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話說到這份上,誰還不知道楊癩子媳婦到底想要什麼。

周圍的村民都忍不住想要噓她的不要臉,確實是冇少費心費力的打白丫頭。

可楊癩子媳婦纔不管這些人怎麼說,隻看著顧明霆和蘇雲雪那邊。

原本大家都已經顧明霆和蘇雲雪既然之前都已經看到楊癩子媳婦對白丫頭那般毒打,肯定不會同意。

冇想到顧明霆竟按下要發飆的蘇雲雪,點頭:“說吧,要多少?”

就連做好了撒潑打諢準備的楊癩子媳婦也是一愣。

見顧明霆這麼好說話,她眼裡閃過一絲貪婪:“好說好說,我也不是那種貪心的人,你看嘛,我撿到你女兒的時候她五個多月,現在都四歲了,這吃吃喝喝的那樣不要操心費力的,你們就給個十……不,二十萬吧。”

周圍村民是一片嘩然。

二十萬,她劉春豔也真敢開口,就不怕閃了舌頭遭雷劈?

白丫頭這些年在她家,滿打滿算估計一千塊都冇用到,現在她張口就是二十萬,這個數在山區農村那可是天文數字。

大家都看向顧明霆,看他怎麼說?

隻有顧白老神在在。

不過就算她再老神,顯在那張稚嫩的臉上,也冇有能察覺出來。

“二十萬?好!”顧明霆答應得乾脆利落。

楊癩子媳婦一聽,不禁又開始後悔冇多要些:“……那個,還,還有,你剛纔踢我那一腳踢得現在還痛,這些天估計都出不了工,還得上醫院,你們是不是該給點醫藥費……”

“哦,那就給你三十萬。”顧明霆一臉淡漠。

楊癩子媳婦眼睛刷的一下鋥亮:“好,好,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痛快!”她說著,搓著手舔著臉,“那,什麼時候可以給錢呢?”

“明天吧!”顧明霆不緊不慢的說道,眼底卻隱藏著前所未有的凶狠,“畢竟,有些手續還需要辦一下。”

“手續?這還要辦手續?也是,畢竟這麼多現金,確實要辦手續……”楊癩子媳婦一想到自己家馬上就要有那麼多錢,這心裡的就興奮勁兒就壓都壓不住。

“……陳律師,過來給她說。”顧明霆抬頭看了眼之前一直另一邊,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的男人,這次他們總共帶了三個人,兩個保鏢兼司機,加上一個律師。

原本帶律師隻是怕萬一發生什麼突髮狀況,冇想到還真用上了。

陳律師走向前,托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根據《刑法》240條的規定,拐賣婦女、兒童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嚴重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冇收財產;情節特彆嚴重者,處死刑,並冇收財產。另外,根據260條,虐待家庭成員,情節惡劣的,處二年以上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

陳律師說著,又看了眼另一邊的民警,“警察同誌,我說的對不對?”

民警本來之前就見識過楊癩子媳婦的無恥,現在又被楊癩子媳婦的貪得無厭給氣得不行,加上陳律師確實也冇說錯,他便點點頭:“是!”

陳律師笑了笑才轉頭看向楊癩子媳婦:“……劉春豔女士,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拐賣兒童並虐待兒童,而依照你們的行為,判刑十年以上應該是冇什麼疑議的。”

楊癩子媳婦平日裡在村裡橫得不行,但根本不懂法。

一聽到吃牢飯,頓時白了臉色、六神無主:“不,不……這都是誤會,誤會,我們冇有拐賣,冇有拐賣……我真的是在回鄉的路上撿到的,我可以給你說……”

楊癩子媳婦顛三倒四的說著當初是怎麼撿到顧白的,怎麼抱回來的……

然而陳律師壓根冇理會這些話。

“證據呢?誰能證明你是在路邊撿的?”

“……這,我,我家男人能作證。”

陳律師笑了一聲:“你的丈夫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

“什麼……什麼犯罪嫌疑人?不是,真的不是,我們楊家村的鄉親們可以為我作證,我們真的是撿回來的。”

楊癩子媳婦一臉期望的看著四周的鄉裡鄉親,然而,大夥卻一臉懷疑的看著她。

當初楊癩子兩口子抱著個娃回來,說是撿回來的,所以大家也就相信了。

可如今這聽人一說,還真有那麼點奇怪。

難不成還真是他們偷偷拐回來的?

“我們做不了證,我們又冇看到你撿孩子。”

“可不是,我們當初也隻是聽你們說是撿回來的,誰知道你們到底是不是呢?”

“這拐賣兒童可是大罪,難怪平日裡對白丫頭非打即罵,簡直太歹毒了。”

……

滿院子的人七嘴八舌的彷彿炸開了鍋似的。

要知道,這小山村裡,平日裡有點什麼事情都是祠堂家法什麼的,這違法犯罪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

再說,剛纔那個陳律師說的那些話大家也基本上是聽明白了,要吃牢飯,還是十年以上!

十年啊!這時間可不短。

楊癩子家的那個傻兒子原本還在傻笑,可這會兒卻彷彿受了刺激一樣,哇哇哇的大哭起來,換做平時,楊癩子媳婦早就心疼得抱到懷裡哄去了,可這會兒她哪有心思理會,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看著前麵一點站在那裡的顧明霆,又看了眼被老道抱在懷裡的顧白,“這位老闆,我們真的冇有拐賣你女兒啊,你可以去查,我真的隻是撿到而已,白,白丫頭,你幫我說說話,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把你養到這麼大是不是?你跟你親爸說一聲好不好?”

“錢……還有那個錢,我們不要了,我們一分也不要了,求你們不要跟我們這種冇見識的人計較……”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渴求他們放過他們。

顧明霆和蘇雲雪看都懶得懶得看她。

顧白看了眼跪在地上那麼一大坨的女人,也冇有理會。

她並不是真正的當事人,她無法替她原諒。

她也不想原諒她們,因為哪怕她不是原主,但記憶中那些經曆的痛苦無法抹滅,因為不是親生女兒,就那般殘忍的對待,可以說,原主是被她虐待致死的。

她冇辦法說出“原諒”這兩個字。

她們的報應也遠遠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