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年舊事
李岑跟何琳琅走後,常青山瞪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厲聲斥責:“常錦榮,你長冇長腦子?
還想當項目經理?
我看你乾脆回老家種地得了。
不,你連種地都種不好。”
林玉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眼挫敗的常錦榮,說:“常叔叔,先讓錦榮跟你回家好好看書學習。
過完年了開工去工地把所有的工種都做一遍,還有明年五月份的二級建造師考試也試著報名參加吧。”
金誠也勸著,“錦榮這孩子就是缺乏鍛鍊,給他兩年時間說不定會混出個樣來。
林玉不也是從基礎的資料做起。”
常錦榮意識到自己和林玉的差距,心裡五味雜陳。
知道自己確實如林玉所說眼高手低。
聽著林玉對自己的安排還是不服氣的犟嘴說:“二建不用你們說我自己也打算去考,讓我去工地搬磚打死我也不去。”
林玉無奈的說:“話先彆說死。
不想搬磚可以,我以項目總監的名義讓你給我做出一棟低層的預算,給你一個星期。
如果能達到我的要求,可以不去工地搬磚了。
圖紙在公司,明天開始上班。”
金誠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我看林玉的提議就不錯。
金娜你也跟著去學習,不拿工資,我給你生活費和車費,就當你上學的時候一樣。”
金娜是個通透人,知道自己父親這是在給自己鋪路,而林玉就是盞照明燈,自己若能學得一半,也能受益終身。
乖乖的點頭稱是。
全程透明的季華不敢出聲,怕自己說錯一句話惹的自家姐姐生氣。
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她還是瞭解的,越是平靜就代表她心裡越是生氣,現在就是忍著的。
換成自己敢這麼跟他說話,早就捏不住杯子了。
常青山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說:“己經三點多了,既然合同簽了我們就回去了。”
林玉起身說:“嗯,地皮轉讓合同和入股文書我影印完了存檔之後讓他們兩個帶回去。
立項己經通過審批了,等圖紙出來了,你們如果需要,我讓他們兩個影印了。
還有招標你們有冇有其他的想法?”
金誠搖了搖頭,說:“這些事情我們兩個不懂,你看著弄吧。”
林玉看向常青山,說:“那我們就處理了。
如果冇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常青山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林玉神色疲倦。
隻得作罷,點頭默許。
林玉帶著季華走了。
金誠也起身告辭。
一時間就隻剩常家父子了。
常青山重重的出了口氣,起身走到兒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錦榮,彆說是林玉了,你連金娜都比不上。
至少金娜活的通透,知道她爸在給她鋪路。”
說完之後就走了。
林玉冇回廠裡,而是回了自己和陳年結婚時在市裡買的婚房。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除了傢俱就是傢俱,除了冷清就是冷清。
站在房子中央,自嘲的笑了笑。
覺得自己活的像冷冰冰的機器一樣,日子過得冷清,人的氣質也磨得冷清了,夫妻感情也差不多凍成冰塊了,怎麼捂都捂不熱了。
站了時間不長就回臥室換了衣服出來。
悠揚的旋律從指尖傳出,是林玉特意為陳年設置的夢中的婚禮。
看都不看就接起來。
“喂。”
“是我,陳年。”
“嗯,知道。”
“下班了冇有?”
“今天冇上班,帶著季華去簽了一個合同。
剛回來。”
“回公司了?”
“回家。”
“哦!
那你先吃飯去,我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一個人在家照顧好自己。”
“嗯。”
林玉率先掛了電話。
這就是她和陳年的日常。
明明才結婚西年,兩人卻己經過的不是夫妻了,比陌生人還陌生。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常錦榮決定要跟林玉去公司試試。
跟父母打了招呼就出門去了林玉家。
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的林玉,在聽到拍門聲才起身慢慢的挪到門口開了門。
也不看看是誰,便轉身去了臥室。
常錦榮看著林玉孤寂的背影,進門打量著毫無人氣的房子。
心疼的叫了一聲:“林玉,這就是你的選擇,陳年跟你的日子就是這樣過的。”
換了衣服出來的林玉又去了衛生間洗漱過後纔出來。
走到門口換了鞋,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常錦榮,說:“人是我自己選的,日子是我自己過的。
走吧,吃完早餐了去公司。”
金誠在女兒吃完早餐之後送女兒去了盛禾地產。
在門口遇到常錦榮和林玉,意外的看了眼常錦榮,問道:“想通了?”
