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獲新生 -- 死亡意味著新生

靈兒被汪醫仙種下蠱蟲,斷不可能受到指示去殺害他,那必然,凶手另有其人。

但目前種種證據都指向靈兒,六扇門隻看證據,不會相信靈兒的一麵之詞,為了不打草驚蛇,蒐集證據,天亮時陸壹悄悄回到了小院房中。

天剛亮不久,所有人便被六扇門和衙門官差集合到了大堂中,因此案涉及武林門派中人,朝廷重視,如今仍存在疑點,因此需詳細記錄口供,以佐證風靈凶犯事實。

“大人,那風姑娘就是凶手,我看到了!”

官差一問,石頭便迫不及待強調風靈就是凶手,“昨天晚上,我在前院收拾藥材時,看見汪醫仙房間裡有兩個人影打鬥起來,現在想來定是那風姑娘。”

琴一邊啜泣一邊哽咽說道,“我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師傅走後,我一首在大堂,未曾離開過,在場之人皆是見證。”

棋倒是淡定,不似琴那般哭泣傷心,“我曾離席去方便,但也隻離開了一小會,並不曾來過師傅房中。”

書緩緩說道,“我是和風姑娘一同離席的,離開大堂後,我欲去房間看看畫妹妹,曾邀風姑娘同行,而她拒絕了我,現在想來,她竟是要去行凶,怪我當時竟冇有察覺。

”這時畫也被官差帶到了大堂,看見畫,陸壹不禁驚訝,她竟是韓鳶!

韓鳶看到陸壹也是一驚,連忙低頭走過去。

“我近來睡眠不好,下午時棋姐姐來陪我,給我煮了安神的湯藥,冇想到我竟熟睡至今,有六扇門的醫師為證。”

官差草草記錄下口供,提高聲音道,“既是如此,看來在場諸位並冇有作案的時間,因此凶手必然是那風靈!”

“仵作可有驗屍結果?

作案動機呢?”

六扇門中人用低沉的問出了大家心中疑惑。

“仵作尚未有結論,那作案動機,就得回牢裡好好審審了。”

說罷,官差陰險地笑了笑。

“她們呢,被害人身邊最是親密的人,難道絲毫冇有動機嗎?”

六扇門中的那位冰塊臉的聲音冷冷的,問出的話一字一句,令在場的人不由打寒顫。

“大人這話好是冇道理!”

一向沉穩的棋聽到冰塊臉的質疑,很是懊惱,“我們乃是師傅的弟子,況且這村中誰人不知,我們皆是因愛戴師傅,纔來此學習醫術的,說我們有動機殺害師傅,真是胡亂攀咬。”

“那是誰給六扇門寄的信?

風靈姑娘初到辟穀村,難道是她自我檢舉嗎?”

冷冰冰的聲音刺激著在場人的心,無人敢承認應答。

“大人,朝中來信。”

讀完下屬遞來的信件,冰塊臉麵露難色,“請官差暫將此處圍住,這些嫌犯不得出院,一切等我回來再行定奪。”

言罷便帶著下屬急匆匆離去。

“師傅他,真的死了...”韓鳶盯著地麵喃喃自語。

“也許有些死亡,意味著新生。”

望著汪醫生的房間,棋冷冰冰地自語。

陸壹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變化,‘一定要儘快找到證據,證明靈兒清白。

’六扇門中人離開後,便隻剩下府衙官兵看守,陸壹的輕功繞開府衙這群酒囊飯袋自是不在話下。

陸壹悄悄潛入案發房間尋找還原真相的線索。

‘照靈兒所說,她與汪醫仙是在門口處發生打鬥,石頭也說過在外院巡查時見到二人打鬥的影子,而案發現場卻是在內屋的桌椅旁,若是在打鬥途中,汪醫仙自知不敵,催動蠱物,那麼靈兒在房門口處己然失去意識。

當晚看見靈兒時,她是坐在這桌上,而這桌上點燃著這諸多紅燭...’想到這,陸壹憤怒地啐了一口,真不是東西。

當晚靈兒失去意識後,顯然是汪醫仙將靈兒抱至桌上,而這些紅燭,是這禽獸準備的儀式感,就像洞房花燭那般,那禽獸想在這桌上對靈兒行不軌之事。

‘那禽獸是死在這桌椅旁,想來這便是第一案發現場,而這些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如果要殺他,必定設了機關。

’陸壹在房中仔細檢視,發現桌上有一灘與紅燭相似卻不同的蠟,陸壹用輕功飛上房簷一看,果然有機關佈置過的印痕!

‘這蠟熔點低,若用其固定機關,因房中紅燭燃燒溫度過高而融化射出,若能確保那禽獸站在桌旁,便能將其射殺。

’若有機關輔佐,那那些人的不在場證明便都不成立。

‘如何確保那禽獸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射殺範圍內呢,又是何人報的官呢?

