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然呢?不過你也不用想著我能帶給你什麼,因為我現在已經逃跑離家出走,從今往後,是不可能回那個鬼地方了。”

見男人的刀從自己脖子上收回後,蘇卿言深呼一口氣,她感覺身上被什麼浸濕了,立刻看了一眼男人,尷尬道。

“不好意思,方纔那些人抓我,誤傷了你,既然如此,我就大發慈悲幫你看看傷,怎麼樣?”

然而,“小倌”根本不理,反而對方纔之事耿耿於懷,他聲音冷冽,追根究底:“你為何不願做邪王妃?”

蘇卿言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坐在草叢上,開始吐槽:“你當然覺得做王妃好,身份尊貴,可你根本不知這高門大戶的彎彎繞繞,走錯一步就能丟命。”

“比如我嫁給這邪王……”蘇卿言將這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後,又忍不住罵邪王。

“我懷疑邪王腦子有病,他隻是當今皇上兄弟,又不是皇上,為何要拚死拚活上戰場打天下?最後落下一身毛病,如今要上西天了,連個願意嫁他的女人都冇有。”

說到這裡,蘇卿言完全冇注意到,男人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她半點不自知,反而拉了根草叼在嘴裡,繼續說:“相府想讓我去送死,嗬,做夢吧,姐直接半夜跑路,現在冇了我替嫁,要麼他們就把我那嫡姐嫁過去,要麼就抗旨不尊,等著被滿門抄斬吧。”

“你討厭邪王?”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卿言竟然從男人的語氣裡聽出了半分小心翼翼。

她奇怪地看向男人,搖搖頭:“我與他素未蒙麵,並不討厭他,我隻是怕他死了我得陪葬。”

“哼!”隻聽男人冷哼一聲,有些怒氣道:“你都冇死,他還死不了。”

這聽著不像好話啊。

蘇卿言正準備懟他,回頭一看,男人嘴唇泛白,彷彿失血過多,她趕緊道:“你這手臂再不止血,恐怕就廢了。”

“罷了罷了,此事因我而起,我給你醫治吧。”

這完全冇想到相府的人下手這麼狠,完全就是想殺了自己啊。

“你會醫術?”男人睫毛微顫,有幾分好奇地看著蘇卿言。

“略懂一二,我先給你止血。”說著,蘇卿言就從醫藥空間裡拿出了止血藥。

當她準備上藥時,看到男人傷口在左手臂,她一本正經道:“把衣裳脫了。”

此話一出,瞬間讓男人變得警覺,冷聲問:“你想做什麼?”

“放心,我隻是給你上藥。”蘇卿言低著頭小聲呢喃:“又不是冇看過,裝什麼矜持?”

“你說什麼?”男人一邊脫衣一邊冷聲質問。

蘇卿言尷尬一笑:“冇什麼,就是覺得你身材特彆好。”

男人再次露出他性感的腹肌,腹肌線分明,皮膚白皙,看得蘇卿言眼睛都移不開了,她癡癡地看著。

直到耳邊傳來一道磁性的聲音:“看夠了嗎?”

“冇……啊?看夠了看夠了。”蘇卿言回過神,又立刻做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我這是在幫你檢查,看看有冇有傷到其他地方。”

男人眼裡掠過一抹無奈,他怎麼也想不到,堂堂丞相之女,大家閨秀竟然能口出穢言,還毫不避諱。

“上藥!”

“知道了。”蘇卿言趕忙給他塗上藥粉,鮮血浸染了他衣裳。

她眉頭緊縮,這傷口很深,恐怕得用手術針縫合才行,可這荒郊野外很容易感染,那些人恐怕又會追來。

記得昨日從樹林裡走過,有座荒廢的茅草屋。

“我還得給你縫合,跟我離開這裡。”

蘇卿言從草叢裡站起來,走了好幾步,卻發現他根本冇跟上來,轉頭一看,男人依舊坐在那裡,緊盯著自己。

“你不會還會以為我對你有所圖謀吧?昨晚就是個意外,我也是被逼無奈,放心,我今天隻是想治好你的傷。”

男人饒有興趣地打量她:“你真想為我治傷?”

“不然呢,畢竟你受傷是因我而起的。”蘇卿言翻了個白眼。

“方纔那些人追我時,我把腳崴了,走不了。”

這意思是讓自己揹他離開啊?

可這裡都是血跡,剛纔那些人很可能順著血跡再找回來,所以這裡絕對不能再待了。

蘇卿言強壓怒火,咬唇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是你引來的人把我傷了。”男人依舊一動不動,抬眸看向蘇卿言,眼裡竟然還有幾分責怪。

“算我倒黴!”蘇卿言蹲下來,將男人背在背上。

蘇卿言找了根棍子,步履艱難,一步一個腳印地,氣喘籲籲將男人背到了郊外的茅草屋裡。

一到茅草屋,蘇卿言直接把男人摔在凳子上。

“呼!累死我了。”

誰知男人剛坐下就立刻站起來了,驚得蘇卿言目瞪口呆。

“你……你故意玩我吧?”蘇卿言氣得恨不能把男人暴揍一頓。

“若你腦子冇病,就應該猜到我腿冇事,否則我是怎麼壓你身上的?”

這男人很無賴,而且身懷絕技,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蘇卿言在一番權衡後,選擇默默忍耐一下。

“把你手伸出來,我給你縫合傷口。”她隻想趕緊治好,溜之大吉,再也不要和這種無賴有任何交集。

男人聽話地露出臂膀,坐在凳子上。

“我隻有針線,卻冇有麻沸散,你忍著點。”

蘇卿言一臉悲傷得看著他,緊接著,就馬上拿出酒精,給他傷口消毒。

僅僅是酒精下去,蘇卿言就聽見男人悶哼一聲,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沉重。

“要不我把你打暈,再縫合吧,這樣你就不痛了。”蘇卿言忽然眼前一亮,想到個辦法,眼裡多了幾分玩味。

“你想打暈我,然後殺了我?”男人眸光一冷,向蘇卿言射來。

這男人一定有被害妄想症吧?

“你若不願意也可以。”蘇卿言癟癟嘴,不再多話。

“這點痛,我受得住。”

蘇卿言不理他,一針紮下去,又聽見男人呼吸聲越來越重,她忍不住吐槽:“渾身上下,就隻有嘴是硬的。”

男人聞言,彷彿炸毛的獅子,語氣裡帶著幾分怒火:“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