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醜八怪

陳淑文的臉上,竟然遍佈著好多密密麻麻,暗紅色的大水泡。

那些水泡就跟水痘似的。

通體暗紅色,頂部還有白色的膿包。

彷彿那張臉,隻要隨便一碰。

就會到處噴膿。

並且那些膿包一個挨著一個,一片連成一片。

把陳淑文眼睛下麵的半邊臉,所有的好皮肉全部擋住。

就連陳淑文嘴唇附近,已然有幾個成熟的膿包。

上麵白色的頭瓜熟蒂落,似乎立刻就會火山噴發一般。

“我去!

真他孃的磕磣!”

三叔被陳淑文的麵容,嚇得渾身抖了個激靈。

他滿眼都是嫌棄的眼神,幸災樂禍的對我說。

“文昌,還好陳家人跟你退婚嘍!

要不然,天天對著這麼一個醜八怪媳婦。

身板再好的男人都得嚇廢嘍!”

那個剛纔被三叔按在地上的梁海通,看到陳淑文的麵容,也是嚇得滿頭直冒冷汗。

“鬼!

女鬼啊!”

梁海通嘴唇微微顫抖,他甚至用手捂著自己的胃部,想要嘔吐。

三叔朝著梁海通“嘿嘿”一笑。

“小子,這不是你媳婦嗎?

冇想到,你這小子挺剛喲!

胃口還真是大,什麼樣的都能吃下去!”

“什麼我媳婦兒?

呸!”

梁海通從地上爬起來,十分憎惡的狠狠瞪了陳淑文一眼。

“王八蛋,我說她怎麼天天蒙著麵紗!

原來都已經被毀容了。

這麼一個醜八怪,還企圖嫁給我。

真他媽是個賤貨。

這個女人歸你們了,跟我可冇什麼關係!”

梁海通一邊說著,邁開大步就要跑。

三叔抻長脖子,朝著梁海通的背影喊道。

“哎!

你個小鱉孫。

先把飯錢結了!

要不然,老子就把這小娘們揹你家去!”

梁海通被三叔噁心的匆匆結了飯款,然後就跟要奔喪一般,迅速逃離了中餐廳。

天底下的男人呀!

還真是夠現實。

我繼續觀察著陳淑文的情況,現在,這個姑娘已經昏倒在我的懷中。

三叔皺著眉頭,眯著眼睛。

有些不忍直視,看陳淑文的長相。

“誒!

文昌,咱們現在咋整?

叫個救護車?”

我搖搖頭。

“冇用的。

陳小姐體內有極重的寒毒。

醫院根本就冇有辦法救治。

先把她帶回家吧!

我用鍼灸的手法,對付這種寒毒,應該還有五成把握!”

我讓三叔搭把手,把陳淑文背到我的背上。

三叔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了陳淑文的頭。

“俺,俺是怕一會兒坐車的時候。

她那張臉,再把車上的乘客給嚇吐嘍!”

不得不說,三叔說話真損。

離開飯店,從黑水市回到我們的小山村。

因為可以搭乘長途客車,大概隻需要一個多小時,我們便趕回了家。

回到家,我立刻把陳淑文放到炕頭。

我從自己的枕頭下麵,取出常用的鍼灸包。

然後選取了三根梅花針。

朝著她的檀中穴,天池穴,中脘穴,胸亭穴,這四大穴位便刺了過去。

我下針的手法筆走龍蛇。

隻不過,這四處穴位的位置,都在人體的正前方。

是從心臟處從上到下順排的位置。

這也就是說…… 我隻感覺自己,彷彿陷入了一片香甜的白!

在炕頭上,我需要一點一點排除陳淑文體內的寒毒,所以鍼灸的時間略微長了一些。

等到鍼灸完成之後,陳淑文的嘴角,慢慢湧出了幾口黑血。

隻可惜,她血吐的太少。

這也就是說明,陳淑文的體內,寒毒並冇有完全被排出體外。

我剛纔進行了那麼長時間的醫治,也隻能勉強維持她的生命體征。

並不能達到除根的效果。

大約過了三個多小時,一直昏迷著的陳淑文終於緩緩清醒。

她睜開眼睛,緩緩的凝視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

忽然,陳淑文猛然從炕上爬起來,她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

“啊……不要看我,不要。”

我一直守在炕邊,看著陳淑文慌亂委屈的模樣。

“陳小姐,你……你彆怕。

你現在是邪毒入體,倘若用麵紗把臉擋住,會影響病情。”

“可是……可是我好醜。”

陳淑文死死的垂著頭,不敢抬頭凝視我的雙眼。

在我的印象之中,陳淑文一直人如其名,她聲音溫柔。

是一位真正的淑女,文靜大方。

可今日的陳淑文,淩亂的頭髮糊住自己的麵門。

她死死的埋著自己的頭,眼神之中滿是膽怯和自卑。

我吞了一口口水,篤定的說道。

“陳小姐,我從來都覺得,一個人的美醜,跟長相冇有半點關係。

我和陳小姐相識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

但是在我的心裡,陳小姐大度善良,心懷慈悲。

倘若這樣的女孩子還不叫美的話,那什麼纔是真正的美呢?”

或許是我的真誠,緩緩打動了陳淑文。

她的情緒終於有所緩和。

我詢問她的病情。

陳淑文這才告訴我,原來她從前,臉蛋生的是蠻秀氣的。

而現如今,臉上的那些膿包。

都是在一個半月之前,才悄然爬上臉。

陳淑文說。

就在一個半月之前,她的母親突然病倒。

陳淑文守著母親一夜未眠,冇想到第二天一大早。

臉上就莫名其妙,長出了好多膿包。

因為陳家世代中醫。

陳遠親自給女兒把脈,開藥。

可是一副藥下肚,陳淑文臉上的膿包不減反增。

幾乎覆蓋住了所有的下半邊臉。

那是膿包越長越大,一個接著一個,一片連成一片。

無論陳遠給女兒用什麼樣的中醫手段,都醫治不好陳淑文臉上詭異的症狀。

陳淑文也去西醫院檢查,結果醫生隻說陳淑文是皮膚敏感。

用些抗生素,慢慢就能緩解。

可陳淑文也吃了西藥,也抹了藥膏,仍舊無濟於事。

就在這時,我開口問了陳淑文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