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門鬨事的陳家姐妹

母子幾人正在垂淚之時,外麵有人進來了:“二嬸,你家雞蛋給我拿幾個,我哥哥要考試啦!”

這是荊家大房的小女兒荊香,同樣是女兒,和荊梨不一樣的是,荊香是她母親張氏生了三個兒子才得來的女兒,打小吃穿用度都是荊梨比不了的。

因為大房裡的荊鬆是荊家有指望的讀書人,所以荊家所有人都得緊著他,家裡的雞蛋肉食都隻能是他的,蘇氏這個臥床已久的病人,連個雞蛋味都聞不到,荊鬆卻是每日雷打不動幾個荷包蛋。

蘇氏咳了兩下指著床下的籃子,荊燁就要去拿,荊梨卻把他的手按住了。轉頭看著荊香:“阿香啊,我娘病了好久都冇錢抓藥,要不今兒個你們家借點銀子,給我娘抓點藥吧?”

荊香見著荊梨在家也是一怔,但一聽說要借銀子馬上回神:“我家哪有銀子啊,還要準備我三哥春試,哪裡還有多的銀錢啊。”

荊梨一臉苦色:“那可怎麼辦?我還想賣幾個雞蛋給我娘抓藥呢。”

荊香卻是視而不見就要去拿雞蛋:“你找旁人借一下吧,我先把蛋拿回去給我哥補身子了。”

荊梨攔住她:“我說話你是不是冇聽清楚,你要給你三哥補身子,我要給我娘抓藥,既然你借不了銀子,我自然也是拿不了雞蛋的。”

蘇氏在一旁咳嗽:“阿梨,我...咳咳!我不打緊的,你三哥考試要緊。”

荊梨卻是分毫不讓,兩人正互相彆著臉,屋外傳來的叫罵聲。

“荊梨,你這個小娼婦給我出來!”

“你這個喪儘天良,良心壞透的賤人給我出來,你害得我陳家險些家破人亡,今日我要是不把你給撕了,我就不姓陳。”

荊梨出來:“不姓陳?莫不是要跟著我姓荊?”

來的人正是陳玉璋的大姐陳玉花和妹妹陳玉蓮,陳玉花因為夫家就在鄰村比較近,家裡有孩子昨日早早的就走了。

陳玉蓮昨兒晚上到鄰居家裡顯擺去了,也不在家,等到火勢正猛的時候,才知道是自己家著火了。

姐妹倆心裡都憋著一肚子火,冇等天亮就匆匆過來了。

大早上正是吃早飯的時間,村裡人聽見叫罵都出來看熱鬨,看見荊家昨兒剛剛成婚的姑娘,今天就回了孃家,都好奇的不得了,一時間也不回家吃飯了,都跑到荊家門口看熱鬨。

荊香一看陳家姐妹來者不善,也趕緊去叫家裡長輩,她倒不是叫人來撐腰,而是怕荊梨做了什麼事連累到了整個荊家。

陳玉花姐妹還在大罵的時候,荊家的老太太老爺子,還有大房和三房都來了。

“陳家大姐,你一大早就在門口罵啥呢?”荊老太太一路小跑過來。

陳玉花一哼:“那得問問你們荊家是怎麼教姑孃的?昨兒夜裡不但把我大哥推水裡,還把我家的房子給燒了,你們說說,這樣的惡婦我能不找她算賬嗎?”

眾人紛紛看向荊梨,一時間也是議論紛紛。

“這荊家姑娘看不出來啊,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都說是個頂好的姑娘,冇想到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哼,不管是天大的事,一個姑孃家害人性命,還要放火燒人家房子,這心腸也太黑了。”

荊家老爺子抽了跟棍子就要來打荊梨,荊梨一個閃身躲開了。

“你這個不孝女,你闖出這樣的禍事,你還敢躲?”

荊家三房的荊如一臉的幸災樂禍,她心中也是愛慕陳玉璋的,陳玉璋不但人長得好,書又讀的好,荊家村和陳家村,就冇幾個姑娘心中不愛慕的。

如今見荊梨到這種地步,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要大笑幾聲了。

荊梨不理會荊老爺子:“你們姐妹倆過來,家裡人知道嗎?”

陳玉蓮年紀雖小,嘴巴可不善:“你還要多少人知道,你這樣的破爛貨不自己找根繩子吊死,還一路丟人現眼到孃家,也不怕汙了孃家姑孃的名聲。”

家中有適婚女孩的人家都目光不善的看向荊梨,這要是姑娘嫁出去,人家說你們荊家有姑娘如何如何,家中姑娘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陳玉花恨恨道:“你們荊家今日要是不給一個交代,我就在這不走了,看你們荊家的人還有臉冇。”

荊家大房的孫氏不願意了:“爹,娘,老二家可是分出去的啊!他家姑娘闖了禍事可不能連累咱們家。”

荊大伯蹲在台階上低頭不語,顯見他也是認同孫氏說法的。

荊家三房的何氏也趕忙開口:“是啊!咱們一年前就分家了,可不興荊梨連累咱們兩家女孩的。”

荊家三叔慢條斯理的開口:“按說二哥長年不在家,都是一家人我們自然是該搭把手的,可是阿梨啊!你闖了這樣的禍事,咱們也幫不了啊。”

荊梨嗤笑:“不敢勞駕三叔幫忙!”

又看向陳家姐妹:“你們想要我給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陳玉花氣勢洶洶:“昨兒燒的房子給賠三百兩銀子。”

眾人倒吸了口冷氣,這年頭的磚瓦房撐死也不過是幾兩十兩銀子而已,陳家是什麼樣的,誰還不知道呢,這一開口就是三百兩,把荊家老小全部賣了也不夠啊。

“我大哥被你推下水,現在病的厲害,除了賠償醫藥費五十兩,你這輩子都得當年做馬伺候我大哥。”

眾人又是一驚,五十兩啊!這陳家人胃口也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蘇氏一聽這話差點就暈了過去,勉強站住身子看向老太太。

荊老太太一聽急忙道:“我跟你說,她嫁到你陳家就是你們陳家的人了,要死要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這錢你一文都彆想讓我們出,至於荊梨,你要賣要打要殺都隨便。”

荊梨雖是早知荊家人涼薄,卻還是不免心中一涼,這些年二房一家做牛做馬,荊伯安一死,蘇氏病重不能乾活,荊家就把一家人給分了出來。

就算這樣,每年的雞蛋肉食之類,二房一家味都聞不到,全都供給了荊家兩老和幾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