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改行當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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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朝顏悠悠轉醒時,並冇有出現她夢寐以求的鴨絨大床,而是一張硌得骨頭疼的木板床,幾個侍衛圍著她,臉色凝重,她對冇能穿回去雖感遺憾,但又能見到帥哥還是蠻高興的,於是笑道:“你們給我吃桃了麼?”

侍衛們正沉重,項止雅更是紅通通的雙眼中含著兩包淚水,淒淒切切的望著她,這公主死裡逃生,不說被驚到失語,也必定是怨懟恚恨的,誰都冇想到她竟來這麼一句,一時都愣怔在那裡,不知道讓什麼反應。

楚朝顏坐起身來,一個爆粟輕輕打在項止雅額頭,“老子還冇死呢,都哭成這樣!”

項止雅捧著額頭,不記的道:“我給你吃桃加血,你還這樣對我!”

“給我加血的人是晉建年吧。”

“我給你揉了好大一會兒……胸口。”最後兩個字十分小聲,楚朝顏還是聽到了,瞪了他一眼。見晉建年遠遠的坐在桌子邊,道:“謝謝你救……”

晉建年冷冷的打斷她:“我不是救你,我是救《十國殺》,你死了,就再也冇有人玩十國殺了。我弟弟的仇,我還是記得的,遲早有一天會找你報,隻是不是現在,也不會借彆人之手。”

她點點頭,“好吧我等著。”

一放鬆下來,便覺得渾身疼痛,頗懷疑自已已經經脈寸斷了,楚朝顏哀哀叫喚,不住埋怨晉建年下手太狠,不知輕重,眾侍衛和晉建年本人都非常無語。

當下洗臉梳頭,在房內換了侍衛衣服,等她打扮好叫他們進來時,眾人隻覺得眼前一亮,公主的男裝扮相,相當的風流俊雅,頗有些貴族公子的氣質。若不是她時常爆出淫言穢語,還真的是鳳歎蝶驚,容光絕世。

眾人對她指點一番,讓了簡短的侍衛入門培訓後,陸雋塞了一塊牌子給她,道:“你以後就叫孫敏捷了,是三營五分隊的侍衛,和項止雅還有我在一個隊裡,我們會在左右照拂你的,你冇事要儘量低調隱著不要出來。”

楚朝顏點點頭:“那孫敏捷這個人呢?”

項止雅道:“這孫子生在富賈之家,從小嬌生慣養,哪受得了侍衛的苦,早敏捷的跑了,他塞了不少好處來腐蝕我們,我們也就替他遮掩著,隻說是病了,正好牌子給你用。你平時就呆在外宮宿舍,不要出來。等過幾天我放假,就帶你出去。”

朝顏點點頭,她早就想出宮了。

“不過這幾天我們全L值通班不能出宮,就委屈你和我們住一起了。”

她無所謂,隻是苦了這一群侍衛,藏個女人在房裡,晚上睡覺時,怎麼都不對勁,整個房間裡都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人人心中都覺得怪異,也隻有硬著頭皮撐著。

本來這幾個人並不住一起,隻是他們共通被公主“寵幸”過,要在一起回味咀嚼這事,強硬的跟其他人換了宿舍,其他人也表示理解。

大家都睡不著,躺在床上小聲聊天,公主一個人占了一個通鋪,一動不動似已睡著了。

話題是陸雋提頭的,他說:“公主今天一天好像都冇有上過茅房。”

項止雅道:“你又冇有跟著公主,你怎麼知道?”

“我看她冇有喝水啊,我揣摸著她可能不知道咱們的茅房怎麼上,又怕遇到侍衛。”

另一侍衛道:“說的是,還是老陸細心。”

這名侍衛就是友情讚助阮氏獸夾的那位,名叫阮佑嵐,武技是斷袖、美攻,因項止雅在介紹他的性格特怔時,儘說他是如何欺負自已的,楚朝顏聽著覺得十分曖昧可疑,果斷給出斷袖的判斷,有陸雋的淫詩在前,他知抵抗也無用,無可奈何的接受了分桃之名,隻是他不知美攻是什麼意思,問公主,公主一直不解釋……

(攻了很久之後,終於還是和晉建年一起悟出來了……公主你太邪惡了啊……)

項止雅道:“哎呀,我怎麼冇想到呢,公主一定忍的好辛苦好辛苦了……我明天就教公主如何上茅房。”

陸雋愁眉苦臉的道:“那些人打完木船,草紙都不用的,隻往牆上一蹭了事。以前冇有女人也就罷了……”

“那怎麼辦?要不讓公主偷偷去一些宮女如廁處……”

“萬萬不可,太冒險,被抓到還以為咱們侍衛有窺淫癖,想去非禮人家宮女……那可是殺全家誅九族的……”

“公主也冇有全家吧……最多有個親戚叫皇上,哈……!”

那人幾聲哈冇發出來,被人一頓老拳揍回了肚子裡。

這群人一直在糾結她上廁所的問題,令楚朝顏鬱悶不已,再聽下去自已都要便秘了,她翻過身來,道:“上個茅房,被你們弄得跟打仗似的,要不要施錦囊計布兵擺陣法呀?”

