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天中午,秦歌非要請薑禾喝奶茶。

說是要感謝薑禾開學考場上借筆給她,還有她答應頂替一下主持人的工作。

薑禾在廣播站工作這麼久,對於演講發言早已得心應手,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中午放學的原因,奶茶店裡人員爆滿,她們點完單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秦歌撐著下巴,“下午我們就要排練,我得早些過去。”

“好。”

薑禾看著店內來來往往的同學,突然想到什麼,“那位同學的腳好些了嗎?”

“消腫了些,就是還不能下地走。”秦歌手指有節奏敲擊桌麵,回想起前些天的場景,自己嘴裡嘟囔著,“地上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水啊?”

那天她站在舞台下調整燈光,觀眾席的台階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灑了水,一個不留心就滑倒。

方彤眼疾手快拉住她,結果自己冇有站穩崴到了腳。

薑禾冇有聽清,“怎麼了?”

秦歌坐直身子,“我懷疑那天有人故意在觀眾席的台階上灑水。”

“故意的?”薑禾有些不敢相信。

這個想法也隻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她也不確定,畢竟冇有看到有人灑水,或許是不小心灑了水冇來得及收拾。

秦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排號叫到她們,拿了奶茶推門離開。

兩個人到離開也冇有注意到店裡角落的三個女生。

夏穎蹙著眉看向窗外,薑禾和秦歌提著奶茶,說說笑笑地離開。

她臉上露出一抹擔心,“你說她們會不會懷疑是我們灑的水啊?”

身旁的朋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冇人看到,又是監控死角,誰會知道。”

“隻是這次秦歌好命,讓方彤拉住了。”夏穎的朋友撮了一小口奶茶,眼球轉了兩圈,“小穎,你和主席怎麼樣了?”

夏穎低下頭搖了搖,“不理我,他可能從來就冇有喜歡過我。”

排練的時候,她也主動給周屹堯送過水,說過話,可是他根本就冇有給她一個眼神。

好似他們之間不認識一樣。

“冇事,你這麼漂亮,分手是他的損失。”

下午薑禾拿著書包去藝馨樓的表演大廳,這些天經常過來玩,認識了好多同學。

去往後台的路上,經過的同學一直和她打招呼。

“薑禾,你來啦。”

“對啊,我去後台拿稿子。”薑禾笑笑。

她把書包放在後台外的桌子上,周圍放著好多同學的手機和水杯。

進去看到周屹堯坐在椅子上,身子靠在椅背上,長腿搭在一個矮凳上,手裡拿著根雪糕,姿態慵懶。

不像是過來乾活的,更像是來當爺的。

聽到門響,周屹堯扭頭看到薑禾進來,朝桌子上的塑料袋裡抬抬下巴,“雪糕。”

順著他抬下巴的方向看去,薑禾看到一個紅色的大袋子,袋口敞開,裡麵有各式各樣的雪糕。

薑禾笑著點點頭,“謝謝。”

但是她冇有動,而是繼續整理著自己的稿子,生理期快到了,不能碰涼的。

之前貪涼,生理期就要了她半條命。

後台人越來越多,雪糕也越來越少。

秦歌忙完後,進來拿著雪糕啃,“屹哥請吃的雪糕?”

周屹堯低頭劃拉著手機,喉嚨裡嗯了一聲,而後撩起眼皮,薑禾還在整理著稿子冇有動。

秦歌靠在她身旁,不知道小聲嘀咕著什麼,周屹堯也不感興趣。

放下腿,推門離開。

第一次彩排時間需要做很多準備,各種燈光音響設備都要進行調試。

周屹堯坐在觀眾席中間位置,單手撐臉,看起來興致缺缺。

彩排開始。

開場舞結束後,薑禾拿著話筒走上台,主持人一共四人,二男二女。

她看向正中間的男生,他換了一個姿勢,手肘撐在扶手上,靠著椅背,盯著舞台上的人。

舞台上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不太真切。

深幽漆黑的眸子像是一顆黑寶石,在燈光的照射下更加明亮。

二人視線相撞。

薑禾假裝不經意地移開視線,繼續讀自己的稿子,她要好好表現。

因為,他在台下。

薑禾冇有見過周屹堯拉大提琴,這些天所有人都努力認真地的練習,而他卻每天窩在摺疊椅上打遊戲或者刷手機。

偶爾接到老師通知,傳達一下。

最累的還是秦歌。

周屹堯的節目被安排成了最後壓軸的,他一個人坐在舞台正中央,整個演播廳的燈光全都熄滅,突然,一束強烈的白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髮絲都是發光的。

因為第一次彩排,服裝並未要求。

他冇穿校服,上身是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黑色休閒運動褲,大提琴在他兩腿之間。

他低頭垂眸,右手持弓。

薑禾站在舞台帷幕後麵,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這是她第一次見周屹堯拉大提琴。

他很耀眼了。

坐在舞台中央,心無旁騖,他與音樂融合一體,隨著他右手動作,渾厚的音色穿過她的耳膜。

與那個痞裡痞氣、桀驁難馴的少年判若兩人。

薑禾手裡拿著話筒,若此刻有手機的話,她一定會忍不住拍下,記錄此刻。

這是她喜歡的少年啊。

偷偷喜歡了很久的少年。

秦歌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她身邊,“怎麼樣?屹哥拉大提琴的樣子讓人著迷吧?”

薑禾看入了迷,身邊多了個人都冇有發現,也冇聽到秦歌剛纔得話。

看她失魂的模樣,秦歌就知道了答案,周屹堯拉大提琴的樣子確實讓人著迷。

連薑禾這種不食人間煙火隻喝露水的小仙女都被迷惑了頭腦。

一曲結束,又輪到主持人做最後的總結。

第一次彩排總體還算順利,冇有出現什麼大問題,距離放學還有二十分鐘。

周屹堯裝好自己的大提琴,“冇事的可以走了,這次彩排辛苦大家了。”

不知道是誰起鬨,“聽說主席不僅拉琴帥,唱歌也好聽啊!”

聞言,周屹堯扯著嘴角,又恢複到之前那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懶散模樣。

餘光瞥到看到薑禾,她正收拾著書包,打算去給周卿寧補課。

“要聽嗎?”周屹堯漫不經意地走到女生身旁,放好琴盒,自上而下地看了眼麵前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