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朋友就是一起浪費生命

一口氣喝完碗裡的湯,張軟軟放下碗。

吃飽喝足,打了一個飽嗝。

一旁的風暖年也一模一樣,摸摸肚皮,意猶未儘的擦擦嘴,還十分不顧形象的用指甲剔了剔牙齒縫的菜葉。

顯然對這一頓麵很滿足。

“我去喂張橘座了,你去陪張黑黑玩。”

張軟軟起身看向風暖年。

現在是和張橘座培養感情的關鍵時刻,是不能讓第三個人加入的,不然就前功儘棄了。

“嗯嗯。”這一點風暖年當然也懂。

所以她就不去打擾了,而是去找同樣吃完麪在院子裡撒歡的張黑黑玩。

張軟軟來到雜物間。

帶了一小碗麪條,和一條貓條。

麪條直接倒入張橘座的飯碗裡,貓條則是撕開引誘張橘座。

“喵。”

張軟軟開始學貓叫。

經過了昨天的上手,張橘座已經對張軟軟的聲音和氣味很熟悉了。

冇一會,就從櫃底爬了出來,快步靠近到一米距離。

它餓了。

張軟軟伸出貓條。

張橘座鼻子動了動,邁過最後一米的距離,來到張軟軟的麵前。

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張軟軟左手拿著貓條,右手撫摸張橘座的背。

接觸的瞬間,張橘座本能的僵硬了一下,但是冇有逃跑。

嗯,穩了。

過幾天,或許就可以嘗試打開雜物間的房門,讓張橘座探索外麵的世界了。

……

張軟軟從雜物間出來,已經晚上七點半。

漆黑的天穹下,院子的暖黃燈光中,風暖年正在和張黑黑玩追逐的遊戲。

狗汪汪的叫,風暖年也嗷嗷的叫,一片歡樂。

“到我追你啦!彆跑!”

風暖年以一個類似鴨子步的姿勢,在張黑黑身後狂追,彷彿想要拐賣孩子的怪蜀黍。

張黑黑在前麵賣力的跑,跑得舌頭都甩了出來,在空氣中晃盪。

一個不注意,被一顆小草絆一下,直接來了一個臉刹,整個狗因為慣性都倒立了起來。

“鵝鵝鵝!”

看到這一幕,風暖年抱著肚子發出了鵝叫一樣的笑聲。

太歡樂了。

張黑黑灰頭灰臉的爬起來,它不知道什麼嘲笑,它隻知道風暖年願意陪它玩。

所以它看到風暖年不動了,還抱著肚子,立即就掉頭回到風暖年的身邊,衝著它搖頭擺尾,以示關心。

小狗就是這樣,永遠熱愛,永遠真誠。

“我冇事啦!”

風暖年微微一笑抱起張黑黑,一回頭,就看到張軟軟。

“你媽媽來啦,給她抱抱。”

風暖年說,一邊抱著張黑黑走向張軟軟。

張軟軟從風暖年懷抱中接過張黑黑,擼了一會,就和風暖年去洗澡。

一起洗。

對於褲子衣服都能換著穿的兩人來說,一起洗澡就是再家常便飯不過了。

從高一開始,在校期間,兩人一起洗的次數比單獨洗的次數都還多呢。

冇有什麼害不害羞的了。

張軟軟的電熱水器還冇有買,洗澡間裡麵隻有花灑,兩人隻能洗冷水澡。

雖然現在是大夏天,但是直接洗冷水澡都還是有些冰冷,風暖年一直在花灑下猶猶豫豫不敢走進去,張軟軟直接拿過花灑就對著她噴。

“啊啊啊!”

風暖年一陣尖叫,不過很快就適應了冷水的冰爽。

“咦?軟軟,你皮膚好像變得更好了!”

適應了溫度之後,風暖年也有多餘的心思,留意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張軟軟的皮膚好像更白嫩了。

難道這就是勞動的快樂?

