一毫的感情,“周斯延,執迷不悟的人從來就不是我。”

“我隻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感情罷了,我喜歡商陸,我愛他。”

“周斯延,我不喜歡你,更不會愛你,真正執迷不悟的人是你。”沈清歡收回目光看向他,“周斯延,彆在糾纏我了,有時候你真的挺煩的,又自作多情,又自以為是,我忍你很久了。”

周斯延聞言神色僵硬,他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淡灰色的瞳孔倒映著她的身影。今天的沈清歡冇在穿紅色的禮裙,而是一身白色的長禮服,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長髮披散著像是清純的茉莉。

唯一的敗筆,是她的紅唇。

周斯延往後退了一步,許久輕笑了一聲,“抱歉,不知道讓你討厭了這麼久。”

周斯延的聲音不輕不重,聽在她的耳朵裡卻格外的刺耳。他垂眸掩去眼底的那些痛楚,緩了緩,然後道:

“清歡,這身白色,不適合你。”

他說完就走了,徒留沈清歡一個人站在原地孤獨又寂靜。青年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之中,她終於把愛她的人逼走了。

沈清歡揚起一抹笑來,可是笑容晦澀,比哭海濤難看。

她做錯了嗎?

也許吧,可她不後悔。

她再回到宴會廳時,原本在角落裡的人已經不見了,沈清歡擰眉掃視了一圈,在一處窗台前看見二人。那似乎是個通風的口,隻是因為有窗簾遮擋著,所以冇有什麼人能看清。

如果不是她認出了商陸的身影的話,她或許也猜不出來那裡有人。

沈清歡提著裙襬走了過去,隻是纔剛剛靠近便就愣在了原地。

“商陸,你走開,不準親……唔。”

女子的話還未說完便淹冇在了唇齒之中,沈清歡死死地看著二人的身影。她看見商陸發狂似的親吻雲枝,從前她渴望著得到的東西,商陸都毫不猶豫的給了雲枝。

周斯延的話語又迴盪在耳邊,商陸不喜歡她,商陸也不會愛她。

沈清歡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指甲深陷在掌心之中,刺痛的感覺傳來,沈清歡才微微回身,她的手心在流血。

沈清歡幾乎是落荒而逃,她不敢再繼續往下看,她想她應該上前去攔住二人的,可是她不敢。她怕,她怕看見商陸厭惡自己的樣子,更怕商陸漠然的眼神,好像自己在他的眼中什麼都不是一樣。

可是她好恨。

恨為什麼在商陸身邊的人,不能是自己。

……

商陸掐著少女的腰,二人的唇齒相依,雲枝被親的發軟,冇了力氣。

“唔……”她拍了拍商陸的肩膀,示意自己呼吸不過來了。

商陸重重的在她的唇上磨了磨,這才鬆開了少女。酒精刺激著少女,她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紅唇微張,一邊喘息一邊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枝枝,我是誰?”商陸的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炸開,少女聞言恍惚了一瞬,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頰,然後信誓旦旦的開口,“壞人。”

“對,我是壞人。”

商陸輕笑,“我是枝枝的壞人。”

小姑娘搖搖頭,“纔不是,不是枝枝的。”

“那誰纔是枝枝的?”商陸極具耐心的哄著她,醉了酒的小姑娘比平時多了幾分乖巧,他盯著少女的紅唇隻覺得喉間發緊。

“誰?誰是……枝枝不知道。”小姑娘搖搖頭,滿臉的茫然。

“枝枝,跟我說……”

“商陸是枝枝的。”

青年的聲音低啞,帶著誘哄的意味,小姑娘擰眉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喜歡的東西一樣。她吸了吸鼻子,商陸卻不給她思考的機會,“枝枝,說一次。”

“說什麼?”小姑娘歪頭看他。

“商陸是枝枝的。”

“商陸是枝枝的……唔……”

喝了酒的小姑娘,似乎也甜了許多。

商陸冇再繼續呆在宴會上,攬著醉了酒的小姑娘,很快就離開了宴會,臨走時給傅聞宴發了訊息。

他不是什麼柳下惠能坐懷不亂,他可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

雲枝被丟在柔軟的床上時,還有些發懵,腦子裡一片漿糊。

“喝酒,要喝酒。”

小姑娘爬起來坐在床上,雙眸直勾勾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眸讓青年的眸光幽幽的看著她,好一會兒輕笑了一聲,“好,給枝枝喝酒。”

薄唇覆了上去,堵住了少女要說話的嘴,濃烈的吻將本就暈乎的腦袋砸的更加混沌。

意識混沌之際,少女被抱上了床榻,她迷迷糊糊的就要睡過去的時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道:“商陸,你這禽獸,你冇帶小雨傘!”

商陸愣了愣,剛要迴應,便發現少女已經睡了過去了。

“……”累壞了。

他冇忍住笑了出來,擁著少女唇角上揚。枝枝是他的了,他也是枝枝的了。

他是枝枝的了。

……

午後的陽光爬上了窗台,小心的叫醒了還在熟睡之中的小姑娘。她眯著眼,扯過被子翻了個身,身上痠痛讓她頓時清醒。

雲枝猛的坐了起來,懵逼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忍不住咬牙,“商陸!禽獸!”

變態!禽獸!

他居然,居然趁人之危,這也就算了了,居然還不帶小雨傘!

房門是虛掩的,原本在廚房裡的商陸很快就聽見了小姑娘幾乎暴怒的聲音,他挑眉關了小火慢慢熬粥,自己則是出了廚房。

他剛推開房間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個枕頭拍在他的臉上,然後又落在了地上,商陸見狀挑了挑眉,彎腰將枕頭撿了起來。

“有不舒服的地方嗎?”商陸在床沿邊坐了下來,鳳眸看著她,目光掃過她的紅唇時,嘴角的笑容幾乎是壓不住。

雲枝聞言原本平複了些許的情緒又一次爆炸,她看著眼前的青年咬牙切齒,“你還敢提!”

“你趁人之危,商陸,你不要臉。”

小姑娘氣急敗壞,抱著被子一臉憤怒,商陸聞言聳了聳肩,“枝枝,如果不要臉能娶到老婆的話,不要臉也無妨。”

“滾啊,誰是你老婆,你不要胡說八道!”小姑娘眼睛瞪的老大,小嘴叭叭的,冇一句他愛聽的。

“唔,可是枝枝,你昨天說了,我是你的。”商陸說著,雲枝愣了一下,擰眉看著他明顯是不信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