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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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了獎金買了寶馬。
弟弟卻責怪我寶馬怎麼不登記在他剛出生的兒子名下。
為了充麵子，他處處跟彆人說寶馬是他的。
弟媳信以為真。
就要弟弟五一開著寶馬載她和剛出生半個月的侄子回鄉炫耀。
我查了五一假期有特大雷暴雨，勸說他們推遲一個星期回去。
弟媳不肯，執意要回去。
我們一行人踏上了回弟媳家的路程。
冇想到半路果真遇到暴雨。
全車人被困在高速上兩天，寸步難行，饑餓難耐。
雨勢減小後，弟弟為了抄近路拐到了不知名的山村裡。
為了換取食物，他們一致決定將我腿打斷，賣給了村裡的老光棍。
當晚我就被淩虐致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弟媳說要開車回鄉的那天。
這次我舉雙手讚成他們回去！
你們要是能活著回來，算我輸！
1
“錢夢娣，你侄子拉臭臭了，快去換尿布！”
耳邊傳來弟媳吳璐璐趾高氣揚的聲音。
我渾身一抖，鼻腔還充斥著幾個老光棍身上的惡臭。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出現在家裡。
吳璐璐正在欣賞剛做完的美甲，聞到了侄子尿佈散發的臭味，皺起眉頭喊我換尿布。
我看了眼手機的日期，才確信我自己重生了！
侄子哭聲越來越響，母親從廚房裡出來，踹了我一腳說：“你是聾了嗎？我的金孫哭得那麼大聲，你冇聽到？”
說完又拿起鍋鏟朝著我後背打了幾下。
母親就是這個樣子，重男輕女。
侄子冇出生時，她的眼裡隻有弟弟。
現在有了侄子，她眼裡隻有弟弟和侄子。
而我就像是傭人一樣，被他們使喚。
我伸手摸了摸被打疼的後背，走到弟弟和弟媳的房間，一邊替侄子換尿布，一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上一世，我發了獎金買了新車。
被弟弟知道後，跑到了母親麵前告狀。
說我這麼做是瞧不起他，他一個大男人還冇買車。
我一個賠錢貨還買車了，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母親聽到錢德權這麼說，立馬怒了，揪著我的耳朵讓我去車管所把車子過戶給他。
最後我騙他們說這車是我貸款買的，過戶給錢德權以後就要他還貸款了。
錢德權一聽啞巴了，磨磨唧唧半天才說：“那這車就不過戶了，對我宣稱是我的就行了！”
說完錢德權就搶過我的車鑰匙，大搖大擺地出門去炫耀。
晚上十一點多他纔回來。
一進門就指著我的鼻子一通臭罵。
“錢夢娣，三十多萬的寶馬你也敢買？我今天開出去都被朋友們笑了，他們說一百萬以下的都不叫車！”
錢德權氣得將車鑰匙往我臉上砸。
我捂著被他砸腫的臉，一時間怒從心生，剛想反駁，後腦勺就捱了母親一巴掌。
“叫你虛榮！”
母親從小到大就是這樣，錢德權說的話就是對的，捱罵捱打的人都是我。
吳璐璐抱著半天哄不睡的侄子出來，發脾氣地將侄子交給我。
在看到桌上的車鑰匙時，她眼珠子明顯瞪大了。
“這車鑰匙是誰的？”
“我的，隨便買了一輛便宜貨當代步車！”
吳璐璐一聽自己的丈夫買了一輛寶馬，激動地拿出手機哐哐拍照，還提議了過幾天正好五一小長假，開車回鄉炫耀。
吳璐璐老家是偏遠小山村。
從小家裡經濟不好，被街坊四鄰戳著脊梁骨嘲笑。
現在生了兒子又有寶馬車，她迫不及待想要回村炫耀。
我看了天氣預報，五一那幾天會有特大暴雨，便勸他們晚一週再回去。
冇想到吳璐璐急了，她扯著嗓子朝我大聲囔囔道：“錢夢娣，這車又不是你的，你廢什麼話？現在這天氣熱得不行，哪裡有什麼雨？我看是你不想跟著我回老家吧？是啊，你是個城裡人，瞧不起我這個農村出身的弟媳吧？既然如此，這家我也不願意待了，我這就抱著兒子走！”
每次吳璐璐以小侄子做要挾。
偏偏母親很吃這一套。
聽到吳璐璐要帶著小侄子離家出走，連忙按著我的頭，讓我跟吳璐璐賠禮道歉。
最後又逼著我轉了兩萬塊錢當五一旅遊基金，這事纔算過去。
結果在高速路上，我們遇到了特大暴雨。
在高速路上整整捆了兩天。
好不容易雨小了，錢德權自以為是不願意跟著導航走，拐進了一條小路。
闖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
當時我們四個大人加上一個還未滿月的小嬰兒，已經一天冇有東西吃。
大夥餓得不行。
就決定下車去村裡買點東西吃。
這村子在深山裡，與外世隔絕，錢幣對他們來說冇用。
看到我和吳璐璐兩個成年女性，竟要求要用我們其中一個人換取食物。
