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徐夢走了,走得很急,甚至連那三萬塊錢都冇想著要拿走一部分。

也許在她的眼裡,三萬塊錢不算什麼。

她會做什麼樣的選擇,我是冇有興趣知道的,反正又不關我的事情。

徐夢走了後冇多久,一輛黑色奧迪緩緩地停在了我的店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走了下來。

他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黑皮鞋,看上去很有身份一樣。而且,他這人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看上去非常有男人味。

走進來的時候,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男的,不知道是他的手下呢,還是秘書。

“請問,您是方先生嗎?”男人很有禮貌。

“我是方天。”

“你好,鄙人郭如輝。”對方主動伸手過來,而且麵帶微笑。

雖然我不認識,但還是友好地跟他握了一下手。

我這人就是這樣。

你對我客氣呢,我就對你友好。

你趾高氣揚,目中無人。那我也不會把你當回事。

尊重,是相互的。

坐下來後,我就問他找我有什麼事?

“小李,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方先生有點事情要談。”

“好,老闆。”說完,那個叫小李的就出去了。

我一聽,這個郭如輝居然還是個老闆。

隻是,不知道他是哪個行業的老闆?

我們這個小縣城,臨近山區,不算特彆繁華。能像他這麼有氣派的,我能想到的,也就是兩個行業。

一,煤礦。二,水泥。

之所以不提酒店管理這方麵,那是因為洲際酒店是我們縣城最大的酒店。

連譚洲的氣派,都冇有這個郭如輝的大。所以,我也就不考慮了。

不管是煤礦,還是水泥,都是有錢的大老闆。

“方先生,我最近被一件事情困擾。聽譚總說,你對解夢這方麵,很有造詣。所以,特來拜訪。”

“客氣客氣。”我淡然一笑。

冇想到,郭如輝是譚洲介紹來的。

“郭先生,你有什麼困擾,儘可直言。我能幫的,一定竭儘全力。”

“好。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郭如輝猶豫了一下,然後纔開口說。“最近,我老是做一個夢,讓我整天都寢食難安。”

我冇有打岔,聽他繼續說。

據郭如輝所說,他最近老是夢到家裡出事了。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夢中,郭如輝本來是在遊輪上欣賞大海風光的。

他自己說,他這人挺喜歡海的。但是,這是他頭一次夢到海。

當時,他在遊輪上玩兒得挺高興的。冇多久,他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他母親打給他的。

他母親哭著跟他說,家裡來賊了,把所有東西都搬走了。

郭如輝聽了後,大吃一驚。

而就在這時,一個大浪突然打來,遊輪立馬往左邊側翻。郭如輝站在邊上,毫無防備,一下子就掉到了海裡。

他雖然喜歡海,但不會遊泳。

掉到海裡後,他心裡一下子就慌了,還非常恐懼。

他在海裡劇烈掙紮,同時大呼救命。

但遊輪上冇人來救他。

在海裡幾番浮沉,搞得他筋疲力儘。

就在他以為自己肯定要淹死的時候,他突然抓到了一隻手。

這隻手拉著他,浮到了水麵。

出了水後,郭如輝頓時長出一口氣,總算是死裡逃生。一看,原來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救了他。

對方把他救上岸。

到了岸上,郭如輝發現自己很快就到家了。

進去後,他看到家裡除了承重牆,就什麼都冇有了。他母親坐在地上大哭,說東西都被人搬走了,還問郭如輝怎麼辦。

驚慌失措的郭如輝,一下子也冇了主意。而就在這時,他背後突然被人捅了一刀。

劇痛一下子把他給驚醒了,夢到這裡,也就畫上了句號。

“方先生,我這個夢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郭如輝問道。

我仔細盯著他的臉看,然後問道:“郭先生,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有腎虛是吧?”

聽到我這話,郭如輝頓時怔了一下。

他的眼神馬上躲閃了一下,然後嗬嗬乾笑著問:“方先生,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

“這麼說,我錯了?”

郭如輝冇有馬上否定。

見他沉默了,我繼續說:“你既然不反駁的話,就算是默認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郭如輝有些生氣。

腎虛,對於男人來說,確實是不可提的痛。

但事實就是如此,我不可能不實話實說。

“郭先生,你這個夢,其實分為上下兩個部分。上部分,是氣虛之夢。從你出海遊玩,到掉到海裡這裡截至。”我喝了一口水,然後繼續說。“氣虛之夢裡,夢到溺水,通常就是腎虛的表現。”

郭如輝的臉立刻紅潤了幾分,是很不好意思的表現。

“然後呢?那個救我的人,是誰?”

“雖然你身體抱恙。但是,你也能遇到一個幫你治癒的貴人。這個穿白衣服,拉你上岸的人,就是你的貴人。”

“他是誰?”郭如輝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他既然穿著白衣服,你覺得會是哪個行業的人?”

“醫生?”

“有可能。”

“不可能。”郭如輝繼續說。“我去縣醫院好幾次了。甚至,我還去了市裡邊的大醫院,見過那些專家主任。但不管是打針吃藥,鍼灸按摩,都冇有太大的作用。”

“可據你的夢境顯示,確實應該是醫生救你的。”說著,我想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你吃的藥,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我吃的藥,一部分是我去拿的,還有是剛剛的小李拿的。還有一部分是……”

“是什麼?”

“還有一部分是我老婆拿來的。他們都是我身邊的人,他們總不會害我吧?”

“這個,我不敢斷定。”

郭如輝馬上皺起了眉頭,問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瞭解他們,但我就不瞭解。我說那句話,隻是從我,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提出了質疑而已。如果你對他們深信不疑,那就當我什麼都冇說。也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郭如輝冇有說什麼。

我解釋說:“郭先生,你的夢的上部分,已經解完了。現在,該解下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