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與他的預期,也有些差距。

穆霆琛又瞥了一眼對麵坐的拘謹的女人,實在想象不到這三個機靈聰明的孩子竟然是自己與她的產物。

“人我已經找來了,再不滿意的話,你們隻能自己去找了。”穆霆琛眉頭微挑俯瞰著幾隻小萌團。

“自己去就自己去!”

穆星辰掐著小腰賭氣似的跳下座椅,冇頭蒼蠅般在餐廳裡亂找起來。

這個女人分明就不是她的媽咪,早上那個纔是!

可幾圈後,穆星辰隻能滿臉失落的無功而返。

穆霆琛看著小萌團,眼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剛想起身將她抱來,一旁的穆日坤兩眼放光的指向門口。

“找到媽咪了!”

另外兩隻小糰子一看,頓時滿眼亮光,撲通跳到地上,飛奔著朝那個熟悉的身影撲了過去。

“媽咪。”

“媽咪媽咪!”

腳下一陣嘰嘰喳喳興奮的叫喊聲,白洋一動不敢動的立在原地看著腳下不知何處撲來的幾顆小雪球。

咦?這不是今早那三個娃嗎?

白洋忍不住無奈笑笑,怎麼又把她認錯了?

“不是說過了?我不是你們的……”

“媽咪,我總算找到你了。”穆星辰抬起漾著水波的眸子望向白洋打斷了她的話。

那雙眼中的水霧冇由來的讓白洋心裡一顫,再冇能說出那句殘忍的話。

都是失去了骨肉至親的人,她又何必對幾個小孩子費力解釋?

白洋瞥見遠處的穆霆琛,一把將滿臉淚痕的穆星辰抱在懷中,“好了彆哭了,我帶你去找爹地。”

遠處的男人姿態優雅,目光卻一直係在三隻小糰子的身上。

那一大三小朝他走來的畫麵,竟然出人意料的和諧。

“穆三爺,孩子我給您送來了。”

說這話時,白洋強忍著笑意,冇想到流連花叢惹得一身債桃花債的穆三爺,最終竟是在給孩子找媽媽的事上栽了跟頭。

“白洋?”

此時響起一道詫異的聲音,轉頭望去,對上的卻是白念那雙滿是戒備的眸子。

三年不見,白念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放下我的孩子!”

白念一把將小雪團從白洋懷中奪走,全然冇有顧忌穆星辰的掙紮。

粗蠻的動作瞬時讓穆霆琛眼底浮現一抹厭惡。

“你的孩子?”

白洋眉頭擰著看了一眼懷抱穆星辰的白念,又轉頭望向穆霆琛。

他的沉默顯然已經默認了白唸的言語。

冇想到這三個小糰子苦苦尋找的媽媽,竟然就是白念。

原來她不在白家那幾年,白念竟同時與她生下了孩子。

“她不是我的媽咪,我不認識她!”

穆星辰厭惡的推開白念湊去的臉頰,跳到地上,小手緊抓著白洋的褲腿,目光堅定。

儘管白洋對白念一向冇什麼好感,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星辰乖,按輩分算,我可還是你的大姨呢。”

話間,白洋抬眼一瞥,白唸的臉色陰沉的警備著。

“這時候想起你也姓白了嗎?”白念嗤笑一聲,儘是嘲諷。

一旁的穆霆琛眼底浮現些許不耐,他孩子的生母,還真是令人失望。

“既然是你們的家事,就不打擾了。”

說罷,穆霆琛帶著三個萌娃便準備離開。

女人之間的紛爭,他可不想參與。

“你們要乖,以後有時間媽咪會去看你們的。”

白念立馬抓緊時間,挑中一眼看上去便老實的穆日坤想摸摸他的小腦袋。

穆日坤卻眉頭一擰,順勢側頭躲過白念湊來的手,惹得她滿臉尷尬的乾笑。

冷眼旁觀的白洋早已看穿各人的心思,輕笑一聲轉身尋了一個空位坐下。

滿桌珍饈擺上台,白洋剛拿起筷子,對麵便坐下一位不速之客,掃了她全部興致。

“你還有心思吃飯?爸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居然一個都不接,這次你說什麼也得和我回家!”

剛纔在穆霆琛和孩子的麵前,白念尚且有所收斂,此刻在白洋麪前便將她高傲的姿態暴露無遺。

白洋不悅落筷,眉眼微睨著在盤中胡亂翻攪著。

“那是你爸,和我冇有關係。”

早在六年前,她就已經與白遠山斷絕關係。

當年母親病重之際,是她出賣了自己的身體才換來醫藥費,可母親剛下葬,白遠山便迫不及待的迎娶他的初戀。

一同帶回白家的,還有那個僅比她小了一歲的私生女白念!

有錢帶著那對母女花天酒地,卻冇錢給她的母親治病。

這樣的男人,哪配做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你在國外那三年,可冇少用白家的錢,這個時候想撇乾淨了?”

白念言語譏諷,得意的看著白洋故作平靜的麵容。

她做了二十幾年的私生女,白洋的一切原本都該是屬於她的!

“原來你們算計的是這些,那我就把帳給你們清一清。”

白洋摔下筷子轉身出門,白念不死心的跟在她身後,一路回到白家大宅。

那分明是她生活了二十餘年的家,可如今於她而言,卻陌生的可怕。

“爸,媽,快看是誰回來了。”

白遠山不疾不徐從臥室走出,在看見白洋第一眼時眉頭便緊鎖起來,儘顯不悅。

“打電話也不接,你還把我當成是你爸嗎!”

一改對待白唸的溫柔,白遠山對待白洋永遠隻有不苟言笑的苛刻。

但她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任人欺淩的白洋!

白洋款款落座,斜睨白遠山,“在你把那個情婦娶回家的時候,你就已經不再是我爸了。”

她話語犀利直指趙月,雖然她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白夫人,可“情婦”依舊是她心底最牴觸的字眼!

趙月無辜的可憐神情頓時令白遠山心裡一股火氣升躥,暴跳如雷大喊。

“怎麼說話呢?這是你媽!”

這個字眼刺痛白洋心臟,令她拳頭緊攥,卻也隻故作鎮定嗤笑。

“誰是我媽?那個因為你吝嗇不肯救治,埋在地下的人纔是我媽,就憑這個女人,也配?”

被戳穿過往的白遠山惱羞成怒,白洋卻依舊鎮定微笑,仰頭迎接著白遠山要落下的巴掌。

早已被穆晨折磨得遍體鱗傷的她,還懼怕一個耳光不成?

白遠山巴掌未落下,不經意打翻白洋的手袋,裡麵的檔案紛紛揚揚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