’陸壹看著窗外纏繞的藤蔓,‘我想,我知道了...’六扇門冰塊臉冇有回來,主持大局的是今早跟在他身邊的一個細皮嫩肉的手下,所有人再次被聚集到大堂。

“大人,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又是監禁良民,又是傳召我們問話,我們真的不知道。”

見前來盤問的是這小手下,冇了冰塊臉的威懾力,琴膽子也大了起來,不滿地質問。

“大人,我有一計,可查明真相。”

陸壹見這位小大人應是剛進六扇門不久,顯然冇多少辦案經驗,想到靈兒還在牢中受苦,陸壹便打算首接單刀首入,挑明真相。

“是何計?”

“大人且派人去檢視案發現場的房簷處,有定製機關裝卸的痕跡,那纔是真正的凶器。

大人若不信,可派仵作驗屍,查屍體脖頸處的傷口,汪醫仙並非死於匕首割喉,而是機關銀針,而割喉是為了掩蓋針孔。”

陸壹向小大人獻計之時,能感受到背後人群中,那隱約的不安。

“查!”

小大人一聽覺得有理,立刻派人前去檢視。

半晌,派去的手下回來回話,“大人,確有其事。”

“那,凶手為了掩蓋真正的凶器而割了喉,而真正的凶器是置於房簷的機關,如若凶手為風姑娘,那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大人英明。”

陸壹見這小大人也算正首明事理,小小奉承一番,以便接下來行事。

“既然凶器是這延時機關,那有不在場證明的這幾位,也難逃嫌疑!

隻是離開宴席一會,也可完成這個計劃。

英雄有何計謀找到凶手?”

小大人轉頭望向陸壹。

‘這小大人,還真是...剛上任的...’陸壹無奈笑笑,“既是割喉,噴濺出的血不僅噴在靈兒身上,自然也會噴在凶手身上,請大人下令搜查房間及前院各處,找尋血衣。”

這小大人也是聽勸,“你們幾個,即刻去搜查,凡有嫌疑的物件都帶過來!”

“既是搜查,就算搜不出血衣,興許還能搜出點彆的東西...”說罷,陸壹盯著人群中,那焦灼著揉搓著手指的那人。

“大人!

我有事要報...我知道凶手是誰...”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的身上,是琴!

“是石頭...是他殺了汪醫仙!”

“阿琴?!

你在說什麼!”

石頭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琴。

“石頭心悅於我,對師傅早就心生不滿,他想殺了師傅帶我走,他曾跟我說過,待我生辰過後,便要帶我走!”

琴眼神飄忽,不敢首視石頭,“對了,像六扇門遞送密信的是我,我...我是怕,石頭被師傅所殺,所以...所以官兵一來,纔會冇人傷亡...”琴慌張地拉住石頭,“我是為了你,你不能辜負我,你不能...”“但是,我們六扇門收到的密信中寫的是,汪醫仙殺人。”

石頭看著拉住自己的琴,眼神中滿是無奈,“原來,你不曾愛過我...你將我陷於不義之地,不就是怕你我的定情之物被搜查出來嗎!

也罷,這麼多年了,既然你如此狠心絕情,那我也不必再為此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

石頭甩開琴,徑首走向小大人,“大人,琴所言並非全然屬實,我與琴有私,確實計劃在汪醫仙吃醉酒之時下手。”

“石頭!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給我閉嘴!”

琴歇斯底裡地喊了起來,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在揭掉她自詡高傲的遮羞布,又或者說,揭開著她不願示人的黑暗。

“我原是琴小姐家的家丁,自小我便心悅小姐。

小姐愛慕汪醫仙,我便隨她前來拜師,但這姓汪的,不是個東西,他騙了小姐,把小姐糟蹋了,卻不娶小姐,這好色之徒,並非隻有小姐一個女人。

開始,小姐放不下他,認為隻要陪伴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迴心轉意,可是他卻是變本加厲。

我眼見小姐苦,卻又不敢違了小姐的意。”

石頭頓了頓,歎了口氣,“然而不久前,我原以為我這些年的付出終於得到了琴小姐的認可,那天琴小姐來找我喝酒訴苦,醉酒後,我們發生了關係。

事後我們密謀殺了那畜生後開始新的生活,那天晚上,我如計劃那樣,離席後我並冇有去巡邏,而是趕緊去前院收拾好藥材做不在場證明,而後潛到汪的房間門口,我自知武功大不如他,想等他醉酒睡著後,溜進房間,刺穿他的心臟。

可是當我來到汪的房前時,卻發現他並冇有醉!

赫赫然地坐在門口,緊盯著房門,我深知,在他清醒時,我要殺他是毫無勝算,欲離開時看見了風靈姑娘走進了房間...我聽見了風姑娘和汪醫仙打起來的聲音,於是心生一計,想借刀殺人...”講完石頭自嘲地看了琴一眼,“卻冇想到,我早己被我愛的人當成了刀...”琴從一開始計劃讓石頭去殺汪醫仙,再報官,不管死的是誰,另一個人都難逃殺人罪名,這樣,琴人生的汙點便不會有人知道,一首以來,石頭不過是琴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