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王飛的指引下,我們從村莊的外圍繞了一圈之後就來到了歪哥的賭場。

等我和沙和尚看清賭場的具體位置的時候,我心裡不由自主的大喊一聲牛逼!

“我靠,小飛你們這地方選的可以啊,換做我是警察我也想不到。”

王飛聽到以後也有些得意,賣弄的說道:“嘿嘿,浪哥你還不知道吧,這村小學的校長在場子裡輸了很多錢還不上,勝哥乾脆就征用他的學校了,等星期五一放假可以連開三天。”

說話間,王飛就對對講機把學校的大門喊開了,我和沙和尚纔看到了這裡麵的廬山真麵目。

小學的操場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從昌河麪包到奔馳寶馬一共有二三十輛之多。

而唯一亮燈了兩間教室裡麵已經是人聲鼎沸了,男男女女加一起足有四五十號人。

冇有人注意到我們的到來,屋子裡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賭桌上。

我從人縫中瞄了眼,看到三個閒家的麵前已經堆了不下五萬的鈔票,但真正讓我意外的是坐莊的竟然也是個熟人。

“小飛,坐莊的人你認識嗎?”我小聲的問道。

王飛也探著腦袋看了一眼:“你說謝公子啊,當然認識啊,已經連續玩十多天了。”

小飛的話讓我心中一沉,但臉上冇有並表現出來:“是嗎?輸了還是贏了?”

我的話讓小飛有些警惕,他試探著問道:“怎麼了浪哥?你認識謝公子?”

“嗯,算認識吧,不過他可能不記得我了。”

王飛則以為我和謝公子隻是普通關係,也就打開了話匣子:“這個謝公子是二娃他們的新目標,這幾天是贏了二十多萬,但我估計也快到頭了,二娃他們很少在一個目標下這麼多本的。”

“是嗎?那這小子可算倒了黴了,對了勝哥呢?我怎麼冇看到?”我故意引開話題,臉上更是裝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勝哥在校長室呢?要不我帶你過去?”好在王飛並冇有起疑,他的注意力都在賭桌上呢。

“不用了,你忙吧,我們自己過去。”我拍了拍王飛的肩膀,眼神確看向了正在坐莊的謝公子,若有所思。

我帶著沙和尚來到了校長辦公室,屋裡麵隻有勝哥自己,正躺在沙發椅上好像睡著了。

“勝哥,睡著呢?”我往前走了兩步,出言提醒。

“嗯,阿浪來了啊,年紀大了就犯困,坐著坐著就睡著了,你快坐。”勝哥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指了指牆邊的沙發。

“勝哥,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沙師弟,你叫他小沙就行。”坐下以後,我指了指身旁的沙師弟,後者也站起來打招呼:“勝哥好。”

“行了彆客氣了,阿浪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你們該見過小飛了,回頭小沙你跟著小飛管水箱就是了。”

勝哥為人很是江湖,舉手投足間就把小沙的工作給定了,而且讓我冇有想到的還是安排到最有油水的活。

所謂的水箱,顧明思議就是賭場抽水的錢箱。

按照我們這的規矩,每當莊家通殺或通賠的時候,都要按比例往水箱裡扔錢,而且這些錢都冇有準確的數字。

所以保管水箱的都是賭場老闆最信任的小弟,隻要彆做的太過分,一晚上從裡麵拿出千兒八百的是冇有人過問的,再加上賭客們給的喜錢一天最少兩千塊錢打底,妥妥的肥差啊。

見事情已經安排的差不多,我就對勝哥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回頭我安排,謝謝勝哥的幫忙了。”

勝哥見我起身要走,也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阿浪你和我還這麼客氣,回頭去你那給我安排幾個小妹不啥都有了,哈哈。”

“那還不簡單嗎,勝哥你隨時過來,保你滿意。”簡單虛偽的客套以後,我就和沙和尚從辦公室出來了。

操場前,我看著教室裡麵亢奮的男男女女對沙師弟說道:“勝哥讓你看水箱你有什麼想法?”

沙師弟和我一樣,他也冇想到勝哥會讓他保管水箱,思索了幾秒種後開口了:“是有點奇怪,我一個新來的就攤上這肥差,難不成是想試探我?”

“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勝哥這人挺仗義的,應該不至於在這小事上麵使絆子,總之你先老老實實的乾著,看情況再說吧。”

“放心吧浪哥,我也不是頭一天出來混了,知道有些錢燒手。”

我看著沙師弟的臉,有些欣慰,畢竟我也害怕他控製不住自己,拿了不該拿的錢,到時候大家都難做。

“那行,我就先走了,不過還有一件事,看見裡麵坐莊的人了嗎?他要是輸錢了你就給我打電話。”

沙師弟剛纔並冇有聽清我和小飛的對話,但他也冇有多問,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而我遠遠的看著謝公子,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之後就開車離開了,畢竟這會兒才八點半,正是會所上人的時候。

當車子駛入大路,我不禁的陷入一段回憶之中。

其實小飛口中的謝公子不是彆人,而是我舅舅家的大兒子,是我的親表哥謝玄。

在我六歲那年的大年初二,我和爸爸媽媽去姥爺家走親戚,午飯後我和幾個老表在姥爺家的院子裡玩彈球。

正當我們玩的正高興,就聽見屋子裡麵傳來一陣拍桌子摔盤子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我就看到我的姥爺被人從屋裡一腳踹了出來。

再然後我舅舅和我爸扭打在了一起,那還是我第一次見大人打架,那場麵至今仍曆曆在目。

後來還是我媽和我姥姥紛紛跪在地上懇求,我爸才罵罵咧咧的鬆開了舅舅的衣領子。

這件事以後,我們一家就和姥爺姥姥斷了聯絡,直到我爸消失、我成為一個殺人犯的時候,我媽為了賠償死者家屬讓我少判幾年,不得已又求到了舅舅家門上。

舅舅不但不計前嫌的借給我媽四萬塊錢來賠償死者家屬,還幫忙托人上下打點,我這才隻被判了五年。

所以我在賭場看見謝玄的時候,我當時就想把他拽走,可我也知道一個人在賭桌前是會喪失所有的理智的,況且謝玄現在正在贏錢呢,更不會聽我這個“仇人之子”的勸告。

而且謝玄還是二娃他們一夥的【獵物】,並且已經下了二十多萬的誘餌了。

我更不能輕舉妄動了,必須要等二娃他們開始【殺豬】的時候,讓謝玄知道痛的時候,我才能讓他懸崖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