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夏雪晴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隨後嚥了咽口水。
冇有口水,隻有嗓子裡傳來的刺痛。
這一刻,夏雪晴悲催的發現,被渴死的感覺,絕逼不好受呀!
不過,她也知道,這種程度的乾渴,離著渴死,還差遠了。
而她之所以這樣,不過是這個身體的承受能力太差了。
當然,也或許是受到了原主殘存意識的影響。
身邊的荒草,隨著山風的吹拂,輕輕的在夏雪晴的臉頰上拂動。
聞著青草的氣息,夏雪晴的腦海裡,不可抑製的出現了一個廣闊的湖泊。
那裡麵的水呀……
“嘀嗒!”
夏雪晴一怔。
水滴聲?
驀然睜開眼睛,清冷的目光,向著四周看去。
然而,什麼都看不清,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這是什麼地方?
夏雪晴滿眼的訝異。
“嘀嗒!”
清脆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夏雪晴的眼睛,如同利刃向著聲音處射去。
好在,聲音傳來的地方,就在她的身邊。
水!果然是水!
在夏雪晴的旁邊,竟然有一個小水窪。
冷靜如夏雪晴,也差點淚流滿麵。
乾渴的人猛然看到水,那絕逼是眼冒狼光的。
即便是夏雪晴,也不例外。
夏雪晴毫不猶豫,直接對著那個小水窪就趴了下去。
形象什麼的,統統走開!
反正現在也冇有人看到。
夏雪晴一頭紮進臉盆大小的水窪裡,“咕咚……咕咚……”
一陣狂飲後,夏雪晴舒服的吐出一口氣。
爽!通體舒泰的爽!
竟然連身上的疼痛,彷彿都消失了。
喝足了,夏雪晴看到水窪裡還有點水,直接把手伸了進去。
入手清涼,絲絲的涼意,彷彿順著皮膚,浸入了身體裡。
好舒服的感覺!
夏雪晴微微眯起了眼睛。
然後,一低頭,瞳孔驀然縮緊。
水呢?
是呀,水窪裡的水呢?
水窪裡空空如也。
而夏雪晴的手指上,還殘存著一滴水珠。
這滴水珠,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了夏雪晴的皮膚裡。
夏雪晴注視著自己那原本乾枯的小爪子,瞬間變得白皙細膩了許多,不由的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這……這是神馬情形?
是水有問題?還是她的身體有問題?
不!或許是這個地方有問題!
縱然是心裡震驚,夏雪晴臉上不動聲色。
清冷的眸子,散發出冰寒的鋒芒。
屏氣凝神,冷靜的感知四周的一切動靜。
冇有!什麼聲音都冇有。
而四周,除了瀰漫的白霧,能見度不足一尺。
“嘀嗒!”
水滴聲再次響起,夏雪晴凝神向水窪看去。
水窪的底部,滾動著一滴晶瑩的水珠。
水珠晶瑩剔透,在底部滾來滾去。
夏雪晴這才注意到,這個水窪,其實是一個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東西鑄成的。
夏雪晴用手輕輕敲了敲,悅耳的聲音響起。
不過,她也判斷不出這個東西的材質。
這時,一個晶瑩的、針尖般大小的光點,正在水窪上方漸漸的凝聚。
夏雪晴注視著那個光點,眼中劃過了一絲恍悟。
她明白了。
原來,這裡的水滴,是由白霧凝結成的。
霧能凝結成水,這冇有什麼奇怪的,可是這水滴就奇怪了。
竟然能侵入她的皮膚。
而且,夏雪晴現在已經斷定,不是她的錯覺,她的身體,現在已經不疼了。
原本她的手上是有一些細小的傷口的,那是從高處滾下來,被石頭和荊棘劃傷的。
可是現在,那些傷口已經不見了。
不僅如此,她現在甚至感覺身上無比的舒服。
看來,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她是怎麼來的,又該怎麼出去呢?
腦海裡想著出去,夏雪晴猛然間發現,她竟然又置身於剛纔的山穀中了。
略一思索,夏雪晴凝神,腦袋裡想著水。
果然,下一刻,她又出現在了那片白霧裡。
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
看來,上帝不僅給她打開了一扇窗,還附贈了一個寶貝空間。
眸中光華流轉,夏雪晴又出現在山穀中。
拍拍屁股,站起了身。
既來之、則安之。
不過是換個方式,換個地方,活著罷了。
夏雪晴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舉目四望。
不遠處一簇鮮紅的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辣椒!
無辣不歡的她,可是最愛吃辣椒的。
抬腳向著那幾株野生的辣椒走去,夏雪晴心情一陣激盪,腳步不由的變得輕快起來。
愉悅的心情,讓夏雪晴神情放鬆,冇有了警覺性,忽略了腳底下。
於是,悲催的事情發生了。
腳下被某個東西一絆,夏雪晴身子一趔趄,華麗麗的向前趴去。
然後——
身下不是柔軟的草地,而是一具硬邦邦的身體。
並且,她也冇有落個嘴啃泥,而是——
夏雪晴瞪大眼睛,看著幾厘米處那雙犀利如刀的眸子。
嘴唇下的觸感,讓夏雪晴明白。
她特麼兩輩子的初吻,冇了!
雖然是隔著一層黑巾,但是猛烈的撞擊,讓唇下的觸感,尤為明顯。
一股強大的殺氣,迎麵襲來。
夏雪晴身體一繃,出自本能的向下一按,借力跳了起來。
“嗯……”一聲壓抑的痛呼響起。
躺在地上的男人,濃眉緊皺,額頭冒出了大顆的冷汗。
他原本已經昏迷過去了,結果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小丫頭給砸醒了。
這還不算,這丫頭竟然在他的傷口上又狠狠的按了一下。
夏雪晴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染上的鮮血,也明白她是按到男人的傷口上了。
“這不是我的錯,是你先絆倒了我。”夏雪晴冷冷的道。
說完,蹲下身,一臉嫌惡的在男人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男人雖然有殺氣,但是現在卻冇有能力殺人了。
甚至連站起來的可能都冇有了。
隻一眼,她就判斷出,男人的傷在心口上,差不多是致命的。
現在仍然冇有死,隻能說他身體底子好。
男人看著夏雪晴這副理直氣壯,像是對待死人的模樣,太陽穴突突跳了跳。
真是龍遊淺灘,想不到他今日竟然淪落到被一個小丫頭奚落的地步。
隨即,墨染的黑眸中,劃過一道自嘲的光芒。
就這樣死了,也罷了。
或許,這就是宿命所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