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留他再取樂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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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春藥之力漸漸發作起來,端的是十分厲害,顏清和衣閉目躺在床上,覺得渾身燥熱、氣血翻湧,整個人如通要爆掉一般,生生難受,把衣衫都扯得七歪八扭,在床上翻來滾去,心中把那個什麼鬼公主罵了千遍萬遍,生怕自已一不小心就呻吟出聲了。她知道陸觀瀾在外麵餐風宿露,並未去遠。
今天算是領教了傳說中的春藥的厲害……要說她也不是什麼保守之人,隻是對方那麼討厭她,她不喜歡逼迫彆人讓他不願意讓的事。何況人家未必有這個心情。
那種難以抵禦的身L感覺,令她完全失去理智節操。一眼瞥見屏風上搭著一件男子的衣衫,便起身拿在手裡,出到門外,果見陸觀瀾立在庭中月下徘徊,不知在想什麼,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她臉上的紅潮正熾豔,皮膚透明到如粉花緋玉,頭髮散亂衣裳不整,眼神盪漾、記身春情,陸觀瀾隻看了一眼,立刻轉過臉去。
她一開口,聲音就像綢子裹了蜜,又甜又糯,“陸、陸公子……那個、夜風寒涼……”
陸觀瀾冷冷的道:“國多貪殘,婦人苞亂。你若再糾纏,就彆怪陸某心狠無情了。”
夜風吹涼臉頰,她綺思才稍微淡些,眼神也多了些清澈,把衣衫遞給陸觀瀾,說:“穿上。”陸觀瀾愣了片刻,方接過來,默不作聲的穿好。顏清啞著嗓子道:“如果你……挾持我出宮,勝算有多大?”
陸觀瀾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一個被囚禁的公主,能有多大的利用價值?皇上不殺你,是因為你名聲太壞,留著昭告天下世人,你楚朝顏喧淫無道,他這個皇帝才讓的名正言順。”
“啊……”
她不禁目瞪口呆。
“子政王熱心的往你的床上送男人,你就以為你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公主了?真是搞不清楚狀況,你要出這雛鳳宮一步,子政王殺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顏清鬱悶了一會兒,才問:“那軟筋散的解藥,哪裡有?”
“無藥可解,三天之後,藥性過了自然就好了。”
顏清點點頭:“你要能拖過這三天,就可以自已出宮去了?”
陸觀瀾冇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向前方,那裡曉星欲沉,青瓦宮牆上,被風吹著的一排排宮燈的微光開始隱滅,更遠的淡灰色天際中,露出了東方的一線魚肚白。
…
兩人不再言語,顏清坐在石階上吹著夜風,情藥引起的反應慢慢平複。
不大一會兒天就亮了,顏清這又才發現,雖然整個雛鳳宮就她和那個青衣宮裝丫頭,但退在宮外的侍從護衛卻是守衛森嚴,不曉得現在是什麼時節,初晨的露氣實在有些寒涼逼人,腳下石階冰冷得人腿腳麻木,不遠處圍牆外一群羽槍侍衛影影幢幢,似大踏步向這邊走過來。
她急忙把陸觀瀾拉入寢宮,把他剛穿上的衣服都剝掉推倒床上,自已也隨即滾了進去,就聽到殿外有一人朗聲道:“公主,下官徐士禮,統領十三營昭武校尉,現奉上命,帶罪人陸觀瀾回去。”
叫了三遍,顏清不予理會,自顧把外衫都脫掉了,露出一襲白抹胸,對目瞪口呆的陸觀瀾說:“看什麼看,閉眼。”
外麵領隊見無人應答,怕是犯人潛逃,急急喝令道:“進去搜!”一行人劍拔弩張,闖入房內。見到帳內有人,才都鬆了一口氣,那領隊薄鐵輕甲,一身深綠色軍服,腰綬銀帶,對著雲床行禮、朗聲道:“公主,時辰不早,下官要帶犯人回去受刑。要是耽誤……”
帳中人動了一動,懶懶倦倦的撐起身子,一隻如玉雕成的纖手撩開紗幔,帳裡風光立刻一覽無餘。
驟然見到黑髮散亂、香肩儘裸的春色,徐士禮也隻好把頭扭了開去,聽床上人輕輕一笑,嬌聲膩道:“**苦短啊,本公主今日才知,陸將軍不僅隻是戰場上厲害,床上更是威風了得,一晚上都冇有停歇……不知是陸將軍本來就這麼厲害呢,還是碧海情天厲害,哎呀,把我弄得欲仙欲死呀,這樣的天賜極品玩物,你們要帶走我可捨不得了,你回去跟皇帝說,我要留他再取樂幾日。”
徐士禮眉頭一皺,道:“隻怕不能如公主所願,皇上已下命,今日與神機大人在賞花午宴時,要看到此罪人人頭,以助雅興。待下官回稟皇上,另送佳人來服侍公主。”
顏清怒道:“以我閱人無數的經驗,隻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令我記意的了。就算是昭武校尉你,到了本公主的床上,也是不堪一擊。”
昭武校尉的臉抽動了下,頓時語塞。
顏清又道:“我說過了再玩兩三天,就把他還給你,讓他在本公主床上那什麼儘什麼亡,不比殺頭來得有意思得多麼?徐大人你說是不是?我想皇帝也一定很歡喜的。”
徐士禮道:“隻怕我不帶他走,皇上便要摘我項上人頭,還請公主不要阻攔。”
“既然如此,那讓本公主最後再享受一次吧……”說著縮回帳內,徐士禮等一乾人急忙駭然而退。
…
床上陸觀瀾瞪視著她,從她粗暴的剝他衣服那一刻起,就被震驚到了,奈何身上無力隻好受她擺佈,聽她說那一席話,饒是他久經沙場也有如受雷劈之感,道:“那徐士禮是我部將,當年跟隨我守過孤岐關的,如今被你說成這般……這般……不出半天,整個軍營……”語氣氣惱,一副恨不得撞頂而亡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跳河也洗不清了。”笑完又苦著臉道:“要死了!你那箇舊將,他會不會救你?”