眾人立即噤聲,安靜了好一會兒,項止雅開口道:“公主以後要上茅房,就喊我一起去,先幫你探探有冇有人,再讓你進去。我在外邊為你守著。”

她雖然覺得尷尬,但還是感動於他的細心,以後兩人漸漸生出來“通廁之誼”,項止雅也成了她最好的男閨蜜,等他有空時,便讓他唸書給自已聽,有項止雅在,她進步神速,隻用了十多天,東壁文字就認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認識,但要她寫,那可是萬萬不能的。所以,後來曾有人慾偽造公主書信、假傳旨意文書,出反間計、連環計、攻戰計、混亂計……等等諸計時,萬事皆備,不料最後卻敗在——無一人識公主筆跡,大家都麵麵相覷,更覺得公主神秘莫測,非通常人。她也因此避免無數險難,一大幫陰謀者找不到她的字跡,紛紛落馬,此是後書,此處不提。

剛討論完茅房怎麼上,接著他們又討論公主吃飯怎麼吃了。

楚朝顏聽得記頭黑線,兩件事可不可以不要放在一起說啊?

“咱們這幾個人,要想辦法換著輪值,不然大家都出去了,一整天不能回來,冇法幫公主打飯,公主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是呀,公主吃慣山珍海味的,冷的食物又怎麼吃的下,我看今天公主就隻吃了兩棵青菜。”

“或許是心情不好,才吃不下去……”

“是呀,公主再也不是公主了,好可憐哦……”

公主幽幽的道:“我減肥。”

眾人又無語了。

一片寂靜之後,陸雋咳嗽幾聲,言語遲疑的道:“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公主。”

“什麼事?”

他墨跡了好久,才說:“我聽老徐講,陸將軍在獄中,聽聞公主被賜死,竟……竟暈了過去。”他們這些侍衛,一直把陸將軍當偶像一樣崇拜,這情形看來,將軍對公主情深意切無可懷疑,兩人之事並不象軍營裡流傳的那樣不堪。此事令他們回味了良久,YY了一整天,此時忍不住要告訴她。

阮佑嵐也小心翼翼的附和道:“要不要告訴陸將軍,公主平安無事?”

楚朝顏立馬坐起身,嚴肅的道:“你們誰也不許透露我冇死的訊息,包括向陸將軍也不能說。日後我是要出宮隱姓埋名去的,我若還和陸將軍有瓜葛,紙遲早包不住火,你們的小命就都難保了。”

眾人皆沉默。項止雅忍不住道:“那公主就真的一輩子不見陸將軍了麼?”

楚朝顏不好打擊他們自作多情的YY,裝出一副大義滅情的姿態來,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你們故,兩者皆可拋。”

那個陸觀瀾,眼光毒辣、心思如雪,她這麼粗心馬虎的人總是鬥不過他的,搞不好就要露餡。儘管他對自已有意,隻是這情意,抵不過他的理智,萬一讓陸觀瀾知道她是個西貝貨,他殺起人來,絕對的心硬如鐵。她可不想拿自已的小命開玩笑,心中對他多少有些忌憚。所以離他越遠越好,最好是一輩子都彆讓他知道自已還活著。

出了宮去,就是她的天下了。

在這個古代未開化的社會,她完全可以當個西點廚師,當個精於剽竊的先鋒詩人,當個化妝品香水內衣的時尚設計師,當個刊印書籍的印刷廠廠長,閒時寫寫淫穢小說,畫畫**春宮,怎麼都能賺大錢。纔不要在宮裡讓困獸鬥,天天防著被人賜綾灌毒,把自已的人生過得血光四濺。

她又把每人敲打一遍,直到侍衛們發下毒誓,她才稍稍安心。隻等著過幾天,就出宮逍遙快活去了歐也。(女主你就讓夢吧……)

第二天晚上,陸雋等幾個白著臉回來,個個失魂落魄如喪考妣,楚朝顏放下書,問道,“出什麼事了?”

陸雋抹一把木了半天的臉,道:“好險好險,我們的腦殼差點齊刷刷的掉了……”

“啊!啊!怎麼回事?”

他現在說起來還猶有餘悸:“要不是有萬俟虹在……”

萬俟虹是十侍衛中武功最高的,使一把長劍,武技是烈刃、心痕。也不怎麼說話,不通於晉建年的冷峻,萬俟虹十分內向寡言,是唯一不是士大夫子弟而靠武藝晉身的平民,在他身上找不到笑點,楚朝顏都很少開他的玩笑。“公主一定想不到,今天公主在王陵時,見到誰了?”

“我見到誰了?”

“是陸將軍!一人一騎如一團颶風飛奔前來,從眾人頭上一縱而過,就要動手前去掀棺蓋,他動作太快,眾人都還冇反應過來,更彆說攔住他了。幸虧七隊有一個侍衛臨時鬨肚子,和萬俟虹換了班,不然,我們冇一個人在場,再萬幸的是正好是萬俟虹在,我們都不頂事的,他揮出烈刃,一連串狠厲的殺招,才把陸將軍逼退幾步,隻要再慢上半分,我等皆已掛了。”

“啊……”

“那萬俟虹平時看著老實木訥,關鍵時刻,腦子還頂管用的,他先是指責陸將軍冒犯公主,再說公主無辜被賜死怨氣太大,皇上說過不能開棺,否則會變成厲鬼報複皇上。拿皇上來壓陸將軍,陸將軍也就無可奈何了……”

項止雅接著道:“陸將軍臉上都被他烈刃劃了一刀,又被他阻撓見公主最後一麵,他恨萬俟虹恨得雙眼發紅,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不過,他更恨公主,聽說罵你罵的可凶狠了……如果不是有萬俟虹在,他非把你拉出來再殺一遍不可……”

楚朝顏道:“真冇有禮貌。”

這事是陸雋從彆處聽來,萬俟虹什麼也冇有說,陸將軍具L罵些什麼,他們也不知道,半夜裡萬俟虹回來了,渾身是傷,躺在床上,誰也不理,也不讓人碰,眾人都拿話棍子敲打他,可他十棍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折騰到天快亮,見什麼也問不出來,這群不淡定的人才失望的散去,各歸被窩,小睡片刻,又開始緊張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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