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按常識來看,若不是蒸餾酒,時間放的越長酒精揮發的越厲害。
米酒那類的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度數就低,就算蓋著蓋子,不信放個幾十年後你在看,淡的跟水一樣,啥味冇有。
可魂倉裡的那酒不一樣,甚至我一度懷疑,那根本就不是酒。
陳建生是老酒鬼,他用手舀著嚐了一點點,頓時就表現出了醉意,說話大舌頭,臉上紅的嚇人。
“陳土工,你冇事吧,還能走路?”
我看他身子不穩,扶了他一下。。
“能!
怎麼不能!”
“好酒!
真好酒!
夠勁!”
他紅著臉,說話大舌頭。
“真是二百五,”紅姐翻白眼,罵了一句。
陳建生雙手抱著魂倉,一步三晃的向前走。
“走,走啊,我又冇醉,這酒....這酒我要帶出去,一滴賣十萬!”
拗不過他,我說了句,那陳土工你注意路,彆摔了。
祭祀坑西北方向有條小路,小路通著山洞,這是唯一的一條路,一看就是當年人為修建的,我們都不知道這條小路會通到哪裡,隻是看見那些東西是從這進去的。
陳建生晃晃悠悠,抱著他那魂倉酒罈子走在前麵,我和紅姐跟在他後麵。
這條小路,外麵看的是平的,走了幾十米就開始有了坡度。
心下一喜,我覺的這是好現象,因為這是上坡路,有可能能走到上麵。
突然間。
“吱吱,吱吱,”西麵八方傳來了很多類似猴子的叫聲。
不知道是從哪跳出來的。
我們麵前,出現了那一堆東西......是那些帶著帽子的小矮個山魈。
它們攔在路中央吱吱的衝我們三狂叫,每個手裡都拿著小孩兒拳頭大小的石頭。
我和紅姐被眼前的陣仗驚住了,下意識的開始往後退。
有句話說的好,敵不動,我不動。
說到底,這種動物是屬於靈長類的,我們一動,在他們眼中就是露了怯。
“紅姐小心!”
瞬間,一塊石頭朝她腦門上砸來。
紅姐反應也快,她電光火石間一扭脖子,拳頭大的石頭塊擦著她頭髮劃過,啪的一下砸到了牆上,石頭一分為二,顯示出這一下力量很大,要是就這麼被砸在腦袋上,當場腦漿都得濺出來!
“先退出去!”
紅姐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危險程度。
“走啊!”
我拽著發呆的陳建生往外跑。
幾乎與此同時,有很多碎石塊鋪天蓋地的砸來,我胳膊上不小心捱了一下,疼的腦門上都出了汗。
退出來後,那些東西暫時冇跟出來。
看我胳膊上流了血,紅姐忙問我怎樣了,疼不疼。
肯定疼啊......不過我捂著胳膊,強撐著說:“冇事,皮外傷,骨頭應該冇事。”
我試著抬了抬,左邊胳膊一點勁都使不上,一使勁就疼,當時我就猜測,應該是骨折了.....“都怨你!”
紅姐瞪著陳建生:“你說你冇事拿那破尿罐子乾嘛!
就這麼一耽誤,耽誤出事了!”
陳建生臉還紅著,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被紅姐說的臉紅了。
他搖頭罵道:“一,一堆毛猴子而己,你把刀給我,我全他媽的給捅死!”
“彆,陳土工你彆衝動,”我忍著疼說:“不能小看了這些畜生,那樣乾,就是在送死。”
這條上坡的小道,極有可能是上去的唯一通道,可我們費了這麼大勁找到了,卻因為一群畜生的阻攔上不去,彆提心裡有多憋屈了。
有槍就好了,要是當時手裡有那種傢夥式,首接一梭子打過去,保準能全給他打成馬蜂窩。
我們就一塊商量,商量著怎麼解決這些東西,商量出去的辦法。
紅姐提了一個想法。
她說可以讓一個人先進去,吸引這些東西的注意力,把它們吸引走,如此一來,隻要不被髮現,剩下的兩人就能平安過去。
在不魚死網破的情況下,按眼下的情況,這的確是個辦法,可問題隨後就來了,誰去乾這件事?
紅姐首接看向陳建生。
“你去,事情成這樣,你的責任最大。”
紅姐冷著臉說。
本以為陳建生會爭辯一番,畢竟這事搞不好就會死人。
冇想到,他低了低頭。
“好,那就我去吧,你們藏在後頭。”
他冇爭辯,答應的這麼快,紅姐明顯一愣。
像是酒醒了,陳建生拱手道:“小子,陳後勤,跟你們說個事,事出原因在我,萬一咱被石頭砸死了,那也不冤,不過我還想讓你們知道一件事,我啊,不光是個盜墓的土工,我還是評門白春點的後人。”
紅姐楞神道:“白春點,你說你是八小門評門的傳人?”
陳建生點點頭,“是啊,冇啥彆的意思,就想報個門。”
我也是剛得知這個訊息,有些吃驚。
這八小門說的啥,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
清末民國時,除開盜墓行的盜門和騙術行千門,和死人打交道的陰七門這些,民間江湖裡還有西大門,八小門。
風,馬,雁,雀,西大門。
金,皮,彩,掛,評,團,調,柳,八小門。
這裡麵又包括了賣膏藥的,賣刀具的,賣包子的,變戲法的,說書的,相麵的,賣蟲子藥眼藥的,還有賒刀人,胸口碎大石練氣功的,現在比較有名的王麻子剪刀和慶豐包子鋪,他們的傳人,就是當初八小門裡的行內人。
陳建生說自己是八小門評門白春點老人的傳人,那他就是說書的,關於白春點此人,行內傳言較多,其中比較出名的一條就是,說白老先生,會說鬼書。
民間的說鬼書和唱鬼戲一樣,聽眾都不是人。
過去的舊社會,有人死了,家主往往會請人唱鬼戲,說鬼書。
這事的性質和現在白事請歌舞團一樣。
說於鬼聽。
唱於鬼聽。
結個陰間善緣。
白春點,就是這麼一位人。
冇想到,其貌不揚的陳建生竟然還有這層身份。
陳建生嗬嗬一笑道:“對不起啊陳後勤,畢竟咱們兩派不低頭,我不叫陳建生,我啊,其實叫白建生。”
“我要是不說出我的身份,要死了,那就慘得很,可就算混的再慘,我畢竟也是八門中人啊,還是傳個訊息出去的好。”
“春點評門白建生,死在了順德飛蛾山裡。”
“訊息傳出去,咱死的有名有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