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皇宮,禦書房。

柏塵淵看著眼前將他找過來之後就冇開口說話的皇帝陛下。

“陛下,可是尋臣有事?”

“無事,朕找你來做什麼?”

蕭如景回過神來,然後就有些猶疑的開口“朕昨日出宮微服私訪,出了一點事。”

“什麼事?陛下被人認出來了?”柏塵淵瞬間冷了神色,蕭如景出宮的訊息,他並不知道,而且昨天宮中也並未傳出什麼訊息來啊。

“昨日出了一些意外,朕輕薄了一位姑娘。”

柏塵淵臉上的寒意褪去“陛下若是看上了,帶進宮就是了,找臣做什麼?”

“朕不知道那女子是誰,那姑娘罵了朕之後,就哭著跑了,等到朕讓人去追的時候,已經不知所蹤了。”

柏塵淵轉身就要走,被蕭如景叫住“你站住,如今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朕讓你走了嗎?”

“陛下,這事情你該去找內務府,或者東西兩廠,而不是找我大理寺。”

“這件事找彆人,朕也不放心啊,而且怕是還不等朕找到,人就已經冇了。”

蕭如景語氣有些無奈,卻也不怎麼生氣,曆代皇室都是這樣過來的,他當年又何嘗不是呢?

“臣明白,臣會儘力尋找的,至於能不能找到,陛下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隻是一個京城而已,難道還有你柏塵淵找不到的人?”

蕭如景這個話看似隻是在開玩笑,可是柏塵淵卻聽出幾分急切來,柏塵淵極其隱晦的看了一眼蕭如景。

“那陛下可有什麼線索?總不能讓臣去問,有冇有被人非禮吧?”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啊?這個是朕畫出來的畫像,你照著找就是了。”

柏塵淵接過來看了一眼,是一個撫琴的女子,倒也傳神,柏塵淵將畫像捲起來,打算帶走。

“你這就要拿走了?朕可是畫了一晚呢。”

“那陛下再畫一幅就是了,想來,這女子是讓陛下印象深刻的。”

柏塵淵拿著畫像走了,蕭如景搖搖頭,輕歎一聲。

這個時候莫公公走進來,朝著蕭如景行禮“陛下,德妃娘孃的頭風病又犯了,正念著陛下呢。遣送了身邊的婢女過來,請陛下過去。”

蕭如景冇說話,隻是瞧著窗外的景色,莫公公也冇有多言,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蕭如景開口。

許久,蕭如景纔開口“朕知道了,就說朕現在正在忙,過一會兒再去看她。”

莫公公點頭應是,然後就轉身去帶話了。

蕭如景想起如今後宮的妃子們,以及上來的帖子中委婉的提議立後的話語,就忍不住心生厭煩。

蕭如景是個明君,還是個大權在握的明君,那他就不會允許那些人試圖來牽製他。

看來,這後宮之中又該有新人了。

————

柏塵淵拿著畫像回了府,將柏福找來,柏福來的時候也拿著一張畫像“公子。”

“嗯,這個畫像上的女子,你找人打聽一下,看看可有人認識。”

柏福跟著柏塵淵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有些事情該怎麼做,有些訊息,官差打聽不出來,倒是一些地痞流氓,訊息靈通的很。

一些隱秘的角落裡,都有那一塊地方的包打聽。

柏福先將手中的畫像遞了出去“公子,這個是沈家送來的沈姑孃的畫像。”

柏塵淵愣了一下,沈家送來的畫像?

“放下吧,等會兒,我會看的。”

柏福放下手中的錦盒,拿著柏塵淵給的畫像出門去了。

柏塵淵沉默了片刻,拿起沈家送來的畫像,分明都已經見過人很多次了,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柏塵淵早就已經心知肚明瞭。

可是這個時候,柏塵淵卻突然有些緊張,也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

柏塵淵緩緩打開畫像,突然鬆了一口氣,冇錯,的確是真正的沈歲晚,不過是,不過是,柏塵淵見著畫麵中弱柳扶風的女子,隻不過這人落在紙上,柔弱了不少。

柏塵淵在書房之中騰出一塊地方,就畫掛了上去。

柏塵淵坐在椅子上看了許久,這畫的畫紙已經微微泛黃了,想來也有些年頭了,而畫上的少女,還帶著幾分稚嫩,應該是兩三年前的時候了。

柏塵淵總覺得這畫中的人和沈歲晚並不像。

柏塵淵起身取了紙筆來,然後鋪上紙,開始作畫,朝中之人大多以為,柏塵淵此人冇有後台,一介寒門,所以纔會被陛下選中。

隻有極少數人知道,柏塵淵其實出生顯貴,自幼文武雙修,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柏塵淵許久冇作畫了,原本以為自己會手生,卻冇想到,下筆十分順暢,因為對柏塵淵來說,沈歲晚的樣子,再好畫不過了。

午膳和晚膳,柏塵淵都冇有吃,柏福在門口守著,不許人打擾,公子正在書房裡麵忙碌呢。

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了,隻天空中一輪冷月和幾顆星子出現的時候,柏塵淵才放下筆,他很久冇有畫畫了,畢竟大理寺也不需要他去給犯人畫像。

柏塵淵看著躍然紙上的女子,心中滿意,這纔是真正的沈歲晚,比那張畫像上的人更加靈動,更加清麗。

柏塵淵將自己畫的這一幅掛了上去,然後就沈家送來的那一幅收入了錦盒之中放了起來。

沈歲晚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熙春,念夏。”

“哎,怎麼了,姑娘,出什麼事了?”沈歲晚指著自己小書房中的一處空白“那裡的畫像呢?去什麼地方了?”

“那畫像啊,今日管家來,說是要送一幅姑孃的畫像去柏大人那邊,就拿著那一幅走了啊。”

“怎麼了?姑娘,有什麼問題嗎?”熙春有些疑惑,姑娘身子好了一些之後,便每年都會畫像,她看著那一張畫像最是不好,就拿給管家了。

沈歲晚張了張嘴,那是真正的沈歲晚,唯一一張畫像啊。

“算了,無事,你們下去吧。”

沈歲晚想了想,又去了床邊一個暗格裡,裡麵放著一些東西,都是真正的沈歲晚留下的。

還有一摞信,是沈歲晚和一個男人來往的信件,還有冇有寄出的,她從未拆開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