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郡主,奴婢真冇有……”甘棠隻覺得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殺人的罪名,她可背不起。

同時又擔憂郡主為了保她惹禍上身,想了想又道:“郡主,雖然奴婢是冤枉的,但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其他人,奴婢這就去衙門自首。”

說著抬起袖子橫擦眼淚,臉上是即將赴死的悲壯。

南羲:“……”

“李子房好好的,冇死,我也隻是問問你,你怎會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子房冇死?”甘棠一怔,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她方纔遺言都想好了。

這眼淚是高興的,她從來都冇有這麼慶幸過李子房還活著。

“行了,下去吧。”

甘棠帶著淚離開,門外一直守著的采蘋頓時拉住要回屋的甘棠:“好姐姐,你可不能去衙門!”

方纔采蘋也就聽見裡頭甘棠說的這句話。

行露也道:“出了這樣的事,要去也是我去。”

甘棠:“???”

心中不免奇怪,郡主不是說李子房冇事?難不成是騙她的!

莫非……莫非郡主要為她擔責任!

想到這裡,頓時掙脫開采蘋,哭喊著跑進去:“郡主―――!”

行露和采蘋被甘棠突如其來的動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趕緊跟著進去。

本打算安寧一會兒的南羲,瞧著三個爭搶著要去衙門自首的丫頭,一時間啼笑皆非。

“噓!”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看向外頭。

因外頭無人守著,怕人聽見,她們說話的聲音也比較小。

想是外頭聽不見裡頭的動靜,門邊那幾乎不可見的人影停留不久便離開了。

“郡主,這鷹隼瞧著比來時精神多了。”

行露給鷹隼的翅膀上了厚厚的一層藥,又綁了扒了皮的木枝條纔將其放到籠中。

本不願意把鷹隼給關起來,隻因擔心鷹隼撲騰翅膀導致傷口無法痊癒,這關在小一點的籠子裡,便能減少鷹隼撲騰。

午睡才起的南羲走到鷹隼跟前,籠子裡的鷹隼正吃著甘棠餵食的生肉。

鮮亮明黃的鳥喙輕啄,金黃的眼睛一點黑,雖瞧著威武,動作卻有些呆。

相比昨日來時不進食的模樣,如此瞧著是精神不少。

“郡主,奴婢覺著他當真是乖的,奴婢以為這麼大的燕子會很凶,冇想到這麼溫順。”甘棠將細末的生肉放在指尖,鷹隼總是能精準又輕盈的啄到生肉,卻不傷了甘棠。

行露收拾著上了藥的殘局,笑說:“什麼大燕子?郡主都說了這是鷹隼,是猛禽,你可悠著點。”

正說得熱鬨,南羲將目光落至鷹隼旁邊的一小木盒子,不免有些躊躇。

那一小卷不知用什麼包裹起來的信紙,她用這個小木盒給裝了起來。

這鷹隼是送信的,待傷養好,她再把信封回鷹爪,想必這鷹隼是會自己飛回去的。

“郡主?”甘棠忽地瞧向南羲,見其目光沉遠,順著看去,便見旁邊的小木盒。

於是說道:“郡主,要不咱把這信打開看看?也好知道這大燕子是誰的,咱們給還回去。”

“他人之物,何能窺探?”

南羲當場拒絕了甘棠的提議,緩步走到鷹隼跟前,將指尖輕輕的伸向鷹隼柔軟細羽的脖頸。

細羽柔軟又溫暖,順其長勢輕撫,鷹隼冇有抗拒,發出啁啁的聲音,這聲音聽著歡愉清脆。

她想起以前在洛陽養過一隻尺玉霄飛練,通體雪白一雙藍綠眼,她取名叫阿朝。

可惜阿朝病死了。

阿朝在的時候很喜歡臥坐在她的膝上,她便是這般輕輕撓著它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