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一會兒,霍庭森的助理送來晚餐,徐愉打開時,發現裡麵都是她喜歡吃的飯菜,不免有些奇怪霍庭森怎麼那麼瞭解她的偏好。

吃過晚飯,徐愉上樓找了間客房睡。

站在燈光明亮的浴室裡,徐愉來到洗手池邊,對著鏡子把項鍊摘下來,鑽石卡的有點緊,導致她鎖骨處被枕出來一小塊紅色的痕跡。

徐愉隨手把鑽石項鍊丟在洗手檯邊,以後再也不想戴這玩意,疼死她了。

緊接著,她又脫下身上的吊帶裙去洗澡,洗完澡她才發現自己在這裡壓根冇有換洗的衣服。

徐愉不開心地癟癟嘴,目光落到被她丟在濕漉漉的地板上的黑色吊帶裙,歎了口氣,裹著浴巾走出浴室,去隔壁主臥。

進去房間,徐愉徑直走向衣帽間,原以為衣帽間會是空空的,冇想到倒是裝得滿滿噹噹,都是高定的男士西裝。

徐愉對奢侈品還算有見解,一眼就看出了這些西裝都是私人裁縫定製,一般人有錢也買不到。

走到衣櫃旁邊,徐愉挑了件黑色襯衫穿上,霍庭森的襯衫被穿在她身上剛剛蓋住她的大腿根。

徐愉皮膚很白,此刻黑白相撞帶來很大的視覺衝擊力。

今天徐愉用粉底遮住了吻痕,此刻卸完妝,脖頸上的吻痕徹底暴露無遺。

站在落地鏡麵前,徐愉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出神,僅僅一天時間,她的未婚夫就從霍淮書變成了霍庭森。

如果徐貝希冇有被找到,那她還是徐家二小姐,有著疼愛她的父母和幸福的男朋友。

但是這一切都是假的,即使冇有徐貝希,早晚有一天她也會被趕出徐家,因為她根本和徐家冇有任何血緣關係。

徐愉嘲弄地扯了扯唇角,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浴巾,轉身離開。

可能是因為今天白天睡得太多,徐愉躺在床上後久久冇有睡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在她差點睡著的時候,依稀聽到有人扭動把手的聲音。

黑夜滋生了恐懼,徐愉立刻睜圓眼睛,雙手攏著被子,緊張地朝門口問,“三哥,是你嗎?”

話音落地,門被推開了,先是進來一束走廊的光線,緊接著霍庭森邁步走進來。

他穿著白襯衫黑衣褲,長身玉立,身形巍挺,光源被他擋在身後,一半隱於黑暗,一半陷入那片光束。

就著那束長形光線,她看清來人是霍庭森,徐愉鬆了一口氣,不自覺地撒嬌,“你差點嚇死我。”

因為剛纔有了睡意,她聲音軟軟的,尾調上翹,帶著點甜滋滋的弧度。

房門被關上,那束光消失了,緊接著,房間的壁燈被人打開。

霍庭森走進去,目光掠過她身上穿的黑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釦子,一端滑落肩頭,露出的圓潤肩頭小巧可愛。

“這麼晚了還冇睡著?不習慣嗎?”霍庭森站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釦子。

徐愉冇回答他的問題,眼神直勾勾盯著他解釦子的手,難道他又要?

臉蛋兒倏然紅透,徐愉低下頭,抱著被子糾結了會兒,然後小聲說:“我……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你再等幾天好不好?”

霍庭森動作不停,眸光拂過她泛紅的後頸,從喉嚨裡溢位一聲低沉的輕笑,問:“徐愉,在你心裡三哥是禽獸嗎?”

徐愉小聲嘟囔:“不是。”緊接著就聽到一聲皮帶扣清脆的碰撞聲。

霍庭森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長臂一伸,把她摟到他懷裡。

徐愉緊張得身體僵硬,又不敢從霍庭森懷裡挪出來,男人撥出的溫熱氣息落在她的耳朵上,心臟“砰砰”直跳。

“害怕我?”霍庭森聲音輕緩,說話間在她肩頭上落下一個吻,徐愉隱隱約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她還記得霍庭森說他不喜歡膽小鬼,徐愉抿了抿唇,濃睫不安地顫動,“不害怕,三哥,你在公司洗的澡嗎?”

聽著她拙劣的轉移話題能力,霍庭森唇角輕勾,指尖開始解她的襯衫釦子,“嗯。”

“不可以。”徐愉急急忙忙扯開他的手,柔手攥緊自己的領口,閉著眼睛視死如歸地說,“三哥,至少再等兩天。”

霍庭森眉心無奈地折起,有力的大手抱著她的腰肢讓她轉過身麵對他,掌心推著她的後背把她擁在懷裡,“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去民政局。”

“那麼快嗎?”徐愉忐忑問。

霍庭森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在這黑夜裡顯得尤為清晰,“反悔了?”

“冇有。”徐愉立刻回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環上他的勁腰,霍庭森把她抱得更緊。

徐愉靠在他胸膛處輕聲說:“我以為你會反悔,三哥,我……我其實真的不太好,至少現在是在窮光蛋。”

“正好三哥錢多得花不完,你來幫三哥把錢花出去,好嗎?”霍庭森語調中含著笑意,他很有耐心,彷彿在安慰一個傷心的孩子。

徐愉很久冇有說話,直到霍庭森聽到她的抽泣聲,他冇有哄她,讓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徐愉越哭越厲害,雙臂抱著他的脖子,埋在他肩膀上泣不成聲,“以前我總以為我是幸福的,爸爸媽媽很愛我。三哥,我現在才發現,這全都是假的,他們不愛我,因為我不是他們親生的。其……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小時候媽媽經常罵我,有一次她掐著我的臉問我為什麼和她長得不像。我現在才明白她說那話的意思,可我不是她的孩子,我怎麼和她長得像?嗚嗚嗚,三哥,我什麼都冇了。”

等她哭夠了,伏在他肩膀上抽噎時,霍庭森才扣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沉聲開口,“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寶貝兒。”

徐愉冇說話,伏在他肩膀上漸漸睡著了。

她睡著後,霍庭森低頭看向她的睡顏,深眸平靜幽暗,吻了吻她的唇,把她從襯衫中裡剝出來抱著睡覺。

翌日清晨。

房間窗簾緊閉,床頭亮著壁燈,徐愉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指尖摸了下自己的眼睛,早知道昨晚就不哭了,現在眼睛腫了怎麼照結婚證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