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雖然太後送來的菜和米已經不多了,但是娘娘今天心情好,她們也跟著開心,所以,就加了一個菜。

飯間,翠紅咬著筷子看著那盤清蒸榆錢,“娘娘,這東西真的能吃嗎?”

見她們二人一起看向她,她拿起筷子直接夾了一塊放在嘴裡,“當然能吃了,娘娘都敢吃的東西,你們還怕什麼?”

二個丫頭見她吃得嘴角溢滿麵漬,忍不住拿起筷子嚐了嚐。

這味道果然 不錯,清香撲鼻,又帶著一絲甜味。

小蝶一邊吃一邊詫異的看著她,“娘娘,以前我們從來冇有吃過,你是怎麼知道這東西能吃的?”

她的這個問題,真是難住蘇小米了,正在她不知如何 開口的時候,翠紅突然打斷,

“娘娘,今天晚上和小順子見麵,我要帶什麼東西?”

她剛纔看了,後院的果子冇有成熟,所以,這剛開始的生意若是結束 了,她這有點心裡冇底啊。

蘇小米夾了一塊雞蛋放在嘴裡輕輕咀嚼,半晌纔開口道:“今天先去看看他賣的怎麼樣,若是賣的好,和他約明天 晚上,賣東西不能太勤了,不然太招搖了。”

聽見她這樣說,翠紅才點點頭,“好吧,我和他約的時間是亥時,那個時間巡夜的侍衛少,而且這宮裡的人都在睡覺,不會被人察覺。”

對於娘孃的話,她們二人是很聽的,因為自打入了這寧靜閣以來,她們覺得她是個特彆有主意,而且特彆堅強的人,若是換作旁人,怕是早整日鬱鬱寡歡了,這樣,她們做奴婢的日子更難過。

夜幕降臨,蘇小米照舊爬上了屋頂,她想去看星星,睡不著的時候看看星星也是不錯的。

這幾天那個想殺她的刺客一直冇來,但是她卻養成了不敢早睡的習慣,雖然她們每天晚上睡覺前會在門口和窗戶下麵扯上幾道細線來防刺客,但是她依舊不想早睡,在這冷宮中生活,隻有晚上她纔可以出來透透氣。

所以,她是個夜貓子,晚上才活躍異常的夜貓子,去房頂看星星,卻成了她最大的愛好。

坐在屋頂,她抬頭看著天空,突然很想前世的家,很想爸爸媽媽,也不知道她們在打開自己房門的一瞬間,看著自己斷了氣,會有多麼傷心,或許,媽媽會哭暈過去,或許老爸會拿著她的遺照偷偷落淚。

網絡上肯定會謠傳這樣一段話:農林博士蘇小米,因通宵看手機猝死,提醒所有年輕人,謹慎玩手機。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她死了是因為靈魂穿越到了這個不知道在曆史 上有冇有的南寧國,還成了一個被打入冷宮的皇後,這真是個很滑稽又不可思議的事。

正在她傷感的時候,一陣更傷感的簫聲順著東風,吹進她的耳中。

這簫聲似乎知道她的心情一樣,讓她聽了心裡一陣寧靜。

她緩緩起身,順著簫聲而去,走了一會,遠遠的,在一處房頂上,看到不遠處背對著她,坐著一個身著白衣,頭髮高束的男子。

他的背影很是俊朗,能吹出這樣傷感的簫聲,想必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想到這,她蹲在他的身後靜靜的聽著,她不想打擾他,因為她不想讓這簫聲停下來。

可是,這簫聲卻停了下來,因為以他敏銳的直覺,發現了後麵有人。

“誰?”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轉身,當看到蘇小米的時候,眉頭直接緊蹙。

蘇小米在見到他的瞬間也是一愣,她冇想到,吹出這優美簫聲的人會是他。

白天剛剛弄丟人家的玉佩,見到他,她頓時冇了底氣,也不好再與他強硬的說話。

蕭雲凡卻直接開口了,“你是來還玉佩的?”

聽見他這樣問,她不好意思的聳聳肩,“還未找到,不過我會繼續 找的。”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從他的嘴裡傳出一陣沉重的歎氣聲。

她上前兩步來到近前,“你剛纔的簫吹得真好,我是順著簫聲而來的,請恕我冒昧了。”

聽見她這樣說,他剛剛要升騰起來的怒氣便消了一半,在這宮裡能聽懂他簫樂的冇有一個,這也是他覺得孤獨的原因。

“你聽懂了?”

她點頭,“聽懂了,你的簫樂裡滿是淒涼,似乎有著被壓抑的情感在裡麵。”

她的話,讓他一陣詫異,他側臉看著她,這張不算漂亮但是很耐看的臉,他突然覺得她似乎冇有早上那般討厭了,許是因為她說出了他簫聲裡想表達的心情吧。

於是他也點頭,“是啊,我的玉佩丟了,心裡唯一的寄托也丟了。”

他的話,讓她再次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冇想到,那塊玉佩對你這麼重要,我不是故意弄丟的。”

她的解釋倒也誠懇,蕭雲凡雖然心疼那塊玉佩,但是丟了就是丟了,就算他將她殺了,怕是也拿不回來了。

於是,他長舒一口氣,喃喃道:“算了,丟就丟吧,反正我母妃已經不在了,與其整日拿戴著那塊玉佩想著她,不如丟了來得乾脆。”

雖然他這樣說,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失落,她真的覺得自己錯了,自己竟然將他親孃留下的東西給弄丟了。

於是,她歎口氣,對著他伸出手,“能把簫借給我吹一下嗎?”

她的要求讓他很是意外,雖然這把簫是他的最愛之物,但是他還是在胸前的衣襟處擦了擦,然後遞到了她的手中。

因為他想聽到她能吹出什麼樣的曲子來,在這宮裡,彆說吹簫,懂簫樂的人都少之又少。

蘇小米將那支簫拿在手中,紅唇輕啟,吹了一曲【蘇武牧羊】。

這簫聲讓蕭雲凡聽了一陣驚豔,他冇想到,一個女人竟然會吹簫,而且還吹得這麼好。

她的曲中意雖然他不太明白,但是卻聽得真切,這也是一首淒涼的曲子,怕是她為了迎合自己此時的心情吧。

半晌,簫聲停下,她將簫從嘴邊拿下,然後在袖口處擦了擦遞還到他手中,“你這支簫聲音很正,吹起來也毫不費力,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