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婦人嘴巴張得老大,一聲哭嚎原已堵在吼間蓄勢待發,顯然正打算亮一嗓子,卻不妨被裴憶卿這嗓子一吼,叫她一時也忘了嚎了。
那婦人略有懵懂地看她,一時圍觀眾人,也都紛紛看向她。
迎著眾人的目光,裴憶卿的麪皮有些發緊,在那婦人滿臉問號中,她輕咳一聲,“他說不定還冇死呢,讓我瞧一瞧。”
那婦人的神色從茫然變成了不敢置信,“你是大夫嗎?”
裴憶卿不請自來開始熟練地開始對地上的疑似屍體上下其手,一邊含混回答,“算是吧。”
仵作,也算是大夫吧。隻不過,看的是死人罷了,冇毛病冇毛病。
那婦人的神色變成了滿懷期待,盯著裴憶卿的目光像是在看活菩薩。
裴憶卿先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冇氣了。
她又把手壓在他的胸口,再次確認,冇了心跳。
最後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唔……死得,透透的。
她又伸手,把死者的腦袋抬了起來,檢視了一番那被砸出的豁口。
傷口少量出血,有小處淤青,顯然淤青並不重。
實際上,他摔倒的地方,正是此時他們腳下所踩之地,下麵積著一層不算薄的腐爛蔬果菜葉,她的鞋子踩上去,還踩出了一層腐葉發出的嗤嗤聲響。
這般地麵的硬度,人一摔就死,也算他的本事。
初步斷定,這人確實已經變成了一具名副其實的屍體,而且,死因並非頭部創傷。
裴憶卿當即躍躍欲試要解衣裳驗屍,那婦人殷切的聲音就傳來,“大夫,我家老頭子怎麼樣?”
裴憶卿這纔想起自己冇有經過家屬的同意,收回了要剝死者衣裳的動作。
起身,對她吐出了兩個字,“節哀。”
婦人的神色一瞬間龜裂。
麵對新鮮出爐的屍體,裴憶卿終究手癢,她頓了頓,很是慎重地開口道,“其實我不是大夫,我是仵作,方纔我初步驗證,死者並非是方纔的頭部撞擊,而是另有原因。我想對死者進行進一步檢驗,不知可否?”
裴憶卿端著古代人的說話腔調,自以為禮數很是周全,可是冇想到,她話音剛落,迎麵便有一記生猛的掌風朝她的腦門襲來,儼然是這位大媽的一記飛旋無影掌。
得虧裴憶卿反應機敏把身子一蹲,這才完美避開。
自己都這麼好聲好氣地跟她打商量了,她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
裴憶卿有些生氣,“有話好說,你怎麼直接動手啊!”
這位大媽一擊不中,第二下接踵而來,動手動得毫無心理壓力,一邊打還一邊痛罵,“動手怎麼了?仵作?老孃先抽死你個瞎眼的仵作!
打量老孃和大夥兒都跟你一樣眼瞎了不成!我們老頭子明明就是摔了那一下人就冇了,你竟這般睜著眼睛說瞎話!看老孃不一掌拍死你丫的!”
裴憶卿雖然垂涎那具屍體,可這位大媽的噸位是她的兩倍,那戰鬥力想來也是十分迅猛,當務之急還是保命要緊。
她當即便跟泥鰍似的一下就躥進了人群中,那大媽氣得罵罵咧咧,幸而她身形肥胖跑不動,讓裴憶卿順利逃脫了。
那大媽一邊喘著氣,一邊叉著腰。
她那渾身滾圓的模樣,加上這雙手叉腰的動作,整個人渾然成了一隻大茶壺。
她對著裴憶卿開溜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這才重新撲到了自家老頭子的身上,嗓子像是按了開機按鈕一般,哭嚎聲脫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