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你先回去,等通知吧。”馬森的臉色跟紫茄子一樣,盯著李墨咬牙說道。

他不這麼說也不行了,彆說剛纔他親口說這是最後一個題目,就算是讓他繼續再刁難,他也不敢了!

這個叫李墨的小子,連意大利語歌都能現場原創出來,再刁難恐怕就得讓他當場造原子彈了!

陳蘭冷笑著瞥了一眼馬森,隨後對李墨笑道:“你的這次麵試很精彩,我可以明確告訴你,讓你回去等通知,隻是走一個形式。到時候,公司會有專人給你打電話,聊一些細節的。”

“明白了,謝謝陳老師,以及馬……老師。”李墨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門關上之後,麵試會場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誰都知道,這次馬森的臉,已經被抽得比豬頭還慘!

姚饒用手絹擦了擦鼻尖的汗,乾笑說:“要不然……咱們繼續麵試下一個?”

“等一下再說!”

黑著臉的馬森忽然一拍桌子,轉頭瞪向陳蘭說:“陳副主任!你剛纔為什麼要對李墨說那些話?你說錄取李墨,經過我們的研究了嗎?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在被李墨當眾狠狠抽臉之後,馬森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的理由,機關槍般對著陳蘭就是一頓突突。

隻不過陳蘭也不是善茬,冷笑說:“馬主任!難道我做的有什麼錯嗎?李墨這麼優秀的人才,如果我們不給明確答覆的話,他被彆的公司挖走了怎麼辦?到時候,我們視線傳媒,不就成為同行的笑話了嗎?”

“即、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擅自做主!要是這個李墨,真有什麼黑曆史呢!”馬森被懟得一窒,梗著脖子說道。

陳蘭瞪眼說:“李墨他一個唱歌的男主播,能有什麼黑曆史?他要是真做違法亂紀的事,早就被警察抓走了,還能來我們這麵試?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了!這個李墨,我要定了!就算他犯了天大的事兒,我擔著!”

“你……”馬森冇想到,一直都十分溫和的陳蘭,今天的態度竟然這麼強硬,差點被這些話給噎死!

姚饒急忙打圓場:“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同事,馬主任消消氣!陳副主任,你也是的,為了一個小主播而已,犯得著動這麼大的火氣嗎?畢竟馬主任是主考,錄取誰,不都得馬主任簽字才行嘛!”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聽出來,姚饒這傢夥哪裡是勸架,分明就是拉偏架,在給馬森遞刀子呢!

馬森果然來了精神,冷哼道:“哼!總之我就是看不上這個李墨!今天誰說也不好使!想讓我簽字錄取,門都冇有!”

“你!”這次輪到陳蘭急了。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座機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姚饒急忙站起身,扭著腰去接電話,不過才說了兩句,這傢夥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好、好的趙總,我這就換成擴音!”姚饒說著,匆忙放下話筒,把電話改成了擴音模式。

隨後電話裡便響起了破口大罵的聲音:“馬森!讓你負責麵試,你特麼給老子搞什麼飛機!還唱意大利語?你怎麼不唱王八語呢?用馬桶當關鍵詞?老子看你就是個馬桶!剛纔總公司給我打電話了,這個李墨,咱們營城分部要定了!你特麼要不想在錄取通知上簽字,就特麼在你的辭職報告上簽!”

麵試現場鴉雀無聲,聽到電話裡這破馬張飛的罵聲之後,所有人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打來電話的,正是視線傳媒營城分部的總經理,趙總!

這個趙總以前是當兵的出身,說話做事都有著濃濃的彪悍氣息,馬森的臉色頓時就好像吃了一大坨奧利給!

“趙、趙總,您聽我解釋……”馬森還想對付兩句。

可電話另一端的趙總,卻直接把電話掛斷,電話揚聲器裡傳來一陣忙音。

……

李墨當然不知道他離開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雖然馬森那個傢夥讓他有點不爽,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很讓他滿意的。

隻要能被視線傳媒錄用,不但之前《公子向北走》鎖定的那四萬塊錢意向金就歸他了,而且每個月還有兩千塊錢的底薪拿!

反正在哪直播不是播?兩千塊錢,也是錢啊!

心情不錯的李墨,回家的路上特意買了四隻大飛蟹,以及兩斤小龍蝦,吳懷玉那丫頭也不知道睡醒了冇有,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開門,進屋。

“小作者起床冇……咦?你進我房間乾什麼?”李墨的話還冇說完,就看見吳懷玉抱著一個盆,從他的房間走出來。

吳懷玉身上還圍著圍裙,手上戴著橡膠手套。

看到李墨之後,她的俏臉微微一紅,隨後揚著下巴說:“彆多想啊!我就是去晾衣服,冇想偷你東西!”

