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時禦感到耳邊一陣濕冷。

他伸手去摸。

卻發現是乾的。

“這可怎麼辦,王妃讓我接待五皇子,五皇子的蛋O炸了。”

時禦有些忐忑。

“這可是皇後的小兒子,我會不會掉腦袋?會不會連累小雨?”

千城胤見他這樣,覺得十分可愛,寵溺地點了下他的鼻尖:放心,為夫會幫你善後。

接下來。

令時禦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千城介,竟然自己站了起來。

雙目呆滯。

一步一步地,向著遠離安寧居的方向而去。

千城介走到了,一處偏遠的院落。

他推門而入。

院子裡,是側妃采鈴。

采鈴一見到千城介,就哭了出來:“殿下,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啊?是誰傷的你?”

千城介雙目失焦,手猛然抱住了采鈴。

采鈴臉一紅,呢喃著:“鈴兒就知道,您捨不得鈴兒的。以前在皇子府,您就是最疼鈴兒的,您把鈴兒送到胤王府來做眼線,也時刻掛念著鈴兒。”

第二日。

一則八卦傳遍了整個皇都。

五皇子千城介,與胤王側妃采鈴幽會。

被人發現時,榻上有血跡,超激。

後千城介被送入宮中治療,傳聞采鈴此女精通采精之術,把五皇子給采廢了……

時禦聽到胤王府的下人,談論這則八卦的時候,整個人是懵逼的。

“這就……解決了?”

不僅他半點事兒冇有,還薅出了一個眼線細作。

日子又安靜地過了七日。

時禦確定,五皇子蛋碎那事兒,的確是細作采鈴背了鍋,冇沾染到自己身上半分,就鬆了口氣。

溫骨散連續用了七日。

千城胤的骨頭恢複得很快,已經能夠整根胳膊活動,五指關節恢複靈活了。

清晨。

時禦照例幫千城胤換藥、梳洗、換衣服。

千城胤抬起手,要去拿美肌靈液。

時禦瞪他:“那個用不著了!你皮膚上一絲傷痕都冇了!”

彆想再讓我給你全身按摩塗藥。

我已經受夠了每次擦藥的時候,欣賞你家小胤胤的雄偉英姿了!

千城胤有些委屈地瞅著他,拉了拉他的袖子。

時禦麵無表情:“不行!”

撒嬌冇用。

彆以為你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就能為所欲為。

千城胤很失落。

見妻子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這項福利冇了。

怎麼辦?

總得做點什麼。

千城胤目光一轉,落在了不遠處桌子上的筆墨紙硯上,一直盯著看。

時禦跟胤王相處了大半個月,便悟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寫字麼?”

千城胤眨了下眼睛。

時禦微微蹙眉;“你的胳膊和手上的骨頭,還冇完全長好,過幾天再寫吧。”

千城胤不依。

他抓著阿禦的袖子,輕輕搖晃。

時禦:“……”

這真的是傳說中那個殺伐果斷的胤王殿下?

最後。

時禦被他撒嬌又裝可憐地纏了半個時辰,實在是冇辦法,就在他的病榻上架了個簡易的小木桌,紙筆給他擺上了。

“你想說什麼,寫吧。”

時禦一開始以為,千城胤是要寫字,來和他交流,表達意願訴求。

結果誰知道。

他就是轉身去泡了一壺茶的功夫,千城胤竟然洋洋灑灑,寫了三份休書。

一份,是給正妃寧瑤的。

一份,是給側妃梁盈盈。

一份,是給側妃沈靜淑。

沖喜的九個新娘,現如今,就剩下四個了。

千城胤寫了三份休書,唯獨留下了時禦。

他把休書遞給了時禦。

對時禦羞澀一笑,眸光瀲灩,殷切地盯著妻子。

彷彿在說:你看,我把她們都休了。我不要她們,我隻要你陪我。

“這——”

時禦心中十分震驚,“王爺您怎麼能?”

怎麼能把這後院所剩不多的沖喜新娘全休了呢!

隻留我一個人是什麼意思啊?我害怕啊!我不想日夜對著您一人啊!王妃姐姐、還有兩位側妃姐姐在,至少還能給我壯個膽!

千城胤拉著他的袖子,微微歪著頭,有些困惑:為夫把那些欺負你的女人都趕走了,你不高興麼?

為夫是你一個人的了,你不高興麼?

時禦心裡苦,嘀咕了句:“全休了我就賺不到銀子了!”

千城胤愣了下。

真是個小財迷,拿你冇有辦法。

他從隨身納戒裡,取出了一遝二十張銀票。

塞到了媳婦兒手裡。

他不能說話,但是可以張開嘴,用唇語:給,你。

時禦第一次見這麼多錢,每一張都是一萬兩的額度!

“二……二十萬兩?”

財迷禦手心滾燙,額上沁出了一層汗,心跳噗通噗通快的可怕,早已超出了正常節律。

這輩子冇見過這麼多錢!

千城胤點頭,又把銀票,往妻子手裡,推了推。

一次隻能給你這點。

以後慢慢給。

這樣你就會一直留在我身邊,每天開心地數著這些銀票,來不及思考離開我的事。

千城胤寫了一行字——你照顧我,應得的。

時禦還是被钜款懵逼了雙眼,收下了。

收下之後。

千城胤讓他把休書上的三個女人叫來。

時禦乖乖去叫了。

為了二十萬兩,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寧瑤、梁盈盈、沈靜淑三人,聽聞胤王傳召她們,立刻打扮好,過來了。

笑著走進來。

哭著顫抖著,拿起一張張休書。

“為什麼啊,胤王殿下,您剛醒冇多久,就要把臣妾休了?”寧瑤哭的最慘,“為什麼不休時側妃?隻留時側妃一人?”

“殿下,您憐惜憐惜奴家吧,奴傢什麼都不求,隻求安安穩穩地待在王府裡做個妾,嗚嗚。”梁盈盈委屈極了。

“胤王殿下,您可考慮好了,咱們都是陛下禦賜給您的沖喜新娘,現在沖喜成功,您身體開始恢複,卻要把我們休了,是否會引起非議。”沈靜淑女官出身,還算鎮定。

千城胤麵色森冷,眸子赤紅,陰鷙如毒蛇的目光在這三個女人身上掃過。

三女嚇得渾身直哆嗦,冷汗直流。

不敢再說什麼。

轉身離開,捲鋪蓋回孃家。

千城胤斂去凶殘之態,伸出手,抱住了時禦的胳膊:呐,阿禦,以後我想把你拴在我身上,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