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然一看馬玉鳳撣撣衣服準備走，攔下了馬玉鳳：“媽，你冇經過我和文遠的同意就把陌生人請到家裡來，我不計較，你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我也忍著，但是你當著孩子的麵搞這些封建迷信，我不同意，我回來晚了，不然我不會讓笑笑在場的，現在已經這樣了冇辦法了，但是我堅決不容許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這裡，我得考慮笑笑，繼續容忍你這樣我冇法教育她，請你帶走這些，還有，我希望以後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嚴格意義上來說，這裡是我家。”

馬玉鳳瞪大了眼，氣得渾身哆嗦，她覺得非常委屈，自己這麼辛苦勞累，心操得稀碎，都是為了誰啊，到頭來兒媳婦不說一句好聽的居然還衝自己發脾氣。

“江曉然，你這什麼態度啊，怎麼跟婆婆說話哪？文遠！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是死人嗎？”

何文遠被吼得一哆嗦，回過神後把笑笑放了下來，輕輕哄道：“笑笑乖，去房間看動畫片好嗎？大人有事情要談，你把房門關緊了，不讓你出來你彆出來。”

笑笑怯怯地點點頭，很乖地走進房裡關上了門。

何文遠見女兒進去了，這才走過來扶著馬玉鳳的肩，乾笑著哄道：“媽，你先彆生氣，你看我剛纔就跟你說過了，曉然不會同意的，你非要讓她回來，現在鬨成這樣，你這是何必呢。”

“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老何家，不然我乾嘛跑十幾裡路求人家，還花了三萬多塊錢做法，我做錯什麼了，你老婆那樣凶我？”馬玉鳳越說越傷心，忍不住滴下淚：“每次跟我說話都是這樣，橫眉豎目的，跟說小孩子一樣，我但凡要有幾個孩子，我也不在你這裡受這種冤枉氣，我真是命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結果現在一結婚就忘了媽，什麼時候都是向著你老婆，我這個媽就算是氣死了也是活該！”

馬玉鳳說得聲淚俱下，作為兒子的何文遠心裡非常難受，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老母親，雖然做錯了但是畢竟也是為了自己，何文遠歎了口氣走到了陽台，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雲山霧罩抽了起來。

看到丈夫兩頭為難，江曉然心裡更不是滋味，她隻好違心地來到馬玉鳳麵前，低頭說道：“媽，對不起，我的語氣不太好，我向你道歉，但是這些東西我真的不能留，就當我求你了，好嗎？”

馬玉鳳好容易纔將法事做完整，怎麼能前功儘棄呢，頓時頭搖得撥浪鼓一樣：“這不行，曉然，這些東西無論如何得放三天，這樣法事纔算圓滿，文遠纔會有兒子的，擺這不礙你什麼，你就當看不見好了！”

“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見，況且還擺在客廳中央，這麼明顯，我真不懂，媽，你乾嘛總是乾涉我們的生活呢？生不生二胎，有冇有兒子，這些最直接的利害人是我們，我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分寸的，作為長輩，你可以建議可以出主意，但是不能越俎代庖，你過頭了，媽！”江曉然覺得自己耐心有限，不想多糾纏了：“實話告訴你，我考慮很久了，我現在冇有做好要二胎的準備，以後也不一定會生，但是目前，我堅決不會生的！你就死了這個心吧！”

馬玉鳳一聽立即彈了起來，她指著江曉然吭哧半天才叫出聲：“你……你說什麼？你不生？你憑什麼不生？你說了算？這個家我兒子做主，你說了不算！”

聽到江曉然的話，何文遠也很震驚，他猛地扔掉菸頭疾步走了過來：“老婆。你上次還說考慮的，為什麼現在突然又堅決不生了？”

江曉然很平靜地解釋：“首先，我冇有做好心理準備，其次，笑笑上小學後，我想出去工作，二胎會打亂我的計劃，最後，我權衡利弊後覺得生二胎會降低我們的生活質量，就這樣。”

“哼，我看最大的原因就是你太自私，嫌生養孩子辛苦，怕身材走形，彆以為媽什麼都不知道，媽心裡清楚著呢。”馬玉鳳根本不會接受江曉然的那些理由，這些在她看來都是藉口，不值一提。

“對，媽你說的都對，就是你說的這樣，行了嗎？”江曉然不想胡攪蠻纏了，反正肚子長在自己身上，誰也不能拿刀逼著自己生。

“你……文遠，你說說看，她怎麼這樣霸道啊？誰家兒媳婦這麼不講理啊？當初我就告訴你，娶老婆找個溫柔賢惠的，知道照顧老公孝順公婆，你不聽媽的話……”馬玉鳳氣得開始翻起了陳芝麻爛穀子。

何文遠也覺得江曉然有點不可理喻了，於是打斷了馬玉鳳的話氣沖沖地看著江曉然：“為什麼不生？除了剛纔那些，給我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江曉然煩躁不堪，她不明白這對母子怎麼總覺得自己不生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呢，需要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理由纔算站得住腳呢。

“我冇有安全感，我不敢生，可以嗎？”江曉然脫口而出的話讓她自己愣了一下，潛意識的想法最能表明內心深處的渴望，或許，真的是因為冇有安全感，她自己也覺得茫然了。

“不行，你這個孩子太不懂事，想一出是一出，我不同意，你爸爸也不會同意的，王師傅說了，文遠要兒子就在這兩年，過了好時候他一生都不會有兒子了。”馬玉鳳臉色蒼白，神情淒惶，她連連搖頭，自言自語。

江曉然哭笑不得，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勸說自己冥頑不靈的婆婆：“媽，你醒一醒好不好？生男生女講究科學，他能左右的話國家還要計劃生育乾什麼？”

“你不生還在乎是男是女嗎？你要是生再跟媽講這些大道理吧。”

何文遠黑著一張臉，看得出他在儘量剋製自己的情緒，話音裡帶著絲絲惱怒：“你真的不生？”

“不生！”江曉然彆過頭，本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公佈這件事，可是現在鬨成這樣，她索性說出來一了百了，免得事情朝著更難堪的方向發展下去。

“不行！我堅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