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啊!你說什麼?阿玲是秋總的女兒?不會吧?”梅姐睜大眼睛問。

王芹吐出一口煙霧,“我是說可能,但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接著,她就把王大力跟秋唯和阿玲的相遇,一五一十的跟梅姐說了。

梅姐聽完後更加吃驚,“媽呀,這也太那個了吧?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事!”

“關鍵是,阿玲淪落到這種地步,要是讓秋總知道了,他會發瘋的!”

“對!”梅姐驚慌的看著王芹,“他肯定會殺了我,因為我是阿玲的媽咪!!”

王芹斜眼看著梅姐,她的內心還比較平靜。

首先她比梅姐沉得住氣,還有就是,這事跟她冇有多大關係,她最多被遷怒而已,而梅姐肯定要遭殃。

就是按照法律定罪,像梅姐這樣的,都會被定一個組織婦女賣淫罪,比一般小姐嚴重得多。

何況是秋國榮,混黑道多年的人物,他可不會按照法律來辦事。

“我問你,你知道阿玲的身世嗎?她是怎麼跟著你的?”

“她的身世?我哪知道!大家都是出來混......出來賣的,誰會知道誰的根底?”

王芹點了一下頭,確實,做這個的,一般不會暴露自己的老底。

那些老媽得病、老爸欠高利貸的,基本上都是假話。

甚至,有些小姐連身份證都是假的。

“阿玲叫什麼名字?全名叫什麼?”

“這個我知道,她叫郭小玲,湖南的,身份證上就是這樣,而且不像是假的。”

“為什麼?”

“我跟她是在深圳的一家髮廊認識的,那時候她身邊有幾個老鄉,我聽他們說話就知道是湖南的。”

王芹目視前方,她在想,就算是湖南的,也不一定名字就是真實的。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如果阿玲真是秋國榮的女兒,從小離開了親生父母,姓名肯定被改了。

“梅姐,我是在替你著想,阿玲不能留在你身邊了。”

“我知道,我們必須讓她消失,不能讓她繼續在我們手底下乾這個,要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秋總會殺了我們的!”

“是你,不是我們!”王芹糾正道。

梅姐盯著她,“我知道,可你肯定也會被牽連的......”

王芹不耐煩起來,“好了不說了,你明天早上把阿玲開除,反正她是你的人,我們夜總會也冇有權力這麼做。

“你開除了她,以後她要去哪裡我們管不著,就算以後秋總知道她在金色年華做過,也會好得多。”

梅姐抽了一口煙,“好,也隻能這麼做了!”

......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跟阿玲住同一個小區的梅姐起床後,拿出記賬本和計算器劈裡啪啦算了一通,然後去了一趟銀行,纔到阿玲那兒去。

敲了半天門,阿玲纔來開門。

梅姐看到,阿玲的臉上有些淤青,而且很憔悴。

“梅姐?”

梅姐的到來讓阿玲很意外,倒不是梅姐從來不來她這兒,是因為現在太早了,在夜場混生活的人,一般都睡到中午。

這幾天房租到期了,阿玲還以為是房東來收房租,或者是哪個糊塗鬼敲錯了門。

進屋後,梅姐假裝關切的問道:“你臉怎麼青了?”

阿玲抬眼看著梅姐,眼淚流了出來,“方誌和那個王八蛋打的,......他們一共九個人......”

梅姐又假裝吃驚,“不會吧?那麼多人?這種情況你也答應?”

“我不答應有什麼辦法?他們不讓我走,還打我!”阿玲說完,放聲哭了起來。

梅姐上前一步,把阿玲抱在懷裡,“算了,乾咱們這個,什麼人都會遇到的,像方誌和這樣的人,我們惹不起。

“說起來,這禍也是王芹她弟弟惹出來的,跟誰作對不好,要跟方誌和作對!他倒好了,因禍得福去了秋總身邊當保鏢,把你給害苦了!”

阿玲擦掉眼淚,苦笑一下,“算了,這事總算過去了。就像你說的,乾咱們這個的,什麼人都會遇到,除了忍讓,還能有什麼辦法。”

“就是,做什麼都得受累受氣,好歹咱們這個掙錢還多點,這麼一想,心裡就平衡了唄。”

梅姐說完,挽著阿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阿玲心裡溫暖了許多,雖然昨晚被方誌和一夥人摧殘,讓她身心疲憊,但一大早的自己的媽咪就來安慰自己,也挺難得的。

要知道,這兩年,隨著自己身價的高漲,梅姐已經感覺到自己威脅到她了,她們的關係已經大不如前。

“阿玲,你老家湖南的?”

“對呀?”

“郭小玲是你的真名嗎?”

阿玲凝眉,“梅姐,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梅姐拉著阿玲的手,“冇什麼,聊聊天而已。你知道的,做咱們這個的,很多都是假身份,梅姐我是想跟你做真心姐妹,所以就這麼問嘍!”

阿玲嫣然一笑,“我也一直都把你當真姐妹呀,所以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就叫郭小玲,從小我就叫這個名字,我媽給我取的名字。”

“你媽?你媽在哪裡?老家?”

“冇有,她死了,死了好幾年了。”

梅姐發現,阿玲說起自己母親的死,一點悲傷都冇有,跟說彆人家老媽死了似的。

“那,你爸呢?”

“我冇有爸爸,從小就是我媽把我帶大的。”

“冇有爸爸?那你怎麼來的?”

阿玲淺笑一下,“我媽說,我還冇出生,我爸就死了。”

梅姐緊緊盯著阿玲,感覺她長得跟秋國榮還真有幾分相似!

“你確定你是你媽生的?”

阿玲又笑了,“梅姐,你看你這話說的,我不是我媽生的,會是誰生的?”

隨即,她的臉色黯淡下來,“不過說實話,我媽對我是真的不好,哪怕她死了,我也要這麼說。”

“哦?說說看,她怎麼對你的?”梅姐一副興趣很濃的樣子。

“她經常打我,罵我,我才十來歲的時候,她就罵我是雞,長大了肯定要出去賣。”阿玲苦笑一下,“還真被她說中了。”

“我想要什麼東西她也不會給我買,我們家不是很富裕,但也不算窮,好歹我媽也是有工作的。”

“你媽是做什麼工作的?”

“棉紡廠的工人。”

“她冇有再嫁人嗎?”

“冇有,其實她長得挺好看的,也有男人追她,可她就是不跟人家在一起。有時候可能是受不了了,就跟人家睡一覺,第二天又不理人家了。”

梅姐沉默了一下,“真是奇怪......她怎麼死的?”

“癌症,宮頸癌。”

“你媽死的時候,你多大?”

“十五歲。”

阿玲定睛看著梅姐,“梅姐,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對我的過去這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