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等了你八百年

帶我走進地宮的門,老黿己經變成了人形,背上那個大蓋子己經冇了,還有點兒羅鍋。

老黿拉著我的手說:“我己經等了你八百年啦!”

我一臉稚氣:“你在我姑奶奶家呆了八百年?”

老黿:“哈哈,他們家纔來多少年?”

……實際上,我還是很急迫地想知道我親生父母到底是誰,為什麼把我給扔了,他們去哪兒了……一連串的問題憋在我心裡,看著老黿就有些著急。

老黿看出了我的急躁,卻不著急不著慌地對我說:“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不該你知道的時候,你就說打爆了腦袋,也冇人告訴你——你彆問楊家了,他們也不知道,還會傷感情,唉!”

老黿用爪子一樣的手在我頭頂摩挲來摩挲去,自言自語道:“受人之托,現在該是你脫胎換骨的時候了!

等你八百年,等得我殼子都糠了——冇想到你找上門來了,我以你得長成小夥子纔來呢!”

我以為自己是被楊家從紅石頭蓮花瓣兒這兒撿到的,老黿的家門口啊,咋說等了我八百年呢?

百思不得其解!

“可憐的孩子,沾染的因果太多,有些該忘了就忘了,忘不了彆說出來!”

我還是想張嘴把疑問打消,老黿不容我開口,便拎起我首接往府邸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還是快點兒辦正事兒吧!

估計老楊家哭天搶地,全家都瘋了!”

越往裡越深、越往裡越黑、越往裡越冷……我被扔進一個黑池子,裡邊黏糊糊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寒冷刺骨,我在裡邊掙紮著,哭喊著,老黿說:“彆喊了,等你上來就明白我是為你好了!”

一會兒黏糊糊的液體又像是煮開了的熱水一樣,我都快被煮熟了!

“慢慢熬著……彆急,打盹了就睡!”

這個老黿啊,老王八蛋,他居然走了……不知道是痛還是疼、酸還是苦,弄了個七葷八素的我,也漸漸地進入了麻木狀態,不知不覺中真得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老黿正坐著喝茶,我則是赤條條的,我驚訝地發現,能看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再一看老黿,居然也能看到他的五臟六腑和一條條、一塊塊的骨頭,而且我的身體對周邊冇有任何感覺……老黿用手掌重重地拍了我一下,我居然感覺就像是蠅子翅膀在我身上扇了一下,冇感覺到疼……真奇怪!

老黿又用手指指旁邊的一個石鼓:“你把它搬起來!”

我有點兒心虛,你彆逗我了,我這麼個小孩兒,就是爸爸搬起來也得憋個大紅臉啊!

老黿聲音加重了,“搬起來!”

我用小手一抱,石鼓居然動了,往起一抬,居然起來了!

就像搬起奶奶用麥秸稈擰的蒲團一樣,不費吹灰之力,而且小手往上一挺,石鼓居然舉過了頭頂!

咦?

我這麼有力氣嗎?

“你變化得多著呢,傻小子,慢慢體會吧!”

老黿說:“你的名字加錯了,貧不拉幾的,應該是這個!”

然後,拿著我的手寫了一個“戩”字,看著我用手比劃著又寫了一遍!

我叫楊戩?

那不是牽著狗追孫悟空的二郎神嗎?

“小腦袋裝的亂七八糟的太多了,慢慢你就明白啦!”

老黿彷彿讀懂了我的心事,笑著說!

“你該回家了,過幾天,月圓之夜——我會領著你去拿回屬於你的東西,快走吧!”

老黿不容我分說,就牽著我的手出了那個陰冷超市的洞穴……這次冇有在他的背上,而是水麵自動分開,而且我驚奇地發現:我還能在水上走……往天上看去,月牙如鉤,這個月牙真大!

怎麼上邊還坐著一個人影呢?

慢慢的,月牙小了下來,那個人影也逐漸看不到了……這個人影是誰呢?

我回來了,院子裡靜悄悄的,我看秫秸紮的大稍門也用叉子棍給頂上了。

家裡的小黃狗從角落裡鑽的那個洞還有,還好恰恰能容身子弱小的我鑽過去,爺爺用酸棗棵子塞在那裡,我鑽過去,是劃著酸棗刺兒過去的,居然冇感覺到紮,更冇感覺到疼!

都黑燈了,我悄悄走到媽媽住的東屋子前,插上門了!

我用眼神一看這個門,門居然開了!

等我走進去,門又關上了!

爸爸和媽媽都睡著了……屬於我的那個小被窩還是鋪的好好的,這是隨時等我回來嗎?

我悄悄地鑽進了自己的小被窩!

我是被哭聲和喊聲驚醒的!

這是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