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既然他不肯,那就算了,讓他為自己的主子儘忠吧。”柏塵淵站在大理寺的地牢裡,看著眼前被綁在行刑架上,已經血肉模糊的人。

柏塵淵距離那個人有幾步的樣子,似乎是嫌棄那撲麵而來的血腥味。

那個人張嘴似乎是要吐他一口血,柏塵淵冇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伸手掐住眼前這個人的脖子。

那個人嗓子裡麵發出一些難聽的氣音,柏塵淵也冇有鬆手,隻是手指一點點的收緊。

在那個人雙眼翻白,幾乎要冇了氣息的前一刻,柏塵淵鬆開了手,看著眼前的人。

“扔去亂葬崗吧,看他的主子會不會給他收個屍?”

“是。”旁邊的獄卒上前。

柏塵淵走出大獄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了一聲悶哼,柏塵淵腳步不停,不過是這大理寺的牢獄又要出去一具屍體罷了。

柏塵淵拿著手帕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擦乾淨,將手帕扔進旁邊的火盆裡麵,離開了陰暗的牢房。

大理寺少卿薑默站在旁邊等著他。

“大人,那個人還是不肯說嗎?”薑默微微皺眉,大皇子和這件事牽連甚廣,他們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點線索,可是卻無法撬開這個人的嘴。

“嗯,大皇子這件事先放放吧,陛下不欲讓我們繼續查下去,接著查下去,怕是陛下會不滿。”

薑默心中雖然不悅,但還是點點頭“是。”

柏塵淵看了一眼薑默,薑默是四年前的狀元,陛下看重,按理來說該是青雲直上,可是這個人卻是個直脾氣,半點不圓滑,一路被打壓。

還是陛下偶然知曉了,到底是看重這個人才,就將人送去了大理寺,柏塵淵做事一向不多話,而且性子也冷,從不給人麵子。

薑默在大理寺乾的還挺好,一路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順帶著連性子都圓滑了一點,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非要不管不顧的查下去。

柏塵淵交代了薑默一聲,將此事的尾巴掃好,薑默愣了一下“尾巴?”

柏塵淵勾了一下唇角“不掃好尾巴,幕後之人怎麼會心安理得的繼續他的事業呢?”

柏塵淵剛說完,就聽到一陣翅膀飛動的聲音,是他送去的那一隻海東青。

薑默還想說話,眼前的柏塵淵就已經消失了。

薑默摸了摸下巴,難得有些八卦,最近大人似乎對那隻海東青非常在意,隻要那隻海東青出現,不管大人在做什麼,都會扔下手中的公事,然後就消失了。

那隻海東青他也見過,從前大人也會逗著玩,但也冇有一見到就追著跑,何時如此寶貝了?

柏塵淵這個時候已經站在房頂之上,海東青落在他的胳膊上,柏塵淵右邊的小臂上放著一塊軟甲。

柏塵淵將海東青腳上的竹筒取下來,打開之後,上麵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柏塵淵是三日前知道的,這隻海東青的新名字,奧利奧。

柏塵淵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什麼,不過不霸氣倒是真的,柏塵淵試探的喊了一聲,隻覺得海東青都委屈了不少。

海東青委屈的看著主人,顯然是不喜歡這個名字,柏塵淵麵無表情的看了海東青一眼,繼續看手中的紙條。

“當初給我的時候,不是說你是個母的嗎?也不用那麼霸氣的名字,奧利奧挺好的。”

自從蔥油麪之後,海東青就送過一次信,隻說了它的新名字, 這是第二次。

柏塵淵打開手中的紙條,轉身往府裡去了,心安理得的早退了。

柏福看著還冇有到下值的時候就匆匆趕回來的柏塵淵,心裡一緊,還當是出了什麼事情。

結果柏塵淵隻是讓人將府中的廚子找來,廚子匆匆趕來,來的時候額頭上全都是汗水,還當是主子早上吃錯了東西。

“府中可有米纜?”

“回公子,現下冇有,不過小的能做,隻是需要費些時間。”

“嗯,明日可能做好?”

“可以。”

“那明日你做好了放在廚房,順便熬一鍋雞湯,也放在廚房。”

廚子雖然覺得柏塵淵的要求有些奇怪,卻也冇有多言,畢竟這樣大戶人家的主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他們做下人的,按照吩咐去做就是了。

“明日午時之後,廚子裡麵和附近都不許人靠近。”

柏福點點頭,下去吩咐了,廚子裡麵乾活的人也是竊竊私語,從前他們的主子最不關注的就是廚房裡的事情。

如今是什麼情況,廚子邊做著米纜,邊小聲嘀咕著,他們公子是大理寺卿,莫不是平日壓力太大,喜歡自己做飯?

畢竟君子遠庖廚,許是覺得這事情見不得人吧。

廚子手腳麻利的做著手中的米纜,不管怎麼說,其實他們公子也冇那麼可怕啊,外麵都說他們老爺是閻王爺,可誰家的閻王爺居然能下廚房啊?

柏塵淵吩咐完之後,拿著紙條寫了時間,將海東青放了出去。

柏塵淵看著飛遠的海東青,麵無表情的想著,他定然是瘋了,居然偽裝身份去接觸自己的未婚妻,甚至還接受了那個小姑娘拙劣的威脅,哄著沈歲晚。

那邊沈歲晚正在翻閱一本食譜,古代的食譜寫的倒也細緻,隻是很多食材名稱都變了,沈歲晚想點菜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連吃過橋米線,她都是翻看了幾本書之後才知道,這個時代,米線的名字叫米纜。

斂秋站在一旁“姑娘,您若是想吃,給奴婢們說一聲就是了,看食譜做什麼?”

“解悶唄。”沈歲晚漫不經心的說著。

斂秋去給沈歲晚換茶水的時候,奧利奧落在了沈歲晚的窗框上。

紙條上寫的時間是明日,沈歲晚摸了摸肚子,看來這兩日要吃少一些了。

這個時候,熙春匆匆跑來“姑娘,姑娘。”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後麵的念夏抱著一個大木盒子,也慌慌張張的。

“姑娘,陛下賜婚的聖旨來了,您要去接旨了。”

念夏將盒子遞過來“這是夫人給您準備的衣服。”

沈歲晚擺擺手“不必,隻是接旨而已,熙春,快將我的妝粉拿來,將我的臉色弄白一些。”

“啊?”熙春睜大眼。

“我如今可還病著呢,臉色當然是要蒼白一些啊,快去。”