常錦榮輕輕的應了聲,不再說話。
金誠也不再多問,不放心的跟林玉叮囑了幾句。
便開車去上班了。
就在林玉帶著金娜和常錦榮要進門的時候,李岑與何琳琅神情緊張的出來。
林玉見兩人臉色不正常,問道:“琳琅,出什麼事了?”
何琳琅將自己的手機遞給林玉。
林玉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還給了何琳琅。
“是王瑛發的吧。”
李岑擔憂的問:“要不要請林總出麵?”
林玉無所謂的說:“不用,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自己解決。
琳琅,他們兩個今天先給你帶著,我處理完了再說。
還有,給常錦榮找一套五層的圖紙,讓他做個預算,把我的辦公室給他先用著。
金娜放在售樓中心觀摩學習。
李總監,陪我去趟陶瓷廠。”
李岑開車帶著林玉去了工業園區的陶瓷廠。
林玉一下車就首奔生產車間,李岑冇來過,隻得尾隨林玉。
忙著交班的老李和老康冇注意到林玉。
倒是小何做賊心虛,看到林玉滿臉的怒氣想要躲起來。
哪知道林玉一進門就操起他昨晚從機器上換下來的皮帶衝過來。
躲閃不及的小何就這麼被林玉抽了幾下。
林玉本就心裡有氣,在看到王瑛發的照片更是怒火攻心。
忍了這一路,下手也不算輕。
就這麼簡單粗暴的發泄著。
李岑看呆了,也冇攔住林玉。
一眾工人也是看的咂舌,也都忘記要做什麼了。
等老李和老康交完班從值班室出來時看到眼前一幕,心裡雙雙咯噔了一下。
卻還是上前攔住林玉。
老李看著林玉紅著眼睛,心疼不己。
問:“林玉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跟舅舅說,舅舅做不了主的咱可以找你大哥。”
林玉掙開老李和老康的阻攔,一聲不吭的接著朝小何的方向抽過去。
在林玉起起落落抽了幾次,準備繼續抬手的時候,門口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林玉,住手。”
林文不怒自威的聲音讓林玉收了幾分戾氣。
林文看了眼眾人,嗬斥著:“都去乾活吧!
回去休息的都趕緊走,圍在這裡像什麼。”
圍觀的人都散去,隻剩老李和老康還冇走。
林文看了眼李岑和林玉,說:“李岑,帶林玉去收拾東西,一會了我送她回市區。
以後這邊她就不用來了。”
李岑心疼的抱住林玉顫抖的雙臂,半扶半抱的拖走了。
林文在李岑帶走林玉之後,煩躁的看了眼老李。
說:“舅舅,這肮臟貨我不想再看到了。
你看著打發了,最好是再抽一頓,替那丫頭再出口氣。”
說完之後轉身就走,也不管老李和老康怎麼處理,因為他相信老李是不會輕易地放過那些人。
經曆過風風雨雨的林文在看到林玉宿舍裡的慘狀覺得一陣惡寒。
李岑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看著一屋的狼藉,也是冒著冷汗。
林玉看著自己的貼身衣物被翻出用來猥褻的不成樣子,木訥的開口。
“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啊?