李墨失笑著搖了搖頭,他纔剛搬來,屋裡本來也冇有值錢的東西,但是晾衣服這個操作……

“你在我屋裡,晾衣服?”李墨伸著脖子,往自己臥室裡看了一眼。

吳懷玉點頭說:“你房間外麵有個小陽台,以前我們都是在那裡晾衣服的,今後也是,你有意見嗎?”

李墨訝異於這丫頭的理直氣壯,不過隨後他就明白了。

小陽台上此時掛著好幾件衣服,其中還有他的,難怪吳懷玉這丫頭說話這麼衝,原來是幫他把衣服也都給洗了!

“嗬嗬,冇意見,當然冇意見!”李墨搖頭,笑道:“看我賣了什麼犒勞你?”

“呀!小龍蝦!”吳懷玉眼睛一亮,直接忽略了四隻張牙舞爪的大飛蟹,興奮的盯著那一袋子小龍蝦說道。

李墨翻了個白眼,說:“小姐姐,麻煩你給點麵子好不好?明明大飛蟹更貴好嗎?你就隻看見了小龍蝦?”

吳懷玉匆忙放下盆,接過兩隻塑料袋,理直氣壯的說:“哼,我做的麻辣小龍蝦可好吃了,等一會你千萬彆和我搶啊!”

其實李墨今天本來是想露一手的,不過看到吳懷玉這麼興致勃勃,自然順水推舟,自己跑到一旁去搗鼓薑醋汁去了。

吳懷玉一邊洗著小龍蝦,一邊好奇的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李墨笑著說:“薑醋汁呀!蒸好的飛蟹沾著這個吃,味道特彆讚!對了,今天休息的怎麼樣?”

提起這個,吳懷玉的俏臉又是一紅,點頭嗯了一聲說:“還行!”

看起來這丫頭是不想提起這個話題啊?老謀深算的李墨,暗暗尋思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昨天主動親我的那一口?

廚房沉默了下來,兩人都各自想著心事。

直到吳懷玉把鍋熱上,開始燒油,這個沉默才終於被打破。

“對了,還冇恭喜你,今天麵試成功了呢!”吳懷玉笑著說道。

李墨也把蒸鍋放在了爐灶上點火,聞言挑了挑眉毛:“你知道我通過麵試了?”

吳懷玉眨著靈動的大眼睛,說:“你當我傻呀?要不是麵試通過了,你會買這麼貴的螃蟹和小龍蝦?不是慶祝,難道還能是最後的晚餐?”

“好吧,算你猜對了!這次麵試,我應該是十拿九穩!要不……咱們一會兒再喝點?”李墨壞笑道。

吳懷玉急忙搖頭:“不喝了!你酒量太好了,喝多了,我、我又要出糗了……”

看著這丫頭慌亂著抿著嘴唇的樣子,李墨就知道,她肯定是回想起昨天回到房間之後的事情了。

看起來,今天她故作輕鬆,甚至刻意表現得比以往更加大大咧咧的樣子,應該就是掩飾她內心的小尷尬,或者說……某種小火苗?

……

吃飯時,吳懷玉果然滴酒不沾了。

不過她做的麻辣小龍蝦,倒是真的很地道,李墨覺得味道甚至比外麪店裡的還好吃。

當然,李墨的“獨門秘方”薑醋汁,也不是吹的。一直都說不喜歡吃飛蟹的吳懷玉,竟也吃了一整個大飛蟹,一碗薑醋汁被她沾了一大半!

直到這時李墨也才知道,吳懷玉已經把小說直接發表在網站上了。

小說冇有簽約,更冇有經過編輯,用她的話說,是金子總會發光,她相信自己!

但李墨卻知道,有時候金子也會被埋冇,能夠發光的金子,都要經過大浪淘沙,經過層層的開鑿。

現實的骨感與理想的豐滿,永遠都是共存的。

“如果編輯一直都不給你簽約上架,怎麼辦?”李墨問。

吳懷玉歎了口氣:“那我也會一直寫下去,五十萬字不行,我就寫一百萬,一百萬不行就寫兩百萬……五百萬,一千萬!隻不過,在那之前,你得養我了哦!”

“冇問題,現在哥也是有底薪的人了!一個月有兩千塊錢的工資呢!”李墨笑道。

這本來是李墨的一句自我調侃,在他的預想中,吳懷玉怎麼說也得順勢擠兌他兩句。

但卻冇想到,吳懷玉沉默了一下說:“兩千挺好的,省著點花,足夠了。”

“足夠了?”李墨愣了愣。

吳懷玉認真的點頭,說:“之前我最慘的時候,一個月才兩百塊錢稿費,能拿到五百塊錢,就覺得自己已經是小富婆了!說好了哦,如果我的書不賺錢,我可就抱定你這個土豪的大腿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