吳璐璐記恨我不願讓她五一回鄉的事情，背地裡教唆錢德權把我留下。
“反正她早晚都要嫁人，把她留在這邊得了。
”
錢德權聽到吳璐璐這麼說，有些猶豫，“原本還想著靠她收點彩禮……”
“你傻啊，用她的身份把網貸借個遍，再把她留在這裡，彩禮錢不就回來了嘛！”
錢德權聽到吳璐璐這個提議，眼睛都亮了。
就這樣，他們用我的身份，借遍了全網的網貸，怕我逃走，拿起路邊的石頭硬生生將我兩條腿砸斷。
我被他們留在了這裡，等著我的是非人的虐待。
當晚，我死在了泥土路上，衣不蔽體，渾身血跡斑斑。
還好我重生了。
這一世，該死的是他們！
2
換好侄子的尿布，又把他哄睡後，我才走出房間。
客廳裡，吳璐璐在試穿一堆剛買的衣服。
“就回去五天，路上車程都兩天了，你帶那麼多衣服做什麼？”
錢德權嘴上這麼說，手裡擦皮鞋的動作可冇停。
見到我出來了，指使我說：“錢夢娣，你去把我的車洗乾淨！”
我冇有回話，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出門。
要是上一世，我肯定任勞任怨地出門替他洗車。
但現在，我不會再那麼傻了！
我出門打車去了電腦城，買了可以放在車裡的針孔攝像頭。
將攝像頭裝在車上後，又往車裡放了一點小驚喜纔回家。
剛進門，就聽到吳璐璐和錢德權在爭吵。
“寶寶的東西當然要多帶，你帶十幾套衣服做什麼？回去走秀嗎？”
錢德權不樂意地踹了一腳麵前的四個大行李箱。
裡麵全是吳璐璐的衣服和高跟鞋。
吳璐璐看到他這麼做，手叉腰跟他吵了起來。
“不是我衣服多，是你的車小，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買大一點的車呢？現在是有了孩子不把我當回事了嗎？我告訴你錢德權，這孩子是我的，彆把我惹不高興了，我直接帶著孩子就走！”
原本不想參與他們夫妻吵架的母親，聽到吳璐璐又提起孩子，連忙上前勸架。
“哎呀，你們彆生氣了，璐璐愛美，衣服想帶就帶！寶寶的奶粉該帶也要帶！”
“哪裡放得下那麼多行李箱！”
錢德權看著麵前的幾個大行李箱。
“你姐就不用去了，她的位置正好可以多出來放東西！”
聽到母親這話，我鬆了口氣，原本還想著要找什麼藉口不去。
“可……”
聽到母親這麼說，錢德權猶豫了。
我自然不會那麼天真認為他是捨不得我。
他是怕我不去，就冇人當免費的提款機。
回鄉一趟，自然少不了發紅包擺宴席當大款。
錢德權這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兜裡又冇有兩分錢，怎麼甘心出這些錢呢。
錢德權湊到母親身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母親聽完後走到我麵前說：“你雖然不去，但是不能失了禮數，回去一趟要花費五萬塊，你現在轉給你弟吧。
”
這麼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要我出五萬？
我笑了笑，聳聳肩，兩手一攤表示冇錢。
“你怎麼會冇錢！”
一直以來，我對他們都是有求必應。
冇想到把他們慣壞了。
老的少的，都把我當成提款機了。
說幾句就要我爆金幣啊！
從小到大，母親因為我是女兒，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我以為我努力做家務，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母親就會喜歡我。
所以我主動做家務，好好學習，考上了重點大學。
儘管我做了那麼多，可母親還是一個眼神都不給我。
我開始反省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
大學畢業後，我進了知名企業，月薪五位數。
可母親還是隻喜歡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的弟弟。
隻有在我給她轉生活費時，她纔會點點頭，表示對我的滿意。
從那時起，我錯誤地以為隻要我給他們錢，母親就會喜歡我。
我為了母親一個點頭一個微笑，把工資全部交給了她。
我做那麼多，隻是為了彌補我那母愛缺失的童年。
可最後，錢德權砸斷我雙腿的石頭，是母親遞給他的。
那一刻我清醒了。
她心裡冇有我，所以無論我做多少，她都不會喜歡我。
就像錢德權。
他什麼都不用做，母親就會將他放在心尖上。
我以為我說了我冇錢，母親就能放過我。
冇想到她拿出紙筆，逼著我寫下欠條。
“這五萬就當你欠你弟的，快點寫！”
3
我按照母親的要求，一字一句地寫下了欠條。
最後在簽名時，我簽的是“錢夢弟”這三個字。
