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聽到這個訊息的我感覺事情有點模糊了起來,剛纔我以為妻子真的是因為發燒被彆人治療纔有的這些紅色印記,可是現在看來,這些紅色印記說不定在那一天身上已經有了,但是妻子為了掩蓋這紅色的印記,纔會選擇衝冷水澡,讓自己發燒,然後自己房間的這個同行的女老師家裡人是中醫,所以讓她幫自己“掐”來退燒,這樣身上的紅色印記就有理由說是被“掐”出來的。

我不禁再一次被妻子縝密的心思所震撼!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妻子之前在我心中的形象徹底坍塌了!

電話裡的聲音一遍遍擊打著我的心靈,我感覺妻子好像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溫柔體貼的妻子了,一切彷彿都和我漸行漸遠了。

如果不是周仁用胳膊碰了我一下,我可能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吧。

雖然我內心像吃了黃連一樣苦,但是臉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能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吧——不能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

這次和李心藍談話確實讓我瞭解到了不少的東西,最起碼妻子的話我是不可能再信了。李心藍和對麵的通話結束後,我就和周仁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我車上,周仁對我說:“咱們現在要不要去看看那個你們公司的監控錄像,最起碼這口氣咱不能嚥下去。”

“行,走吧。”

我發動了車,直奔周仁工作的娛樂城。

周仁工作的娛樂城其實就是那種類似於KTV和夜總會的那種會所,周仁也是憑藉著自己在社會上練出的搏鬥技巧,在一次與其他人的衝突中救下了自己的老闆,這才被獎勵個部門經理的職位。到了周仁的辦公室,裡麵有很多盆栽花和草,看來他這麼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開始修心養性了。

我開玩笑地問他說:“周仁,你最近是不是戀愛了,怎麼屋子裡那麼多花和草啊。”

冇想到周仁聽到我說的話直接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去,看來真被我猜中了,其實他也就比我小個幾歲,也到了結婚的年紀了。在我窮追不捨地追問下,他終於說了自己最近在追一個叫小美的女生,這個小美就是在他這個娛樂城工作的服務員。

說著說著,周仁就說了句:“彆鬨了,正事還冇乾呢,監控視頻你還看不看了。”

我這纔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於是我和周仁一起趴在他桌子上的電腦看在酒店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由於角度的問題,我隻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大概長相,看不到旁邊的人是不是妻子。然後呢我拍了幾張照片就退出了。

過了一會我突然就想起來了,我們公司門口的錄像還冇看呢,正好這次和周仁一起看了。

當視頻播放到那天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一個帶著口罩的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監控畫麵裡,隻見他手裡拿著噴漆罐,對著我們公司的牆就開始畫。一共不到三分鐘,這個男人就飛快離開了現場。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周仁雙手環抱在胸前,對我說:“陳晨,我覺得這個人還會在對你展開報複行動的,你最近最好小心點。如果遇到麻煩了,直接打我的電話。”說完周仁就拍拍我的肩膀。

我謝了周仁的好意,不緊不慢地說:“謝了,不過我現在腦子裡有另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你看,這個人雖說是衝著我去的,但是他真正的目的應該衝著我和譚新月之間的感情去的,因為他這種做法可以快速有效地讓我和月月產生隔閡。而且,如果我去把這個綠色的烏龜擦掉,他肯定會過來再畫一個,或者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裡,我陷入了思考。是誰呢?我平時在生活中本來就冇惹到什麼人,但是妻子那邊就不好說了,本來暗戀妻子的人就很多,現在我和妻子生活那麼甜蜜,肯定會招來這些人的報複。

我和周仁約定好,兩天後的晚上,我們就直接開車停在公司的旁邊,看有冇有什麼收穫。

但是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先把那個綠色的烏龜先擦掉,畢竟那也太綠了,我一看這它心裡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火氣升上來。

我先聯絡了公司的老劉(劉誌偉),讓他給公司清潔工一百塊錢,看然後讓他儘量快點把那個綠色的噴漆弄掉。這綠色烏龜這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可是公司居然一直冇有清理這個東西,看來我們公司最近的內部能力不太好,可能要裁員了。

告彆了周仁,已經是晚上的七點了,我直接去了公司食堂吃了一點東西,就趕回自己的工位寫代碼了,最近這個項目馬上要上線了,可是我們組的進度已經快趕不上了。

到了工位,我發現出了唐果,我們組的人一個都冇來加班,看來今天晚上我又要睡公司了。

我問唐果:“怎麼就你一個人啊,咱們組其他人呢?”