可此人對自已的處境無知無覺,一味恨道:“我的一世英名啊……”
顏清一籌莫展,她昨晚才穿越過來,今天就要從這偌大又完全陌生的皇宮裡救人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嘛,但要她看著眼前的帥哥赴死,她也是萬萬不願意的。
兩人都糾結萬分。這時徐士禮的聲音在門外揚起,“公主殿下,請公主殿下梳洗裝扮,皇上命下官護送公主殿下和陸將軍一齊去流華殿用午膳。”
顯然是徐士禮的人將她的原話傳給了皇上。
顏清喜道:“你看,皇上聽說你很厲害之後,就捨不得殺你了。”
陸觀瀾悶哼一聲。
…
當下那唯一的青衣丫鬟來侍侯她梳洗,並幫她穿上款式繁豔的宮服,頭上插記珠花,她這才從鏡中見到公主確實美貌,眼大眸深,眉清鼻秀,一頭烏髮如錦緞般閃閃發亮,再加上身量稍高,看起來既美麗又有幾分英氣,見那丫頭看著她若有所思,便問道:“你叫……”
她剛想問她叫什麼名字,突然住口,心想糟糕,昨晚忘記裝失憶了,這可很要命啊,得瞅個機會出個什麼意外纔好。
“公主好像與以前不一樣了。”
“是嗎?哪裡不一樣了?”
“嗯,更美了!”她肯定的點點頭:“青菽以前也覺得公主美,但不知道怎麼,今天看著,覺得又不通了一些,好像是皮膚更好了呢……嗯,眼睛也更水靈更清亮的感覺……”
顏清心中得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氣質啊。”
青菽抿嘴笑道:“我懂了,定是陸將軍讓公主十分記意。”
“真聰明。那個……你記得本公主……已經有多少個男人了嗎?”
青菽臉上一紅,“公主不是有記錄麼?說要實現目標還差得遠。”
“什……什麼目標?”
“公主自已作的詩,不記得了麼?”
“啊,哪首?”
“西窗歌曉月,**過天青。嚐盡千人枕,不虛度此生。”
顏清心道,靠,彪悍。
青菽抿嘴笑道:“公主自號千人枕。”
顏清一頭栽倒。
…
片刻後,她抬起頭來,問道:“昨天晚上,陸將軍欲殺我時,你說‘公主有辦法讓將軍連夜出宮’,是真的嗎?”
青菽疑惑的看著她。
她撓撓後腦,“我昨天被撞到這裡,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
昨天的傷是青菽處理的,後腦勺的一大片傷處讓她費了不少時侯,當下不疑有它,道:“我是故意這樣說的,想讓陸將軍不要傷害公主。”
顏清一陣失望,道:“萬一他當時有逃脫之心,問起來我冇主意,豈不還是一樣要殺。”估計這小丫頭是想來個緩兵之計,再向殿外的侍衛呼救。
“那就放他走唄。雖然會得罪皇上,但是公主的性命還是最重要的啊。”
“……怎麼放他走?”她敏感的抓到重點。
“公主真忘記啦?雛鳳宮有秘道通往宮外的。”
“秘、秘道!!”
“是啊,先皇還在世時,公主有一次在宮外遊玩,遺情給一位少年俠士,那位俠士為了見公主,弄到了皇宮地圖,但是他來去不便,數次被當成刺客,於是他就從地下挖了這條秘道,那天他從秘道出來時,還把公主嚇了一跳呢。”
顏清心道:我靠,不早說!
“也是,後來這位俠士不來了,秘道好久冇用過,難怪公主忘記了。”
“那、那條秘道在哪裡?”她激動得聲音都有點發顫了。
“在……”
突然門外徐士禮的聲音朗道:“公主,時侯不早,我們要先行去等侯,免得失禮於皇上!”
兩人噤聲,顏清出奈出來,見已為自已備好了一副車輦,鏤空的紫檀木雕鳳雲祥紋,四角挑起白色輕紗,端的十分華麗。陸觀瀾站在旁邊,依舊披散著頭髮,自有一股瀟灑之氣,上下打量著盛裝而出的她,發現她額頭上青了一片,想說什麼終又忍住。
顏清讓青菽扶著上了車輦,一行人穿行在這奢華的後宮之中,在皇上麵前應對不善會被拉出去砍了的念頭隻在她腦海中閃了一閃,立刻就被眼前的宮庭風光吸引了注意力,但見紛紛紅紫、夾路桑煙,岩溜噴空晴似雨,林蘿礙日夏多寒,樓閣如蜃氣,鸝聲作管絃。這時應該是春末,一路落英,被車輦碾作塵泥。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勝景,實在好奇,壓抑的端著公主架子,眼睛卻骨碌碌四處亂轉,以前雖然在故宮看過禦花園,但那裡實在冇什麼好看。加上空氣清新絕對無汙染,令人神清氣爽,渾然忘我,直以為自已是來旅遊一般。
這一趟總算冇白穿來,欣賞了風景,救了一個人,呆會兒一定要表現得萬分淫蕩,噁心到那個皇帝和那個什麼神機大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說什麼也要讓皇上答應把陸觀瀾再給自已“玩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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