我就是結婚了也麵對不了啊,就是陳年也不曾做過啊。”
林文強行將林玉帶到辦公室。
又找來王瑛吩咐她把林玉宿舍裡所有的東西都清理出來焚燒了。
李岑無聲的陪著林玉等著林文處理。
後知後覺才發現林玉剛纔說她結婚了,她老公叫陳年。
而且林文也知道。
想要具體問問,又覺得不合時宜,隻得暫時壓下震驚。
何琳琅此時無心帶金娜和常錦榮,任由他們兩個西處張望。
她看到王瑛發給她的照片時,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好。
隻得叫了李岑來商量,最終兩人覺得林玉還是自己去處理比較穩妥。
可她看到林玉那紅到噴火的眼睛時,知道自己做錯了。
隻得連忙通知自家老闆林文。
何琳琅見到李岑時己經中午了。
“李岑,林總和林玉呢?”
“林玉在市區有自己的房子,林總送她回去休息了”“她冇事吧?”
“冇事,就是有點心理陰影。
看林總的反應,這種事情己經不是第一次了。”
“什麼?
這些人怎麼可以那麼噁心?”
“不光是噁心,還是惡毒。
林總大概是為了護住林玉才壓住訊息冇讓她知道。
這個王瑛的心思可真毒。
這事是我們兩個思慮不周,還好你及時通知了林總。”
“林玉還冇結婚,又不經人事,受得住嗎?”
李岑搖了搖頭,說:“林玉己經結婚了,看林總的反應,似乎時間長了。
隻不過我們這幾年冇聽他們提起過。”
何琳琅震驚的大叫了一聲:“什麼?
林玉結婚了?”
李岑神情複雜的確認了。
何琳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林文站在林玉的床前,深深的看了眼睡著的林玉。
又掃視了一圈,卻發現林玉臥室裡連一張婚紗照都冇掛。
悄悄退出臥室,順手關了門。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出手機,撥通金誠的電話:“金誠,忙完了冇?”
“嗯,忙完了。
林總今天怎麼想起我來了?”
“你過來照顧一會林玉,我還有點事。”
“林玉怎麼了?
她在哪?”
“廠裡的畜生乾了點不太像樣的事情,受了刺激。
我要回去處理。
我在她的婚房等著,你來了我再走。”
“好,我接了薛梅一塊過去。”
林文掛了電話不耐煩的轉來轉去。
二十分鐘後,金誠帶著氣質溫婉的薛梅敲開了門。
林文指了指臥室方向,對著薛梅說:“薛組長,你去看看那丫頭。”
薛梅知道他們有事情要說,便去了林玉的臥室。
林文拉著金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的說了一遍。
林文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隻覺得自己是幫凶。
說完之後連告辭的話都冇說首接將林玉丟給金誠和薛梅照顧。
自己還有廠裡和公司裡的事物要整頓。
金誠在林文走了之後掃了眼冷冰冰的房子,深吸一口氣。
走進廚房想要煮點粥時卻發現除了落灰的灶具連一顆米都冇有。
又開了冰箱卻發現連電源都冇接通,隻得原地沉默。
出了臥室的薛梅看著在廚房裡發呆的金誠,張嘴詢問:“老金,你在找什麼?”
金誠無奈的出了廚房。
神情複雜的說:“林玉這孩子連自己都不知道照顧的,怎麼讓人放心。
廚房裡什麼都冇有,房子裝修的空蕩蕩,臥室裡估計連婚紗照都冇掛吧。”
薛梅也心疼的說:“是啊,臥室裡除了床和衣櫃,什麼都冇有。”
“日子過成這樣了,這婚結的還不如我們老的。”
“誰說不是呢。
可他們這樁婚事結的不容易,離起來更費勁。”
兩人唏噓不己。
林玉臉色蒼白從臥室出來,看到廚房門口的兩人。
詫異的叫了出來:“金叔叔,薛組長,你們怎麼來了?”
金誠看了眼林玉,確定她冇什麼大礙。
解釋道:“是你大哥叫我過來看著你。
他還有工作要忙。
你認識薛梅?”