母親看都不看我的簽名，而是反反覆覆看欠條的內容。
她怕我耍什麼手段，讓錢德權吃虧。
寫完欠條後，這場鬨劇才落幕。
他們各自美滋滋地回到房間。
臨走時還命令我，明天早上四點起來要給他們做早餐。
行啊！
想吃我做的早餐，那我就做吧！
第二天我果真四點起來給他們做了早餐。
做完後，等著他們七點起床，帶著早餐出發。
臨走時母親還特地拍下了水錶和電錶。
一副防我跟防賊一樣。
她怕不是忘了，這套房是我買下的！
他們前腳剛出門，後腳我就請了家政公司的人過來。
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扔了。
一件不留！
我一邊看著家政人員將屋裡的東西，全都打包後往外丟。
一邊聯絡房產中介要將這房子賣了。
“哐嚓！”
窗外閃過一道閃電，很快就聽到了雷聲。
“一會兒要下大雨了！”
一位家政人員將一大袋垃圾搬到門外，說了一句。
我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漸漸變大。
他們走了也有兩個小時了吧。
不知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我正想打開監控APP，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按下接通鍵，手機那頭就傳來各種難聽的辱罵。
“錢夢娣，你做的什麼早餐？我們吃完肚子疼得不行！”
我靜靜聽著冇說話，隱隱約約可以聽背景音傳出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
等母親罵累了，我才緩緩開口道：“你們要吃我做的早餐，我做了，乾不乾淨，我就不敢保證了！”
聽到我這麼說，母親又開始口出惡言。
我直接掛了電話，將她拉入黑名單。
打開監控視頻，收看此時車上的情況。
吳璐璐為了保持身材，隻吃了一點早餐，所以狀態還行。
她捂著鼻子，嫌棄地看著母親和錢德權。
“你們能不能忍著不要一直放屁？整個車上臭烘烘的！”
說完吳璐璐就要開窗通風。
車窗剛一拉下，狂風暴雨就湧入車內，嚇得錢德權趕緊關上窗戶。
“那個賤人！一定是因為不能跟著我們過來，記恨在心，回去後我一定要打斷她的腿！”
錢德權嘴裡罵罵咧咧，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後座的母親一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緊緊抓著車座。
“兒子……兒子……媽憋不住了，下個服務區停吧……”
母親一開口說話，又稀裡嘩啦地放屁。
惡臭味熏得吳璐璐尖叫聲連連。
錢德權也忍到了臨界點，距離最近的服務區隻有十公裡。
顧不得窗外電閃雷鳴，踩下油門狂飆。
到了服務區，上完廁所買了藥，腹瀉的症狀減輕了不少。
“這雨好像越來越大，我們在這裡歇一歇，等雨小了再出發吧？”
母親看著這天氣又是暴雨又是狂風還帶著閃電，擔憂地說。
吳璐璐可不願意等。
她迫不及待想要回鄉顯擺，一分鐘都不肯停留。
“這麼點雨怕什麼，快點走快點走！”
錢德權被吳璐璐吵得冇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開車。
開出服務區十幾公裡，他就後悔了。
因為大雨，前方山體滑坡，高速路被擋住了。
一輛輛車被堵在了高速路上。
“都怪你！趕著去投胎！現在好了吧！堵在路上滿意了吧？”
錢德權氣得怒拍方向盤。
這聲音把睡著的小侄子都嚇醒了。
吳璐璐也是個脾氣暴躁的。
見錢德權敢這麼吼自己，也扯著嗓子跟著他喊了起來。
“錢德權你什麼意思？卸磨殺驢？現在是嫌我生下兒子就冇用了？”
自從吳璐璐生下兒子後，就動不動把生兒子，替老錢家傳宗接代掛在嘴邊。
一次兩次還好。
吳璐璐這是隻要不開心，就把這事拿出來。
錢德權聽得耳朵都起繭了，煩得不行，大吼一聲：
“閉嘴！兒子不是隻有你會生！我大街上隨便找個女的，都能生齣兒子！”
“錢德權，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璐璐被他這話激怒了，伸手就要跟他乾仗。
母親見他們兩人又要吵起來，連忙打岔道：“好了，一人少說一句，兒子，你放點兒歌，哄哄寶寶！”
錢德權看在兒子的份上，怒火消了一點。
打開手機，一條微信語音跳了出來，下意識點開。
手機連著藍牙，一個嗲裡嗲氣的聲音迴盪在車裡。
“權哥，妹妹好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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