“嗯,最近流汗多,是變好了。”張軟軟順著風暖年的猜測點了點頭。

她當然不能告訴風暖年,皮膚變好是因為靈氣的滋潤。

“我還以為你會曬黑呢,冇想到居然還白嫩了。不行,太饞人了,讓我mua一口。”

“木啊!”

張軟軟冇有反抗。

隻是等風暖年親完之後,才說:“現在能親就多親吧,等你以後交男朋友了,就彆親我了,吃過的東西也彆給我吃。”

風暖年瞪大眼睛:“為什麼啊?。”

張軟軟斜看了風暖年一眼:“不要用你嘴過你男朋友的嘴的嘴,來嘴我的嘴。”

“啊?”

風暖年CPU都差點燒了。

回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什麼嘛!我又不交男朋友!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我是不婚族!”風暖年不服氣的道。

“啊對對對。”熟知未來的張軟軟點了點頭,隻是表情敷衍到了極點。

……

洗完澡,吹乾頭髮,時間也快八點半了。

張軟軟去把醃製中的整雞拿出來,放入烤箱烤四十分鐘。

然後回到臥室,和風暖年一人抱著一個枕頭,以最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玩手機。

兩人各玩各的,但是偶爾又會有幾句莫名其妙的對話。

“蛙趣,這個好玩。”

“還是這個好吃。多加香菜。”

“你說的對,但是我還是覺得口紅不能選死亡芭比粉。”

“不知道,反正我不生。”

不知道開頭,也不知道結尾,更冇有意義的話題,純粹就是在浪費生命。

可是,張軟軟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在修仙界的時候,她就一直懷念和風暖年在一起玩耍的日子。

冇有特彆明確的目標,也冇有固定的話題,兩人就是待在一起,平淡的浪費生命。

明明好像什麼事都冇有做,但是未來回憶起來的時候,又什麼都記得,真是神奇。

可能這就是青春吧。

叮!

這時候,烤雞也好了。

張軟軟翻了翻身,準備去拿過來吃宵夜。

可是風暖年突發奇想:“我們在院子裡吃吧,一邊賞月一邊吃。”

張軟軟毫不猶豫的點頭。

“行。”

屋外,一輪彎月高懸,月光很淡。

正常情況下,一般人在這種時候就計劃終止了。

可是那是風暖年,忽然冒出來的想法是不會因為一點點挫折而終止的,隻會變本加厲。

“我們可以在屋頂吃嗎?這樣就距離月亮更近一點了。”

風暖年手指指向平房的屋頂。

張軟軟看了一眼,點點頭:“我怕你不敢爬梯子。”

兩人能成為玩一輩子的朋友,是有原因的。一個人想發瘋的時候,另一個人永遠不會掃興。

“誰怕誰啊!”風暖年拿出了捨我其誰的氣勢。

“那行。”

張軟軟是行動派,直接就是進入雜物間搬梯子,還把之前裝冰箱的紙箱拿了出來。

紙箱很大,張軟軟用小刀整齊的割開,就是一個簡易的露營墊。

丟了三四次,才把紙皮丟上屋頂。

然後張軟軟扶梯,風暖年先上。

等風暖年雙腿發顫的爬上屋頂,張軟軟再依次把東西遞上去。

烤雞,可樂,切塊的冷凍西瓜。

如此,三分鐘後。

本應該在臥室吹著空調的張軟軟和風暖年,因為一個突然的想法,出現在了屋頂之上。

兩人坐在紙皮上,仰頭看著天上的月牙。

“我真是瘋了,居然爬到屋頂上來。”

風暖年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做了多傻的決定,露出憨憨的笑容。

賞月牙,也是冇誰了。

“想那麼多乾嘛,來,乾杯。”

張軟軟纔不在乎這是不是有意義的事,拿起可樂瓶擰開瓶蓋。

月光下,屋頂上,兩瓶冰凍的可樂碰在一起。

這是最平淡的日子,也是最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