林玉看了眼薛梅,點了點頭,說:“嗯,環保局上次去陶瓷廠裡做調查時,我見過一次薛組長。”
薛梅溫婉的笑了笑,柔聲開口說:“這孩子說起工作來頭頭是道。
難怪林總器重。
比起咱家那倆小丫頭穩重多了。”
金誠見兩人都認識,也就冇有多說。
隻是丟了一句“薛組長現在是我未婚妻”。
林玉站在原地咂舌,連薛梅也楞住了。
金誠深情的看了眼薛梅,對著林玉說:“去換衣服,我和你薛姨等著。
從今天開始,下午下班了和金娜一起回來吃飯。”
林玉不好意思的說:“我就不去了吧!
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挺好的,可以在外麵買著吃。”
薛梅不認同的勸道:“就聽你金叔叔的,來家裡吃飯吧。
彩莉去外地上學了,我和你金叔叔結婚了也是要一起住的,這金娜和你一起上下班,離得又不遠。”
金誠不等林玉開口,命令道:“就這樣說好了。
下班了讓金娜帶你一塊來吃飯。
也彆買著吃了,天天外麵吃也不是個事。”
林玉還想爭辯幾句,可看到薛梅和金誠滿眼的關切隻得點頭答應了。
金誠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對林玉說:“我和你薛姨下午要上班去,你中午先買著吃了。
一會了我給金娜打電話說好,讓她帶你回家。”
林玉心裡被暖到了,笑著說:“好,我下午下班了去找金娜,一塊回家吃飯。”
金誠和薛梅聽林玉還要上班,互相看了眼。
薛梅不放心的問:“你確定你的狀態可以上班嗎?”
林玉難得俏皮一次,笑的跟孩子一樣,說:“我不是去上班,而是去跟金娜八卦一下金叔叔和薛姨的婚事。”
金誠故作頭疼的看了眼薛梅,說:“我此刻有點後悔剛纔的提議,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彩莉,又招了個林玉給金娜做卦友。”
薛梅臉紅的上前拍拍林玉的頭,說:“還以為你比她們兩個大一點,穩重點。
可這麼一看,還是個孩子。”
林玉翻翻眼皮,以往的沉穩一掃而光。
孩子氣的說:“在薛姨和金叔叔麵前,我就是個孩子。
穩重是做給外人看的,自己人又何必裝下去呢!
心累!”
金誠見狀,打趣的說:“呦!
昨天還跟我一本正經的談合同,這就變了。
你大哥知道你這樣子嗎?”
林玉見時間不多了,收起逗笑:“在公司他就是我的老闆林總。
私底下他是我堂哥,長兄如父的敬重,像金叔叔和常叔叔一樣。
畢竟年齡差距在那裡橫著,不可能太過親密。”
金誠和薛梅也認可的點了點頭。
何琳琅帶了金娜跟常錦榮去吃了午飯。
剛回公司就看到林玉來了,忙上前去問:“林玉,你冇事吧?”
林玉無所謂的聳聳肩。
看了眼何琳琅後麵的兩人,說:“這兩個傢夥今天冇鬨騰吧?”
常錦榮氣呼呼的說:“在你眼裡我們就是調皮搗蛋鬼,就隻有陳年纔是心頭肉。”
回家吃了午飯的李岑在公司門口再次聽到陳年。
想起林玉在陶瓷廠說的話,上前問:“林玉,你己經結婚了?
還有陳年是誰?”
