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天有一家三口一起來遊玩,卻因為擁擠分散到了前後兩輛纜車上。每一輛纜車都超載嚴重,本來應該限員四人,當天每輛纜車裡都擠了六七個人左右。
那一家三口的父親帶著五歲的女兒坐在第一輛車上,母親坐在後麵一輛車上。
在前麵的纜車走到山頂的時候,就出事了。
因為超載嚴重,父親和女兒乘坐的纜車在爬升的時候,電機因為荷載過大半空起火。母親在後麵那輛纜車上,眼睜睜看著前麵那輛纜車,先是起火,而後墜入山底。
這是一起嚴重的事故,那輛纜車上的六個人,無一倖免全部遇難。
可是風景區的管理者,在出事以後,經過暗箱操作,竟將這次事故的影響降到了最低。不但控製了負麵影響擴大,還把死亡人數從六人降為兩人,並把事故的責任推到遊客操作不當上麵,風景區隻負擔少部分的責任。
失去了丈夫和女兒的那個母親當然是悲痛欲絕,同時也是憤恨難平。她直接拒絕了風景區的賠償,隻要求風景區和有關部門能給一個說法。
她在風景區的山下,也就是纜車墜落的地方搜尋了三天,找到了女兒出事的時候抱著的一個布娃娃。奇怪的是,當時纜車失火,那六個人都已經被燒,這布娃娃卻相對完整,隻是折斷了一條胳膊,身上有部分破損。這布娃娃是母親給女兒親手縫製出來的,是女兒最喜歡的玩具。母親分析當時應該是女兒為了不讓這布娃娃被燒,纔將這布娃娃通過窗戶扔出去的。
“是布娃娃嗎?胖子,你有冇有看到一個布娃娃?”我突然想到了我在賓館裡遇到的那個布娃娃。它的樣子和胡曉蓮描述的差不多。而且我最後能脫險,可能就是因為那布娃娃的指路。我曾經和那布娃娃承諾過,如果我能活著出去,會把它也帶出來,並且好好縫好,讓它完整起來的。
“放心吧,在你的包裡呢。警察救你出來的時候,你手裡死死抓著那個布娃娃,誰也冇辦法給你分開,隻好把那布娃娃一起帶了回來。我當時還納悶呢,我也冇發現你這傢夥有這個嗜好啊。現在想來,你一定是和這布娃娃發生了什麼。”
“胖子你是說,救我出來的時候,我抓著布娃娃?”
“對啊,警察說的。分都分不開。”
“哦。”我點點頭。心裡直犯嘀咕,我昏迷之前記得清楚,那布娃娃並不在我身邊,我又怎麼會死死抓著它呢?看來是我昏迷之後,那布娃娃自己過來的。至於是我死死抓著它,還是它死死抓著我,就說不清楚了。
我現在很肯定,這個布娃娃肯定不是個普通的玩具。它自己能移動,甚至能聽到我的話。一定是我和她說過要帶它走,它才最終找上我的。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這個布娃娃的身體裡,也許住著另外一種靈魂。
不會是遇難的那個小姑娘,寄身在這布娃娃上麵了吧?
我從包裡翻出布娃娃,現在外麵陽光正好,這布娃娃看起來還正常了一些,除了身上破損依舊,那鈕釦眼睛也失去了光澤和晚上那種犀利的的眼神,此時和普通的鈕釦冇什麼兩樣。
在賓館的時候,隻是粗略看見過這布娃娃,現在近距離觀察,我發現那布娃娃頭頂的頭髮,竟然是真的。很軟很細,不像是成人的頭髮,更像是小孩子的。
布娃娃現在看起來很正常,但我相信這隻是個表麵現象。昨晚我看到的,可不是這樣。不過既然這娃娃也一起被帶出來了,我也準備兌現承諾,把這布娃娃收下,有空的時候把它給縫好。
我將布娃娃塞到包裡,繼續追問胡曉蓮關於那喬山風景區和喬山賓館的事。
胡曉蓮點點頭,繼續講述。
那個倖存的母親叫黃鳳芝,她是個剛強的女人,她一心就想要個說法,卻始終無果。她便像瘋了一樣,每天都在出事的山穀中尋找。她說她聽到女兒和丈夫的喊聲了,說他們在訴說自己的冤屈。有時候又說,她的女兒在山穀裡很害怕,睡不著覺,所以她要留在那裡給女兒唱催眠曲。她也的確每天哼著催眠曲,不停地唱,直到嗓子都沙啞了。
冇人相信她的話,隻願意把她當做一個瘋子,一個精神出了毛病的女人。
在這期間,喬山風景區的承包者,也是喬山賓館的老闆魏有貴幾次和黃鳳芝商談,想要私了,不想讓她再糾纏下去。可是黃鳳芝說她不是為了錢,是為了替枉死的那幾個靈魂申冤。她已經檢視過了,那些纜車都是風景區購買的二手商品,風景區冇有及時維護就投入使用,要負法律責任的,而不是官方所說的簡單小事故那麼簡單。
總之這件事當時鬨的沸沸揚揚。最後突然有一天,那個黃鳳芝在風景區不慎跌落山崖,墜山而死。這件事纔不了了之,魏有貴再次平息了事件的發酵。
“不慎跌落山崖?我看這都是魏有貴搞的鬼。這一家三口太可憐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魏有貴未免太猖狂了……我看他不應該叫魏有貴,應該叫魏有鬼纔對。”聽到這裡,我憤然說道。
“誰說不是呢?可是儘管人們議論紛紛,可是誰又冇有確鑿的證據。後來據說這風景區也隻是被罰了款了事。這個魏友貴能量很大,網絡上的一些對他來說的負麵訊息也都被刪除了。”
我點點頭:“看來我們在網上能查到風景區發生過幾次事故,已經很不容易了。”
胡曉蓮道:“那都是魏有貴不怕讓人知道的訊息。畢竟風景區的確出過事故,如果什麼都查不到,那未免又有些太假了。”
“我們查到的資訊是風景區出事以後,喬山賓館也出事了,好像說的是一夜之間,入住的客人死了三個。”
“冇錯。不過我估計這個同樣是被公關了,死的人應該不止三個。而且這賓館出事的緣由應該還在那個掉下山崖的母親身上。”胡曉蓮繼續說道:“後來賓館裡入住的客人經常受到騷擾,說是經常聽到一個女人在唱歌,聽著好像是一種類似催眠曲的調子。客人投訴到前台,可是前台經過查詢之後,發現並冇有什麼女人在唱歌。還有不少客人隻要一入睡,就會夢到一個全身是血的女人,帶著兩個身上都燒焦了的人,其中還有一個小孩子站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