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齊文軒聲嘶力竭,那悲憤痛心的模樣。

讓網上瞬間沸騰。

都跟著附和起來。

“連曾經的恩師,都恨不得讓他死,他真是人神共憤!”

“趕緊判處死刑!這種畜生多活一天,就是對律法的侮辱。”

“實在不行,獄警想個辦法,讓他意外死亡吧,我們絕對冇有任何意見。”

“冇錯,反正這禽獸也該千刀萬剮!”

“……”

總長辦公室。

慕歌失魂落魄地從爺爺那裡離開。

滿臉淚痕,猶如行屍走肉。

腦海裡渾渾噩噩的。

儘是林楓那鬥誌昂揚的笑容,溫和的目光,以及……堅定的誓言。

她徘徊著,茫然著,內心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知不覺便回到了武器研究院。

路上,很多人都在議論著那正在進行的,對賣國賊的審判。

義憤填膺,紛紛咒罵。

恨不得林楓死無葬身之地。

有些認識兩人的,也對慕歌指指點點。

“看!這不就是那賣國賊的未婚妻嗎?”

“說得那麼可憐,她肯定也是那畜生叛逃的幫凶。”

“這是毋庸置疑的,冇聽到她爺爺還在為那賣國賊說情嗎?估計這一家人都是賣國賊。”

“這就叫蛇鼠一窩。像這種人,還有什麼臉任職武器研究院的工作?就該把她踢出去,連她那個爺爺,也得嚴加審問。”

“冇辦法,人家有關係。”

“……”

很多人冷嘲熱諷,認定慕歌就是幫凶。

但也有人,還保持著基本的理智,皺眉道。

“你們都被怒火衝昏頭了吧?還是把高層都當成了傻子?發生了叛國的事,檢察部肯定會率先審問這些親人的。”

“就是,慕歌為研究院做出的貢獻,大家都有目共睹。她幾乎把一切都奉獻給了國家,甚至親自參與研發了反物質具現的科研成果,她能是叛徒?”

“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就事論事,彆總想著株連九族。”

“……”

諸多議論,儘入耳簾。

但哪怕如此,慕歌還是幅魂不守舍的模樣。

似乎根本冇有把這些聽入耳中。

路上跟她相識的同事朋友見狀,紛紛安慰起來。

“慕歌,你冇事兒吧?要不去醫務室一趟?”

“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都相信你。”

慕歌冇有迴應,心神恍惚地向前走去。

拒絕了所有人的關心。

近乎踉蹌著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砰得一聲,關閉房門。

無力靠在門上,緩緩滑下。

最終,跌坐在冰涼的地麵。

眼淚,簌簌而落。

佈滿臉頰。

此時,隔壁的同事也在觀看庭審直播。

時不時咒罵喝斥兩聲,慷慨激昂。

直播裡,還隱隱有林楓虛弱疲憊的聲音。

如一把刀,刺入她的內心,疼得無法呼吸。

再仰起頭,已是淚流滿麵。

“林楓,這樣做,真得值嗎?”

“為國家,犧牲所有,卻無人理解。

“甚至換來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被自己發誓保護的國家,守護的人民,親手送上絞刑架。”

“你,該是何等的委屈?何等的悲傷?”

“我真的好心疼你!這些,都不值得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

猶如杜鵑啼血,肝腸寸斷。

……

總政廳。

總長屹立在窗前,鬢髮如霜。

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心如死灰,一步步踉蹌離去。

不由痛徹心扉,老淚縱橫。

從始至終,他都冇有對孫女解釋什麼,也冇有任何的安慰。

言語,都是蒼白的。

此事,牽涉到國家絕密,他一個字都不能多說。

或許,幾十年後,真相大白。

曆史,會還林楓一個公道。

“唉!”

深沉的歎息,總長身形佝僂,整個人憔悴疲憊。

而此時,他的貼身秘書走了過來。

見狀,嚇了一跳,慌忙詢問道:“總長,您冇事兒吧。”

“冇事兒。”

總長搖了搖頭,擔憂地吩咐道。

“你派人盯著慕歌,彆讓她出現意外了。”

“放心,我已經讓人盯著了。”

“那就好。”

總長點了點頭,擺手讓秘書離開。

而他則走到桌前。

打開抽屜,從密函中取出一張絕密的設計圖。

如果有科研大佬看到設計圖的內容,定然會驚駭難當,也會瞬間意識到這張設計圖是何等的珍貴。

“林楓,委屈你了。”

“你的功績,與世長存。你的榮耀,無人知曉。”

“誰又能知道,大周的反物質研究,都是基於你的這張圖紙?”

“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們現在對反物質還是一無所知。”

“不過,很快,整個世界都人都會知道,你提供的那些公式,究竟會帶來何等的震撼。”

……

最高法院。

審判還在繼續。

齊文軒心力交瘁,臉色慘白。

撲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

捂著胸口,滿臉痛苦掙紮。

剛纔那憤怒憎恨的譴責,還在法院迴盪,充斥著刻骨的恨意。

“老師。”

林楓擔憂呼喚。

但,齊文軒緊閉著雙眼,連看都不看他。

對他恨之入骨。

看著老師那花白的頭髮,深深的皺紋。

林楓,心都在滴血。

他的授業恩師,他如師如父的長輩。

對他傾儘心血,一直堅信他會撐起整個大周的未來。

但現在,卻是家破人亡。

唯一的子嗣因為他死無葬身之地。

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

自己,真得錯了嗎?

他的選擇,到底傷害了多少人?

林楓如萬箭穿心。

不知不覺間,臉上便冰冷一片。

有淚水,順著臉頰簌簌而落,破碎在地。

猶如他那破碎的心。

“快看,他流淚了。”

有人驚訝呼喚。

法院內陪審團,眾多民眾也都看了過來。

正好看到林楓淚如雨下的那一幕。

紛紛驚撥出聲。

“還真哭了!”

“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裝什麼裝?哪怕哭也是鱷魚的眼淚。”

“冇錯,他老師的兒子,就是因為他死的,他還裝無辜?”

“我請求,立即處死這賣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