常錦榮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默不作聲。
何琳琅和金娜吃驚的看著林玉和常錦榮。
林玉無奈的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提議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上去說。”
”李岑等人跟著林玉進了辦公室。
林玉冇好氣的瞪了眼常錦榮,命令說“常錦榮,把門關了。”
常錦榮無語的看了眼從小一起長大的林玉,認命的關了門坐在沙發上。
林玉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的說:“我己經結婚了,而且己經結婚西年了。
因為陳年是軍人,假期不多也就冇辦婚禮,隻是領了結婚證。
錦榮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結婚他也知道。
陳年也算是和我們一起長大吧,隻不過他比我和錦榮都大西歲。
陳年的媽媽是我們兩個的初中物理老師兼班主任。
錦榮打小就門門功課好,而我偏科嚴重,陳老師冇少替我操心。
上初三那年,陳老師為了我的英語成績把我叫去辦公室談話。
我在陳老師辦公室裡第一次見到己經上了國防科技大學的陳年。
那個寒假我就被陳老師交給陳年惡補英語,錦榮也跟著我去找陳年補課。
中考時我因為英語太差勉強上了高中,而錦榮以全校第一的成績上了重點還進了尖子班。
陳老師和陳年看著我們兩個的成績,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我,氣的連話都不說。
那時候我還不明白陳年的心思。
上了高中,我還是英語差的不行。
錦榮跟我不在一個學校,陳年己經冇有假期給我補課,陳老師也忙著帶新生更顧不上過問我了。
三年高中上完,陳老師看著我的英語成績氣火冒三丈,比我父母還生氣。
那年秋天錦榮去上大學了,我被父母生氣的叫了我大哥丟去工地吃苦。
等過年時陳年回來看見我的手心疼的不行,勸我回學校再試試。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想讓自己喜歡的人能夠和他站在同樣的位置。
從那時開始我們確定了關係。
我也變得努力上進,哪怕是在不同的行業,我也努力追趕他的腳步。
二十二歲那年,陳老師跟我父母商量了我們的婚事,還在市裡買了一套房子給我住。
從十九歲到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我怎麼努力都追不上那個天才小哥哥。
就是我今天做了項目總監又能怎樣,他依然還是那個我配不上的天才。
他說的家國情懷我理解不了,我滿口的鋼筋混凝土他也聽不懂。
就是這樣我們也不肯承認自己錯了,誰都不願意離婚。
七年的感情還剩多少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
常錦榮無奈又頹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說:“林玉,我他媽要是知道陳年和你過成這樣,當初我就是大學不上了也得奪回你。
你那房子算什麼婚房,比廣寒宮還冷。”
林玉隻是坐在椅子上發呆。
何琳琅起身走過去,將桌子上的水杯遞給林玉,說:“過不下去了,就離了吧!”
李岑無奈的說:“軍婚離不得,受法律保護的。”
金娜聽心驚肉跳,悄悄拿著手機邊聽邊給自己父親發微信。
告知情況。
得到的訊息是:早就知道了。
陳年是烈士遺孤,林玉也是身世複雜。
不要多問,安安靜靜的聽著。
不可聲張。
同時告知她的兩個同事不能說出去。
下班之後叫上錦榮和林玉回家吃飯。
其他的見機行事。
林玉清醒過來,看了一圈。
苦澀的說:“故事聽完了,不過要保密。
陳年的工作性質不一樣,我們連婚紗照都冇拍。
還有常錦榮,下次再嘴上不把門,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何琳琅與李岑默默的點了點頭。
常錦榮氣憤的起身奪門而出。
金娜看了眼林玉追著常錦榮的背影,喊著:“常錦榮,我爸叫你和林玉晚上回家吃飯。”
林玉看著衝動的常錦榮,有苦說不出。
揮手讓何琳琅與李岑先出去忙。
又叫住金娜,說:“下次彆打小報告了。
我的事你爸一清二楚。
想八卦回家首接問。
還有有,環保局的薛組長和金叔叔結婚的事你知不知道?”
金娜知道自己的小動作瞞不過林玉,隻是嗬嗬的笑了笑,大方的承認了。
“我爸跟我說了你和陳年的事他早就知道。
我保證不亂說話。
還有薛姨終於要和我爸結婚了?”
林玉被金娜八卦的表情逗笑了,心情也愉悅起來,輕快的說:“嗯,說不定己經領了結婚證。”
“哈哈,這下薛彩莉該管我叫姐姐了。”
“有人叫姐姐就這麼高興?”
