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餘酒酒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瞬間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強大的氣壓,壓得她差點繳械投降。

一旁的辛月見形勢不對,直接走過來將曆城宴推了出去。

“你出去,我和小舅媽說。”

“說什麼?”

“女孩子家的事,你彆管。”

餘酒酒不明白此刻自己的心為什麼會揪疼揪疼的,明明自己已經放下他了啊!

曆城宴看到餘酒酒那更為憔悴的臉,終究是將自己心底的惱怒壓了下來,隨後囑咐辛月。

“快一些。”

辛月一邊推著曆城宴出去,一邊隨口應付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科室的門被關上,辛月這才走到餘酒酒麵前眼睛帶光地問道。

“舅媽,你是怎麼拿下舅舅這大冰塊的?”

聽到辛月這麼說曆城宴,餘酒酒腦中滿是曆城宴冷漠疏離的麵孔。

好似他天生就不會笑一樣。

“舅媽,是不是我舅舅哪裡惹到你了啊?”

辛月明顯感覺到,剛剛餘酒酒和曆城宴之間詭異的氣氛,猜測兩人是不是在生悶氣。

餘酒酒搖了搖頭。

“冇有,我就是有些心情不好。”

“那不還是他惹到你了嘛!”

“你放心,他要是惹你,我去幫你整他。”

餘酒酒和性子活潑的辛月實在冇有什麼可聊的,隨便找了個藉口才走出了診室。

出來後的餘酒酒,看起來比來時更加煩悶,曆城宴見此蹙緊了眉頭。

“你就那麼不想懷上我的孩子?”

他這話帶著惱怒,餘酒酒眉頭擰的更緊了。

“曆總,不要忘記了,我們隻是契約結婚,如果有了孩子,三年後分開了孩子該怎麼辦?”

“嗬……”

曆城宴不由得嗤笑一聲,從薄唇裡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餘法務也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曆城宴就生氣地朝醫院外麵走出去。

餘酒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終究冇有說話,隻是去醫院外麵的藥店買了驗孕的試紙和避孕藥。

她現在的心情就是很懊悔,非常懊悔!懊悔當時事後自己為什麼冇有想起來吃避孕藥!

如果懷孕了,她真的捨得流掉孩子嗎?

餘酒酒將藥買好,就站在路邊要打車回家,下一秒一輛熟悉的卡宴就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上車!”

餘酒酒有些賭氣地撇過嘴,“曆總,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請半天假?我想先回家。”

“餘法務是冇有認真看合約上的內容嗎?”

餘酒酒想起那用“疊”來形容的合約,曆城宴為了坑她真是苦了公司的法務部!

不對,自己就是公司法務部的員工啊!為什麼自己關於那份合約的資訊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晚的人是她?

還特意防著她!

餘酒酒有些憤憤的上了車。

看見餘酒酒的表情,曆城宴覺得原本的壞心情莫名了消失大半。

“我先送你回家。”

聽見這話餘酒酒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真的?曆總!你真是個體恤員工的好老闆!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更加努力工作!”

“隻是努力工作?”曆城宴眉頭微鎖,轉頭盯著餘酒酒的表情。

餘酒酒微愣了一下,心虛地應了一聲:“啊……”

曆城宴手握在方向盤上,似是報複一般,一腳油門,嚇得餘酒酒死命抓著安全帶。

待到了家,餘酒酒驚魂未定的跟在曆城宴後麵下了車,隱隱約約聽見曆城宴說道:“你需要做的可不隻是努力工作。”

餘酒酒一頭霧水地走進家門,就被屋裡的十來個傭人嚇到。

不是吧?他就不想吃她做的飯,她不做就是了,冇必要這樣吧!

“這幾個是專門給你做營養餐的,你現在懷孕了,飲食要注重搭配。”

“啊?”餘酒酒反應過來,立馬皮笑肉不笑地和曆城宴說,“曆總,你多慮了。醫生說我是不孕體質,想要孩子得做試管。”

這話,當然是餘酒酒拿來敷衍曆城宴的,辛月根本冇有和她說過這話。

“沒關係,我相信我的實力。”

餘酒酒無語了。

多說無益,她看著著家裡多出來的十個傭人,哪哪都不舒服。

冇再理曆城宴,餘酒酒自顧自回到臥室,正巧唐雪打來了電話。

“酒酒,你怎麼樣?好久冇有見你了,都想死我了。”

餘酒酒自然清楚閨蜜的尿樣,所以在電話一接通的瞬間,她就將電話拿遠了些。

“死開!我取向很正常,請你去想死彆人吧!”

唐雪就是和餘酒酒開個玩笑,聽到閨蜜還能和自己開玩笑,便知道她現在還不錯。

“討厭!不和你開玩笑了,阿姨的病情怎麼樣了,藥用上了嗎?”

聊到這個話題,餘酒酒的表情變得有些無助。

“新藥已經用上了,但是醫生說這是一個過程,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知道有冇有效果。”

“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問曆總裁要到錢的呢!他雖然有錢,可是看著就不像是能體諒下屬的人。”

曆城宴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幫她,是她將自己賣給他了。

“我跟他協議結婚了。”

餘酒酒就唐雪這一個閨蜜,她也冇想瞞著。

“什麼!?協議結婚!餘酒酒你在搞什麼!!”

唐雪的聲音在聽筒裡放大十倍,餘酒酒隻好無奈地拿遠了些。

怕閨蜜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急忙說。

“他人挺好的,不僅會在下車的時候給我擋著頭,還會貼心地帶我去醫院檢查身體……”

“就這麼點好,你就將自己給賣了啊?”

餘酒酒無奈,“什麼叫將自己賣了?曆城宴有顏有錢,怎麼看都是我撿便宜了吧!”

臥室門口,曆城宴的手搭在把手上,透過門縫,他可以清晰地看見正趴在床上聊天的小人兒,並聽到她口中的自己。

“怎麼著?蠢蠢欲動的心,又開始快速膨脹了?”

餘酒酒回憶著和曆城宴的過往,抿了抿唇,半響說道:“不會。”

“三年一到,我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