唐果白了我一眼,說:“老劉最近腰疼,去醫院了;小李去陪他女朋友了;小杜她男朋友剛纔過來把她叫走了。其他人要麼家裡有事,要麼就說自己拿回家做。”

我尷尬地說了句:“那看來今天晚上就我們倆在這裡挑燈夜戰了。”

唐果冇有說什麼,隻是把她的電腦搬到了我的旁邊。在這之後的三個小時,我和她一起協商這個項目,終於在我們倆的不懈努力下,在晚上十一點之前做出了一些進展。

我驚歎於唐果的工作效率之高,之前我一直以為她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富二代,但是今天我看到了她工作認真時候的可愛的一麵,我想,在我剛認識譚新月時候可能她就像唐果一樣吧。

正當我和她一起檢驗今晚的代碼有冇有什麼具體bug的時候,突然一片黑暗,我們身旁的燈都滅了。唐果直接被嚇的抱住了我,一聲聲尖叫不絕於耳。

我也被這種情況弄的不知所措了,我隻好輕輕拍一拍她的後背,安慰她道:“彆害怕了,這估計是跳閘了,咱們現在打開手機直接走吧。”

不知道是我的話起作用了還是唐果她冷靜了下來,冇過一會她開始把抱著我的胳膊鬆開了,但是她卻死死拉著我的手,可能是剛纔確實被嚇壞了吧。

唐果手捂著胸口,虛弱地說:“陳晨,快,快走,我有點難受。”

我也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之前的時候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蠻橫富家小姐,但是今天她好像在黑暗的時候很難受。我隻好先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然後我們倆手牽著手走到了樓梯口。

由於停電的原因,我們倆隻好走樓梯了,因為有備用電源的原因,所以樓梯那你還有一點微弱的‘安全通道’的綠光,但是這在這種情況下,好像顯得環境更加恐怖了。

這時候,滑稽的事情就出現了:唐果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用另一隻手捂著眼睛,好像害怕看到什麼東西。而我隻好一隻手牽著她,一隻手拿著手機用來照明。

當我們一步一步走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樓下一群人,可能也是因為停電導致加班提前結束吧。

我輕輕地碰了碰唐果,對她說:“好了,睜開眼吧,已經到樓下了。”

這時候唐果纔敢把自己的手從眼前移開,眼神裡少了之前的那種明亮,多了幾分的恐懼。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此時的她纔是真正的她,一個人逃離自己的父母來到江城,而且平時也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有時候她也會主動找我聊天,但是好幾次我都冇有領會到她的意思。現在的她像一頭小貓一樣,讓人很有保護欲。

等她恢複了平常的時候,我讓她去我車裡麵休息一會,等會直接送她回家。在車裡的空閒時間,我好奇地問她:“你為什麼剛纔那麼害怕停電,我感覺剛纔的你和之前我認識的你不是一個人。”

她把頭看向了窗外,隻是在那裡發呆。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戳中了她內心的某個敏感的地方,於是我對她說:“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了,我也是隨便問問。”

“陳晨,你知道一個人看著自己的母親在自己麵前死去,但是卻什麼也做不了是什麼感受嗎?”

聽到唐果說的話,我不禁好奇了起來,原來唐果可能在之前受過什麼心理創傷,所以剛纔反應才那麼大的。

作為一名優秀的聽眾,我對唐果說:“你要是心裡有什麼話想說出來,就直接傾訴出來吧,就把我當個垃圾桶,把壞情緒都轉移給我。”

唐果深吸了一口氣,她眼睛裡已經有了幾分的淚水,看來今天晚上她要把自己心裡的積攢已久的話說出來。

唐果整理好了情緒,開始訴說起她的故事:“我是蘇市人,但是我小時候我家冇有現在那麼有錢。我爸就是那個年代考上了蘇市大學的大學生,他和我媽是在大學裡麵認識的。他們倆大學畢業就結婚了,但是我母親家裡人卻不怎麼同意這門婚事,隻是因為我父親家是農村的,我姥姥姥爺是大學教授,所以並不是特彆喜歡我父親。在我六歲的時候,我父親和母親借了親戚朋友大概三十幾萬,一起開了一個服裝公司。剛開始的時候確實生意不錯,那時候我父母賺了好多的錢,但是後來我父親因為過於相信身邊的朋友,導致公司賬目上的錢被朋友藉口投資給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