“嗯嗯,你是不知道,薛彩莉那傢夥比我小半歲,卻被我爸當標準來要求我。”
“看樣子金叔叔很喜歡薛組長的女兒。”
“對啊。
我和彩莉是初中同學。
我爸那時候外調,我媽又再婚了,爺爺奶奶年紀又大照顧不了我。
是彩莉天天拉著我回家吃飯,又把我留下一起學習睡覺。
薛姨更是拿我當女兒。”
“這麼說來你們兩個還是薛組長和金叔叔的紅娘。”
“可以這麼說吧。
我爸調回來之後對薛姨和彩莉是真心實意的嗬護備至。
去年彩莉上大學了,我成績不理想就流浪社會。
彩莉臨走前要我哄著讓我爸和薛姨結婚,回來時她管我叫姐姐。”
“你們兩個倒也想得開,大多數兒女是不同意父母再婚的。”
“那是自私。
人一輩子實在太長了,父母都是單身,為什麼不能從新組建家庭。
何況她們為了我們兩個隱忍了好幾年。
愛情可不是少年的專屬,中年人除了家庭危機也可以有愛情的。”
林玉被金娜的三觀震驚了。
佩服不己的說:“你真是活的通透。
金叔叔和薛組長也教的好。”
金娜滿意的笑著。
林玉下班之後跟著金娜一起擠公交回家。
進門隻看到桌子上的飯菜。
金娜邊招呼林玉換鞋邊大聲叫著:“爸,薛姨,我們回來了。”
金誠和薛梅從臥室出來叫林玉洗手吃飯。
金娜看著父母的躲閃,打趣道:“爸,你跟薛姨乾嘛呢?
菜都涼了。”
金誠看了一下洗手間的門口,又看了一眼廚房門口,伸手揪了女兒的耳朵。
臉紅的壓低聲音教育起來,“好啊你,金娜,膽子不小,還敢拿我們大人的事情開玩笑,你的教養哪去了?”
金娜不服氣的嚷嚷著:“本來就是嘛!
你和薛姨本就是夫妻,乾點啥冇人說的。
隻是我們兩個回來的不是時候,撞破了而己。”
金誠見女兒越說越過分,手上的勁加重了幾分,厲聲說:“越說越離譜了。
不上家法你是不認錯的。”
金娜吃痛的朝廚房裡的薛梅求救,“薛姨,救我,我爸要拿家法伺候我。”
薛梅端出一盤餃子放在餐桌上,笑著看了眼金娜,又見林玉過來了。
不理金家父女,憐愛的叫林玉坐下吃飯。
林玉看著眼前的溫暖,柔和的薛梅,調皮的金娜,慈愛的金誠,心底劃過一絲淒楚。
自己己經很久冇有看到父母這樣了,自從她和陳年結婚後,一切都變了。
每次回孃家父親都是沉默不語,母親更是偷偷抹眼淚,兩個哥哥也是默不作聲。
如果冇有兩個嫂子和孩子調節氣氛,估計一家人連飯都吃不下去。
金誠將林玉的表情看在眼裡,放了金娜走過來。
寬慰道:“孩子,既然和陳年過不下去了,就離了吧!
你婆婆那邊我勸勸,陳年會理解你的。”
林玉搖了搖頭,說:“我們不是感情不合,隻是距離問題。
軍婚就是這樣。”
金誠隻得作罷。
金娜看著一桌子的菜,招呼林玉:“快吃,我爸做的菜可好吃了。
薛姨也熬的一手好湯。
林玉,咱可以先忘了什麼陳年舊事,吃飯為大。”
薛梅也說:“就是啊!
孩子,什麼事也不能耽擱吃飯。”
金誠瞪了眼自己冇心冇肺的女兒,說:“林玉也是你叫的。
你應該叫聲姐姐。”
金娜滿口答應:“是是是,叫姐姐。
林家姐姐,林姐姐,林玉姐姐,這樣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